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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就让他这么走了?”
看着容勉与丫鬟,带着受伤的石头离开,一名小厮走上前来,并不服气地质疑道。
“你想怎样?”容开霁眯缝起眼,睨着门外的容勉,他亲自扶撑着石头朝外走,旁边的盼香一路护随着,很快主仆三人离开院子。
“当然是狠狠教训他一顿啊!”小厮明涉一脸凶恶地回道。
“教训他之后呢,我们还能如何?”
容开霁收回视线转朝向明涉,邪邪勾唇,“把容勉打得半死,爹不会太在意,外面那些人呢,门房来报昨日萧远公子的侍卫曾上门来请容勉,今日他若重伤,便是萧远那关,你也过不去。到时候你的下场比石头还惨,真是废物!”
明涉听到这话,神色一震,懦懦地垂下头去,弱声回道,“那我们就看着容勉这样害二少爷吗?昨夜手下查到天亮,每一处根根角角都查遍,三少爷是去了雁凝院,并且与那紫亦姑娘还十分相好。”
“城外漆树皮的康家,小人也查过了。本来是雁凝院那紫亦姑娘要用漆料妆点院堂,谁料到一查之下,康家与紫亦很有些勾连。在带回二少爷时,却发现身上漆树皮……这事明显是容勉干的。二少爷吃了闷亏,难道就让咱们在这里忍着么。看到容勉嚣张完好无损,小人心里难受!请大少爷定夺!”
明涉一番话说罢,引得屋内一阵静寂。
本以为大少爷会发下对付容勉的命令,哪料到他竟也无语不言。
明涉抬起脸朝容开霁看去,“大少爷,康家那几个可疑的人,小人都出手了!接下来,您说如何办?”
“对付容勉,需要长远打算。你不要急。”听说康家之事,容开霁没有反对,他深吸口气,脸上掠过抹阴澜,沉吟地说道,“他带走了石头,接下来他一定会去布庄。布庄的那些伙计都是他招揽来的,如今无事可做且又被东家责骂……交待下去,容勉做出任何事,皆不准阻止他。”
明涉听后,明显露出惊讶之色,瞪圆了眼睛不服气,“大少爷,您真的要任容勉这样做下去?!”
容开霁偏头看过来,浓郁的眉宇微微蹙紧,“明涉,按我的话去做!”
“是。”明涉不甘不愿,也只能应命而去,“希望大少爷您,不要忘记二少爷遭的难。小人告退!”
容开霁在屋内站了会儿,之后便出了院子往容绍祺处而来。
空气中隐隐飘过苦涩的药草味,里面的屋内时不时传过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但却是容绍祺的声音,他醒了。
梁氏在这里守了一宿,远远看到容开霁前来,立即奔上来扶他袖臂,“夫君,绍祺他醒了。夫君快去看看吧!”
“嗯。”容开霁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偎上来的梁氏,“他可曾说什么了?”
梁氏摇头,“未曾。只是我们也没有问。”
“这便对了。”
容开霁拂开梁氏的手,留下句话,大步朝屋内走去。
梁氏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思虑着这句话,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已经好几日了,脸上的被打的红肿早已消退,并不疼了。那是他第一次打她。很疼。从那次之后,他一直睡在书房,未曾进过夫妻屋室。
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梁氏绞着帕子,内心略感不安。派人去盯着书房,晚上见秋香常往他房间内送粥汤,可也没见秋香宿在书房。看来他暂时还没有纳妾之心吧!
站在原地梁氏思量许久,内心不开解,冷不丁抬头,看到容开霁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那高大的背像是被乌云遮盖下的一座黑山,让人心底莫名地凉丝丝的。
“愣着做甚,快过来。”容开霁扭回头盯向远站着的梁氏,命令一声,很快梁氏会意赶上前来,两人一同入内。
徐夫人早因侍候一夜则累极回去睡了,听说容绍祺醒了,派人来看,这便再过来。
此时屋内除了两名贴身小厮,便是侍候着的婢子以及前来看伤的大夫。
不过容绍祺硬仰脸躺着,直挺挺的躺尸一样,根本不让人看伤。
容开霁与梁氏进来后,屋内像是一下子被灌满了,众人不敢吭声,直在侧面静息听命。
容绍祺秀目朝容开霁方向同扫,牙齿露出猛地咬住唇,跟着伸手一扯背子,直接把他整张脸给盖住了,这下锦缎被子直接将他全部都蒙了个遍,看不到半寸肌肤露于外处。
“你们都下去吧。”容开霁朝众人看了眼,下人与大夫应命,陆续退出。
容开霁夫妇留下来,在屋内瞧着拿被子蒙脑袋的容绍祺,“想把自己闷死,昨夜怎的不找块石头先撞死,也好省得花银子看大夫了。”容开霁面露明显不悦,冷刺说出声。
呼!
听了这话,容绍祺腾地把被子扯落,秀目溜圆寒瞪向说话之人,“你在说甚!弟弟被人欺负,你居然说此种话,你究竟是不是我哥?!”
“是你兄长,就该如外面那些下人般,小心侍候,不惹你生气;还是说任打挨罚,尽量讨你欢心?”容开霁面上表情全去,悠闲地拉了把椅子坐到榻边,耐心十足地看着容绍祺,“若是不服,为何不讨回来?不过是让你自行做了点事,却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你是在打我脸,还是想证明你自己根本不行?”
“……我,我仅此一次。之前我何曾、何曾这样过!”容绍祺被一顿质问,受伤的事情倒是扔到一边,内心只跟容开霁计较起来。
梁氏在旁露出笑温声劝道,“绍祺,时候也不早了,是男子汉就要起来吃饭。争取早些养好身子,府外面还有很多事要你做呢。”
容绍祺似乎现在才看到梁氏,望着梁氏扯动的笑脸,又扭头看看正襟危坐气度凛然的容开霁,想到上次那一巴掌,他有意朝大哥看去,嘴角一挑,“你们和好了?不再打了?”
这两人一站一坐,看起来很相配。
容绍祺以为上次那一巴掌,会使大哥另纳新妾,没料到根本未曾。相反这两人现在居然在自己眼前,好像已经重归于好的样子。
“绍祺说得什么话。我与你大哥夫妻同心,你也要快些好起来。娘还很担心你,昨天侍候了你一晚上呢!”梁氏赶忙说道,露着笑脸朝容开霁看去,并伸手小心地捉起他的大掌,柔柔婆娑。感觉到容开霁似乎也有回应,梁氏惊喜,露出会心一笑。
“好了。既然死不了,便快快起榻。”
容开霁甩开梁氏,站起身来便朝外走。
“哥——”
身后传来叫声,容开霁若有所思回头,见容绍祺已经坐起身要下床来,只是他移开屁、股的地方,榻铺上一滩鲜红……容开霁面色不变,仿若未见,声音却很温和很轻柔,“嗯?何事?”
容绍祺邀功似地一笑,脸色却很苍白,“哥,我不是那成事不足之人。你看云雪布庄不是又回来了?待我接下来,再做一笔……”
“接下来不需要你!”
容开霁打断他的话,“我已做安排。你养伤,只管瞧好戏。”
大哥与大嫂离开后,屋子内只剩容绍祺一人,像只被丢上岸的鱼般,他猛一扭身,重重趴回榻上,伸手捂着屁、股,一张苍白的脸痛得皱成一团,张嘴咬住被子,眼中的活泼笑颜完全不见,以而代之的是无尽痛苦与记恨,“小畜生!你敢让我遭罪,我必定要你生死不如!”
昨夜发生历历在目,耳边回响的却是那人的话:是容勉要我来教训他的亲二哥。让我们大家都看看,容二公子,大才子,被人压在身下究竟是什么样子……这副样子能画下来么,不若找个画师,每个姿式都画一遍啊哈哈哈……
云雪布庄由容益道的人全部接手了,孙伯在忙着打理里里外外,新近融雪娘娘的桃花宴,容益道很忙,清晨天还不亮便出了门。
容勉十分顺利地从孙伯处把素羽他们要回来,那些用不上的伙计都遣散了。独独素羽跪求下来,要一直跟着。
“三公子,绢纱一事还需要有人前去押运。不若便让素羽留下来。”吴驰看了眼,恳切提议。
素羽这个人,容勉一直不太喜欢。
在安年与安余放荡赌银,素羽在旁隔岸观火,小心谨慎;
在云雪布庄危机时,素羽也时时提高警惕,十分沉稳老成;
容勉想到此,一时内心纷杂。
夏侯绝那边传来消息,要他的人前去万琼押布绢回帝都。吴驰以及他背后的镖局是可以,不过吴驰心俯深沉,如今有此提议,容勉也能理解,他必是担心自己不信任他,所以才找素羽一同前去。
而容勉的顾忌却是,绢纱一事总该应有个商人跟随,信不信任吴驰倒在其次,主要是绢纱的好坏质地等,都需在懂行的人前去验看。夏侯绝仅是答应了自己,可这个人对自己来讲却不是一个好人,容勉相信,若是有机会,夏侯绝根本会落井下石。
雁凝院答应的话,不过是夏侯绝被迫之下,或者是顺口所说。现在不能再反悔罢。
“石头重伤,院子也不懂这些。”吴驰跟着说道,“三少爷,要么您随我去,要么您便让素羽前去。”
容勉大大的眼睛跟着露出愁苦神色来,容家是皇商,下面的商铺认识的人是极多。只是却没有自己可用之人。素羽是很机灵,只是这个人是否真心,还有待商榷。
“这一路有我看着他,也不会出事……”吴驰再道。
容勉看了眼不远处的素羽,又扫了下吴驰,最后点头,“行吧。暂时先这样。”
他这样说着,内心已经暗暗发急。虽然失了云雪布庄,但有夏侯绝的些绢纱,若是在宴会上大放光彩,比云雪布庄强太多。只是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扩展自己的交际圈。容益道有自己的人,容开霁也有。容勉有些等不及了,他也想有自己的商业伙伴,值得信任的,结交的,为自己所用的……
把素羽留了下来,吴驰将人带回去。
容勉往回走,走了一半看到两名带刀侍卫拦住了去路;而不远处一顶紫色华贵的软轿落下来,掀开的轿帘处,露出了紫亦姑娘那张成熟世故的美艳面颊,远远朝自己看过来。
“紫亦……”容勉想上前与她招呼,谁知两名侍卫二话不说架着他便往不远处的小胡同内拖,“喂,你们干嘛!”
双脚离地,两只手臂被紧紧架住,容勉甩开脑袋,对着两名侍卫的头重重砸去,撞上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被容勉迅速飞腿,踹出去。正待吸口气,耳边风声刮到,容勉暗骂一声,头也未回,一记右手直拳早已迸发劲力朝风声处扬去,同时那大掌变幻捉来。容勉一力扑空,再转身行,被他一记掌风裹住,心口一记窒息般的痛感,动作慢了一步,被紧紧钳住。
“哈哈哈!容勉,几日不见你有进步啊!连手臂也粗了不少,吃了什么好东西!”手臂双腿都被人钳制在墙上,钳制着他的人哈哈大笑,却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相反还拿手去弹他的手臂,研究新奇玩意的样子。
“萧公子您放开吧,知道我打不过你,还来玩我。”
容勉也不反抗,随便他捣腾,等他捣腾够了放开了,容勉喘了口气,看了眼那两名侍卫,“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刚才多有冒犯啊!”
“他们也不对,这样把你逮来,你不生气,却是他们的福气。”萧远笑回。
“那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这样抓人太折腾了,吓人。”容勉笑了,把萧远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自是可以。”萧远点头,指指外面那顶紫色软轿,“怎么,你何时招惹上了紫亦姑娘?还有昨日你却不在府上,莫非是为云雪布庄之事?”
提了这话,容勉顿时想到一事,扭头正色望着萧远,“萧公子,我们那‘一件事’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自然算。你想让我做什么?”萧远饶有兴致,熠熠的脸上漾出神彩。
“现在正快要到娘娘宴会了,我想献上一种适宜女子所用之物。萧公子你能否帮我,只这一件事,还请答应。”
“你的意思是献给融雪娘娘?”萧远哈哈一笑,露出一种钦服的表情望着容勉,“你倒是机灵,找对人了。本公子在融雪娘娘那里有一点小颜面,可以帮你。不过,若你献给其他宫的娘娘的话,本公子倒也能说得上话,但还要费些力气。这时间嘛,可要你久等一番了。”
“不必!”容勉一听,正中下怀,“就融雪娘娘。其他娘娘我也不认识啊。融雪娘娘吧,陛下宠爱她,她也长得美,相信她穿上我的绢纱,一定是天下第一美人!”
“你见过融雪娘娘?”萧远咋舌狐疑地上下打量容勉。
“倒是没有。不过皇上宠爱她,她必定是很美的。”容勉说道,心想着我管见没见过,只要把绢纱销出去就行。商人嘛,自是有利可图才去做。而自己还不算真正的商人。图这一次“利”,也是有目的。只是要这一次一定要做出样子来,得到容益道的重视,或者是敲要到容益道,这样才能把母亲柔夫人给救出来。
与萧远约定了时间之后,两人告辞而去。
容勉看到那紫色华丽的轿子到了街角,那轿帘却依然半开着,里面隐隐约约露出了紫亦的脸,还是往自己这边看着,她好像是一座雕像一般,似乎动作一直没变过。
“紫亦这是怎么了?”
容勉心里面狐疑,本不欲多管闲事,但自己到底是被帮过,于是便走上前,伸手掀掀轿帘,里面露出了紫亦那张明艳的脸,“姑娘你在等我?”
走近了看,紫亦的脸狰狞非常,完全没有昨夜的那种温婉成熟,容勉有些吃惊,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容三公子,把我康家的人杀了,今日我来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