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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宜,你将东西收拾一下!”吃完饭后,司马林指了指饭桌。雪宜欢快的应了一声,马上收拾起来,边雨本来想帮忙的,但看司马林的眼神,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便又重新坐了下来。她也有话想对司马林说。
“我”
“你”雪宜进厨房之后,厅中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声,又同时尴尬的笑了起来。司马林耸了耸肩,微笑道:“你先说!”
边雨沉默了几秒钟,才幽幽的道:“这十年里,你过得还好吗!?”她心中有千言万语,能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而已。
过得还好吗!?很平淡的一句问候语,却有谁知道,这当中蕴涵了多少次午夜梦回、魂牵萦绕的思念呢!?
司马林心头一颤,一股莫名哀伤的情绪涌了上来。半晌,他忽地温和地笑道:“我过得很好!你呢!?”很平淡的回答,就像数年不见的挚友再次会面,那海一般深厚,火一般浓烈的感情,最后只化为了平平淡淡的互相问好。
边雨的记忆里,他们是儿时的玩伴。但在他的记忆里,她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他本该客客气气的,套上虚假的友好面具,说一些无聊透顶的套话,尽管他讨厌这些套话,却可以说得头头是道。但此刻,他就是说不出来!
自从第一眼看到边雨胸口那个心形吊坠,他就无法用对待其他人一样的态度来对待她。记忆是陌生的,但感觉却是熟悉的。或许,真如边雨所说,他们是曾经青梅竹马的朋友吧!
“我生活上没遇到过什么困难的事情,一切都还好吧!”边雨浅浅的笑了笑,至于笑容背后有多少心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啊!对了,你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嗯我只是想说一下,雪宜那丫头就跟个孩子一样不懂事,如果有什么惹你不高兴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说完这一句,司马林等了很久,还是不见边雨出声,忍不住又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那丫头真是让你生气了!?”
边雨楞了一下神,才慌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心里有些疑问想提出来,只不过你会回答我吗!?”含糊了几声,她就是没有将“只不过”后面的话说出来。
“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能看得出来,雪宜现在的脾性就像个**岁的小孩子!不过,她至少也该有十**岁了吧!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真的想知道!?”
“嗯”司马林低叹一声,慢慢的将构思好的雪宜的经历说了出来。不外是雪宜自幼被父母遗弃,被世外高人遇上,拣回了山里,习练武术。而自己则是世外高人的俗世弟子,受师傅的嘱托,要照看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师妹,于是就将人接到了这里。
说完之后,看着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自己的边雨,他心头忽地有些发怵,似乎什么事情都躲不过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
“就这样!?”边雨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来。半晌,她才小声道:“阿林哥,我就真的这么不值得相信么!?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呢!?”
“我为什么这么说!?”司马林舌头有些打结,说不出话来。撒一个谎,需要再编几十几百个谎话来圆谎。他本来想再编几个借口,却发现,无论编什么假话,自己那游移不定的眼神都是逃不过兰质慧心的边雨的,索性就不说了。
“为什么!?在山里长大的人是纯朴,却也不会像雪宜那样的单纯。况且,你看她的手,她的脚,像是练过武术,是山里孩子那样的手脚吗!?再说了,她在山里难道不吃不喝,要吃要喝就要做饭洗衣,可她现在对那些却一点都不懂”边雨越说越是气愤,眼睛里开始泛起了水光,很是伤心。
司马林也不知她在气愤些什么,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谎!”边雨喃喃的说了一句,两滴清泪顿时滑了下来。她忙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去,再转过来时眼里的泪光已经消失不见,脸色也勉强恢复了正常,
“好吧!我承认我说的不是真话,不过雪宜的来历我是不会随便跟别人说的,所以,你也不用再问下去了!”司马林知道瞒不下去,耸了耸肩道。
“你不说不要紧!我挺喜欢雪宜的,所以以后她有什么不懂的,就由我来教她吧,阿林哥,希望你不要随便阻拦,毕竟,有些事情,你们男人也无法教她!”边雨目光灼灼的盯着司马林,竟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本来怀疑雪宜是不是司马林拐来的,但看他回答时候的坦然神情,疑虑这才消去。但想到十年不见,也不知司马林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要是让他继续管教雪宜那个单纯的孩子,还不定成什么怪胎呢!于是她准备夺下雪宜的管教权,这个时候,比起跟司马林,她反倒跟雪宜更加亲近起来。
“好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去做吧!确实,很多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说,你来跟她说可能更好!”司马林抓了抓头发,爽朗的说道。也是边雨这样对他说,他才会答应的,换了别人,特别是男人,他早就一脚踹了过去。
尽管印象中才认识边雨几个小时,他却能看出来,她是真心喜欢雪宜的,自己对她也有好感,让她来跟雪宜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比让雪宜整天粘在自己身上强。这段时间,因为要陪着雪宜,他几乎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再不努力一点提高自己的能力,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雪宜这时收拾好东西,来到了客厅里。司马林指着边雨的行李道:“雪宜,你帮边雨将东西搬到她房间里,再帮她整理一下房间,顺便学学女孩子的闺房都是什么样子的!”雪宜欢快的哎了一声,提起皮箱就冲进了房间。
边雨却用狐疑的眼神掠着司马林,猜不透他为什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再怎么说雪宜也是他的女朋友,而且还是如此的单纯天真,照理说男人都喜欢调教这样的无知少女,她还以为司马林会一口拒绝呢。
“我出去一下!你们自己先忙着吧!”司马林朝边雨笑了笑,便出去了。
边雨呆住了,因为司马林刚才的话,刚才的笑容。刚开始的激动过后,她以为自己能够用冷静的目光审视十年后的司马林了,但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笑容,就让她努力筑起的坚强堡垒轰然而倒。
“他笑起来的样子跟十年前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动作都几乎没有改变,那他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边雨怔怔的想着,直到雪宜从房里大叫着让她进去,这才回过神来,挂上笑容,走进那个阔别将近两年的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