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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大堂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目光幽幽的踱了几步,走到那忍者的尸体上搜了一通,从他怀中拿出几颗二师伯说的迷药弹对着灯光看了看,回到椅子上坐下了。
屋中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让我烦燥,迷盲中耳听得外面一声雷鸣,发觉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来了。外面一片凄迷霉暗,沙沙的雨声传入耳中,一股冷风打着旋袭来。身上就是一凉,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在屋中忽然觉得异样的寂寞恐怖。
冷静下来想了想,敌军目的是这里,那就不会倾力包围高邮,如所料不差扬州城外不远处就该有他们的伏兵吧,又把刚才所传的号令细细的回想了一遍,口中低声说道:是不是太急了些,也许留下500兵力是对的。
转念一想又觉不妥,正在精神恍忽不定时就见门口站着个黄衣人。
我一惊之下马上就认出这是刚才公孙玉兰跳舞时那个操琴的人,只见他闭着双目嘴角带笑,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苍桑之气。
我问道:公孙姑娘没向你说这里马上就有叛军来袭吗?快逃吧。
那人轻轻一笑,慢慢的走到堂上摸了个空位坐下,说道:你能慨而赴死,我就不能?。
我惊呀的问道:先生何人?。
那黄衣人并未答我这话,接着说道:老七果有眼力,能得你这样人扶佐是他的福气,我已是残缺之人不能在帮他做什么了,今天就与你共挡敌兵算是还了与他结义之情,也算帮你全了身上的职责。
我一听这话马上站起问道:您就是古飞龙大侠吗?。
只见那人摇了摇头说道:百死之人却没死,古飞龙这三个字早就没有了,以后不要在提。
这时门外传来公孙玉兰银铃般的叫声:别在那里说个没完了,快来帮我一把。
只见她双各提了个大食盒,腋下还夹着一坛酒,吃力的走进大堂。
我赶忙奔过去从她手中接下东西放在桌子上,嘴里说道:公孙姑娘也是这般想的?。
公孙玉兰一面从盒中往桌上布着菜一面微笑着看了古飞龙一眼,说道:军国大事我不懂,但你既然是在帮七弟,那我们就帮你。
古飞龙接口说道:也不全是帮你,叛军到时人数必众,你自己孤掌难鸣恐怕抵挡不了多久,自古过兵如过水,你若早死援兵又未到叛军肯定要在城中大肆劫掠,到时百姓就糟秧了。我知道我们帮你也是勉尽人事,并不能护你不死,只想把时间往后拖一拖,这样如能拖到援军到了也能让百姓逃过这一劫,就是不到,也能帮你多顶一阵。
说着从坛中倒出两碗酒举起后说道:兄弟,今天一叙后就是永绝了,作哥哥的敬你一碗。
我胸中热血上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眼中噙着泪口中说道:多谢二位之情,我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今天能与二位相交我愿足矣,如蒙不弃我想跟二位义结金兰,不知可否?。
古云龙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能跟你这忠勇之人结义是我们之幸,我们就做个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窗外闪电忽起接着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我豪气大发翻身跪倒口中说道:哥姐在上,受小弟燕九郎三拜。
古飞龙和公孙玉兰也跪倒还礼。我三人互相扶着站起来后古飞龙仰天大笑道:老天也算待我不薄,能在此时让我得了这样一位好兄弟,虽死又有何撼。
一时间我三人杯盘交错,大吃了起来,席间不时找些轻松逗人的话题说个没完,我把生平事添油加醋的胡诌了一大通,他二人听我说的不时捧腹大笑,公孙玉兰更是不时起身和着我们用手拍出的节拍翩然而舞,只吃到东方隐有白光显露时我停下来了。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小弟再敬二位哥姐一碗就该去了。说着拿过酒坛把手中暗藏的迷药弹捏破,迷药进到坛中后我晃了晃坛子,给他二人满满的倒了一碗后,举起我面前早已装满酒的碗说道:我们满饮了这杯,说着仰头喝下把碗往地上重重的一摔,他俩也把酒喝下后把碗摔碎道:是到时候了,我们这就动身吧。
我回身拿起那扶桑人的刀走到桌前忽然往地下一跪,低声说道:二位的深情我心领了,赴死之事我不能让哥姐同往,小弟就此别过了。
古飞龙怒喝道:你在说什么?到了此时你怎说这样的话,你说不让去我们就去不得吗?。
话一说完只见他晃了几晃一把扶住椅背颤声问道:你在酒里下药了,是不是?。
我看了一眼已倒在地上的公孙玉兰说道:大哥保重,小弟去了。说完再不理手足乱抖仰天大叫的古飞龙,转身走出了大堂。
外面的雨更大了,我走在雨中想着,该找个易守难攻之地才行,这样能拖的久些,既然没活路了就多杀他几个。想到这里我急奔到醉月楼前举手就开始砸门。只听门内一个还没睡醒的声音说道:谁这么早就来了?还没开门那,你等等再来吧。
我砸的更急了,怒吼道:快开门,不然我就砸了你这酒楼。
只见门板一动探出个头来,正是那小三子。一见是我马上堆出满脸笑说道:是客爷您呀,快进来吧,外面风大雨大的别淋坏了您。
我闪身进了楼内问道:就你自己在吗?。
小三子忙答道:还有两个厨子就在楼上住,您是贵客,我这就叫他们弄几个菜来。
我从身上把所有的银子都拿了出来,放在他手里说道:这些赏你们,你让他们做好菜后就快走吧,这里马上就会有大批叛军来。你帮我找到笔墨,在找一块大布来,要大白布,越大越好。找到后你也快去吧,通知你的掌柜今天别来了,这里要是有什么损失明天自会有人加倍赔他的。
那小三子听完我这话后就是一愣,见我连连摆手就上楼去叫人了。我信步走到三楼四下看了看,抄起桌椅把楼上的六扇窗子严严实实堵住了五扇。只留下面向长街的那扇没动。
这时小三子手里拿着笔墨,右手托着个大菜盘,腋下夹着足有一整匹白布上来了,把这些东西都放在我面前后小心的问道:有人要害您吗?我这就去官府帮您送个信如何?。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没用的,来的是叛将谢子辉的人马,你快逃命去吧。
小三子听完我这话吓的脸都白了,说道:客爷您要自己抵挡这些人?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笑着说道:这个就不用你管了,快去吧。
只见小三子嘴唇哆嗦了两下,开口说道:我这就帮你去找救兵,离扬州40里有座兵营,那里应该有人。
我苦笑道:没人了,全都调到金陵去了。
那小三子急道:这怎么办,不行,我这就去看看,能找到留守的兵就有救了。说完脚步腾腾的下楼去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布前抖开,磨好了墨提起笔在大白布上写了三个大字(对我来)写完后放下笔自己看了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想到:柳教头要是看见这三字非夸我一番不可。
转念又一想,不对。我这字用的是行书体所写,那帮兵痴大爷未必认识,想到这里心里暗骂道:真是悄媚眼扮给瞎子看,可惜我这笔好字了。
万般不愿意的拿过块布恭恭敬敬的用楷书又写了一遍,这才把这块大布从窗口送出挂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