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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赋大厦三十层的藏品室里,安子奇正和信风一起,把存放在巨型保险库里的宝物搬放到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按得到的时间摆成一排。
然后坐在舒适的转椅上,对着这些宝物逐一察看,默想得到这些宝物时的情景。
从左至右,依次摆放着的是:在贵州从任老伯那里得到的翡翠匣,装满珠宝的梳妆匣和一包珠宝,然后是几本练武的古书和那本无字的书。再有就是任老伯留下的一封信,信封上写:梅竹先生收。
排在后面的,都是在大风堂得到的,有大风堂的信物:铁戒指,银牌和虎符,还有悟本道长的遗言和武山道长的留信。
再后面,是在自贡得到的殷香山的遗书。
至于那些账户和密码,安子奇并没有把它们拿出,依旧放在保险库了,只是把武山道长在风啸观送的一把短剑放在办公桌的最后。
对翡翠匣,安子奇已经不知道看过和抚摸过多少次,神奇的翡翠匣,曾经两次引他和冯瑶琪进入幻梦中,那件开启翡翠匣的机纽现在也已经搞清,是在西安金凤楼掌门顾竹郡手里。
翡翠匣里应该不可能仅有两颗药丸,如果还有秘密,是什么秘密呢?自己想得到开启翡翠匣的机纽,方明杰想得到自己的翡翠匣,他又为了什么?难道他知道翡翠匣里的秘密?
任老伯留下的古书已经翻过,也从中得到不少启发,只是古书中有不少生僻语,在没有人解释的情况下,安子奇领悟并不多。那封给梅竹先生的信,安子奇还是只对信封仔细看,并不打算拆开,这是任老伯写给别人的,自己受任老伯大恩,理当竭力为他送到这封信。
跳过大风堂的信物,安子奇拿起殷香山写在白丝绸上的遗书,上面是殷香山写给他儿子殷小斐的留言,不过抄在白丝绸上的密旨,也算是安子奇祖先的遗物。对六百年前祖先的遗言,安子奇重读数遍后,不禁拍案,嘴里大叫起来:“这才是马上要去办的。”
信风闻声过来说:“安先生,遇到什么事?”
安子奇对信风说:“这白丝绸上的文字,你看过没有?”
信风摇头说:“是安先生的东西,我从来不看的,安先生当时让我好好保管,并没有让我看。”也不知道信风是什么想法,对安子奇只是敬重和服从,从不过问安子奇想干什么。
安子奇笑了,对信风,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说:“我祖上留下一件宝物,你说,我该去找,还是不该去找?”
信风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该去找,安先生祖上的宝物,肯定不是钱财可比的。”
信风回答的一点不错,祖上说,传国玉玺复国之能,翡翠匣尚且如此神奇,如果得到传国玉玺,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安子奇慢慢把白丝绸放到办公桌上,看着对面墙上悬挂的巨幅油画,心里默默思忖:是去西安拿回开启翡翠匣的机纽,还是去日本,找回另一份密旨?手里的密旨只是透露了一半的秘密,另一半,是在日本人手里。
心里一边想,一边拿起放在最后的短剑。这短剑连剑柄才只有三十公分长,犀角的剑柄上镶嵌着几颗绿松石,鲨鱼皮的剑鞘上,用黄金错出缠枝纹,似乎是古波斯的样式。
拔出短剑,一股寒气顿时逼人,黝暗的剑身似乎并不锋利,剑身上错着几个黄金的文字,乍看形似古波斯文。
见安子奇似乎对短剑并不在意,信风在旁边提醒说:“安先生要小心,短剑十分锋利。”
安子奇来了兴趣,手握短剑,寻找可以试剑的地方,看到放在一变的一张乌木座椅,就轻轻对乌木座椅的边上削过去。
乌木乃出产在印度,是一种十分珍贵而坚硬的木材,安子奇在藏宝室无地方可试剑,在无意中对贵重的乌木座椅试试。想不到只是轻轻一下,竟把乌木座椅削去一大块,就如利刃削豆腐。
安子奇没想到短剑竟是如此锋利,禁不住再试一下,在乌木的椅面上轻轻一扎,短剑就直入坚硬的椅面,半把剑身扎到座椅的下面。
把短剑拔出,对短剑看了又看,安子奇没想到武山道长竟把如此锋利的宝刃送给他,这短剑绝对是稀世之宝,后悔当时没有多谢武山道长。
就在安子奇兴致勃勃观赏短剑的时候,突然身边的手机响了。现在安子奇把公司的事务都安排给专人去管,身边的手机,专门接听重要人物的来电。
才接通手机,就听到冯瑶琪用哭声在叫:“子奇,你快来,出大事了。”
“什么?出大事了?”安子奇几乎从转椅上跳起来,对着手机喊道:“什么大事?我马上来。”
冯瑶琪呜咽了两声,才说:“我弟弟,我弟弟被绑架了。”
“什么?冯瑶琪在深圳的弟弟被人绑架?”安子奇马上对手机喊道:“我马上过来,先不要报案。”
安子奇和信风手忙脚乱赶快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搬到保险库里,看到铁戒指和短剑,安子奇心里一动,把铁戒指戴到手上,把短剑插在腰里。
冯瑶琪的办公室依然设在永嘉路上的别墅里,安子奇坐在车上,才仔细想绑架的事。
冯瑶琪的弟弟能被谁绑架?安子奇自从公开露面后,知名度极大,自然风险也极大。虽然闻浪承诺休战,可并不等于不会暗算,而且安子奇还有几个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找上来。
在西安的金凤楼,自从背弃婚约,安子奇就一直担心方明杰不肯罢休,所以在成立新组织前,就让谷轶闻去密切注意金凤楼的动向。
在上海的任惠高,自从安子奇逃出别墅后,就再也没有察觉任惠高的行动,仿佛任惠高对安子奇的出逃和任芸韵的离开满不在乎。安子奇在上海成立安氏投资基金会,任惠高既没有前来祝贺,也没有前来捣乱。
尽管冯瑶琪暂时还不是安子奇的妻子,安子奇还是在深圳安排了几个保镖,专门负责冯家的安全。冯瑶琪的弟弟寄宿在学校,平时回家,是由两个保镖接送。
想到冯家,安子奇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尽管父母在安徽老家消声养老,安子奇也排了几个保镖去保护,现在看来,几个保镖是不顶用的,还需要增加人手。
在车上,安子奇就拨通了在安徽的白锦棠,对白锦棠说,让他多派几个人去,务必要保护好他的家人。至于在深圳的冯家,安子奇让在江苏的王颖强马上带人赶去深圳,先把冯瑶琪的父母保护起来。
车驶进别墅,就见安小灵在门口焦急地等候,见到安子奇就马上上来说:“不知道大姐出了什么事,一个人关在房里痛哭,我们几个人都不敢去劝。我想找大哥,大姐说你马上会到,我就等在这里。大哥,你知道是什么事?”
看来冯瑶琪仅仅是给他打了电话,对其他的人都没有说,安子奇暗暗点头,像绑架这类事,在没有得到绑匪的真实意图前,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安子奇对安小灵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赶紧走到三楼,见冯小梅和冯小兰都环候在冯瑶琪的房间外,赶忙上去说:“我来了就没有事,你们先下去吧。”
安小灵知道安子奇要和冯瑶琪密谈,就对冯小梅和冯小兰招招手,一起退到二楼的客厅等候。
安子奇推门进去,见冯瑶琪已经不再哭泣,而是在对着电话大叫,看到安子奇进来,马上对电话说:“你们等一下,子奇来了,我先对他说。”
放下电话,冯瑶琪又哭泣起来,呆呆地看着墙上挂着的照片说:“我弟弟失踪了,可能被人绑架了。”
安子奇过去抱住她,轻轻地说:“失踪,不一定等于被绑架,你要冷静,说不定你弟弟马上就会回家的。”
冯瑶琪哭着说:“肯定是被绑架了,今天是我弟弟放学回家的日子,有两个保镖去接我弟弟的,结果有人发现车停在路边,两个保镖被人打昏,我弟弟却不见了。”
保镖被人打昏,那应该就是绑架了,安子奇马上问:“有没有人打电话来?”
冯瑶琪茫然地摇头说:“没有,没有任何消息。”
安子奇有说:“通知警方没有?”
冯瑶琪说:“还没有,就想等你回来问你,我父母差不多要急疯了,给我打电话,就说要报警,是我拦住了他们。刚才我还在对他们说,让他们等你的主意。”
听到没有报警,安子奇才放下心。绑匪绑架总是有目的的,在没有弄清绑匪的目的前,千万不能报警,一旦被绑匪得知,很有可能会撕票。
安子奇对冯瑶琪说:“你还是先和你父母打电话,说暂时不能报警。我马上就赶到深圳去,看有什么办法能救出你弟弟。”
冯瑶琪马上就去整理东西,一边说:“坐飞机去?”
安子奇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摇头说:“我在路上已经问过了,现在没有到深圳的班次,只有明天早上的。我看不如坐车去,用不到天亮,我们就可以到,而且还能把‘彼得’带去,多少能有一些用。”
安子奇说的不错“彼得”的嗅觉十分灵敏,带到深圳,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看冯瑶琪收拾行装,安子奇到楼下吩咐,马上就去深圳,每辆车四个人,路上可以轮换开车,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深圳。
不过半个小时,二十几个卫士都收拾停当,七辆车停在门前,安子奇牵着“彼得”上了防弹车,等冯瑶琪也上车后,车队如风驰般驶向深圳。
安小灵已经得知冯瑶琪的弟弟被绑架,陪冯瑶琪坐在一边,不停地安慰冯瑶琪,安子奇边抚摸“彼得”边静静想着绑架的事。
谁会去绑架冯瑶琪的弟弟?是在深圳的刘兴泉?从两个身怀武功的保镖被打昏来看,似乎刘兴泉没那个能耐。
那天李茂通定下戏弄刘兴泉的计划后,安子奇便得到了几盘高清晰的录像带,内容就是刘兴泉等四个人在星月夜总会**的场面。
其实任何娱乐场所,都是在国安的监控之下,星月夜总会也同样没有逃脱监控。而且星月夜总会本身就是高官子弟开办,自然监控的设备更好,录像更清晰。
在录像里,那个明星王薇果然十分淫荡,在那个保险公司女主管羞答答的情况下,主动上去抚摸手授,当着保险公司女主管的面,和她的丈夫玩弄一个又一个的架势。
最后,保险公司主管终于按捺不住,也和刘兴泉滚抱在一起,演出一场人肉大战。
看完这盘录像,安子奇便说:“把这录像的拷贝给那个保险公司的寄一份过去,就寄到她公司去,什么字也不要写。明星可以不要脸,她是高级白领,总还要顾脸面的。”
至于王薇和刘兴泉,一切都由李茂通去安排。李茂通找了一个年轻的乞丐,对他打扮调教一番后,便去威胁牛郎公司,以乞丐冒充牛郎,等待王薇叫人。果然不过三四天,王薇就打电话给牛郎公司,结果就把乞丐推荐去。
两人在宾馆房间里**大战的时候,刘玉琢领着一帮小报记者冲进宾馆,等小报记者把王薇和乞丐赤身**的照片拍下后,刘玉琢便把一套臭得令人头晕的乞丐服扔给乞丐,并且大骂,骂他偷窃了自己的钱包,竟敢到宾馆来**。并且当着吓得浑身颤抖,连衣服都忘了穿的王薇,让乞丐穿上乞丐服,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有刘玉琢的这样一闹,有小报记者登在小报上的照片,别说是王薇,就是刘兴泉,也觉得脸全丢光,吓得再也不敢走出家门。
李茂通没有罢手,见刘兴泉不出门,便找了几个相貌十分丑陋的妓女,有假装怀孕的,有假装得艾滋病的,天天到刘兴泉的家门口去吵闹,不是要抚养费,就是要看病钱,使得刘兴泉家豪华的大门被妓女贴上无数纸条,引得行人捧腹大笑。
有保险公司女主管的把柄,有刘兴泉夫妻的出丑,很快银行就停止对多仁建筑公司的贷款,多仁公司已经摇摇欲坠。
刘兴泉遭此打击,如果知道是安子奇下的手,会不会去绑架冯瑶琪的弟弟,以发泄仇恨?
思前想后,安子奇认为刘兴泉没那种胆量,毕竟多仁建筑公司还在,刘兴泉还没有到要绑架人的地步。而且以刘兴泉的交往,想找到能打昏两个保镖的打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是刘兴泉,能是谁?
大风堂的闻浪?金凤楼的方明杰?还是任芸韵她三爷爷?
这三个人都有可能,尽管任惠高的可能最小。
车在半夜就赶到深圳,车队驶进银山别墅区,原来保卫冯家的卫士就上来迎接。等进了冯家的大门后,冯瑶琪的母亲就扑了出来,抱住冯瑶琪大哭。
冯承健要冷静得多,把安子奇迎进别墅,在客厅坐下后,冯承健才叹气说:“真没想到,斐明会出这样的事。”
安子奇安慰说:“伯父,斐明已经不小,他应该能应付的。伯父,有没有电话来过?”
冯承健摇摇头说:“没有,从早上就等到现在,没有电话来过。”
冯太太哭着说:“斐明还小,才十五岁,就被人绑架,呜。子奇,斐明他有危险吗?”
冯瑶琪竭力安慰说:“他们肯定会来电话的,斐明不会有危险。”话虽然这样说,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出来。
安子奇用肯定的语气说:“琪琪说的是很对,绑匪肯定要来电话,我们就在这里等电话,来了电话,就什么都明白了。”
冯承健还是说:“子奇,我看还是去报警吧。”
安子奇赶紧摇手说:“绝对不能报警,现在连谁绑架斐明都不知道,就算报警,警方又到哪里去找斐明。而且要是报警,一旦被绑匪知道,很有可能就不打电话来,那就糟糕了。”
听到安子奇说糟糕,冯太太又哭了起来。
干坐一会后,安子奇示意让冯瑶琪陪她母亲去睡觉,他要单独和冯承健谈话。安小灵马上和冯瑶琪一起劝导冯太太,并且把冯太太扶到她的房间去。
等冯太太一走,张行一几个人马上在电话上装上接收器和追踪器,准备在绑匪打来电话的时候进行追踪。同时把被打昏的两个保镖叫来,接受安子奇的询问。
安子奇对冯承健说:“伯父,在斐明失踪前,你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比如有没有人跟踪,有没有对家里监视?”
冯承健想了半天才说:“没有,我觉得什么都很正常,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人跟踪。”
冯承健谈不出多少有价值的情况,安子奇只好问两个保镖,保镖说:“我们是开车去接冯少爷的,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只是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发现前面有一辆车抛锚在路边,牌照是深圳的。那个司机看到我们的车,就招手,意思是想借一样东西。
安先生,是我们大意了。我们把车停下,走出车门和那个司机说话,想不到他动作很快,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把我们两个打昏。等我们醒过来,冯少爷和那辆车都不见了。”
“你们对那个牌照去查过没有?”
“去查过了,是假牌照,深圳没有这个号码。”
仅仅是一个人,能在两个身怀武功的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把两个打昏,其武功可算是极高。按这样看,刘兴泉是根本不可能,唯有大风堂或者金凤楼才有这样的高手,当然,如果任惠高出手,也是决不会输给这个绑匪的。
这三个敌手里,究竟是谁绑架了冯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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