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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看我一眼,正要动身,吴枫上前一步道:“让我去吧。”
我对他点头,他便快步走向声音传出来的那条通道,没一会儿就从里面背出一个人。
小山子看到这人的脸不由惊喜地喊道:“老李叔!”
吴枫将背上的人轻轻放下,让他靠着墙壁坐着,我们这才看到他的腿,他左腿的小腿骨整个露出来,膝盖处紧紧扎着一根布条,可血肉模糊的伤口仍在流血。
吴枫让开位置,三九上前替他扎了几根银针止住了血,但这人不知在通道里呆了多久,脸色死灰一片,怕是活不成了。
“小…小…山……走,快走…上…当…骗…们…”这人的眼神已经涣散,话说得越来越轻,直到气息全无。
“老李叔——”小山子摇晃他的身子,眼睛通红,看样子和这人的关系很近。
他忽然转向我,哀求道:“救救他,仙姑,求你救救老李叔!”
我有些不忍心看他伤心,可只能无力地说:“人死不能复生。”
他用手背抹掉眼泪,并未如我所想的那样大哭一场,十几岁的年纪就做过盗贼、当过土匪,他的人生经历使他不像一般的少年那样脆弱。
“老李叔说上当,要我走,他奶奶的,准是那帮混蛋搞的鬼!”
听他这样说,我略微有点惊讶,感叹于他的冷静和理智,我走近老李叔的尸体,他腿上的肉很明显是被啃光的,露出的骨头上,和我们刚进洞时发现的那具骨架一样。印着清晰地牙印。
而他过来的那条通道,正是通往几个危险点中的一个,他能逃出来,并且还剩一口气,已经算是幸运了。
我们余下的路不方便带着尸体行动,再说凭老李叔和小山子的交情,用控尸术操纵他有些不合适。
小山子合上老李叔不肯瞑目的双眼。恨恨道:“叔您安心的去。有小爷替您报复!”
接下来的时间,小山子依旧沉默无语,我知道他是在积蓄一种力量。复仇的力量。
三九把制服他时缴下的枪递还给他,小山子一愣,接着感激地冲三九一抱拳,眼中燃烧着愤怒地火焰。紧盯住前路,仿佛时刻准备着和遭遇的仇人拼命!
拐过一个转道。我突然举手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三九他们默契地没有出声询问。
自从死气恢复,我在通道里就边走边探查前路,此刻我感应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具尸体。他一定才死没多久。
在尸体身边,有着一个未知的生命,我无法和它建立联系。那东西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从手电光照射范围外向我们的位置靠近。
当它出现在光柱射程内时。我不由屏住呼吸,它的样子像人,身上挂着破布条,血盆大口中两排尖牙上还挂着肉丝儿,嘴边全是鲜血。
它用双脚行走,手掌却像尖刀,它对着我呲呲牙,粗壮的双腿忽地一弯,这是它要借力弹跳起来的前置动作,三九比它动作更快,一把将我拉向身后,人也几乎在同时冲了上去。
双方照面的第一个回合,那恶心的东西就挨了三九两刀,脖子上的肉被削掉一大块,它连连怪叫,却不逃跑,这两刀彻底将它激怒。
它弹跳的速度暴增数倍,钢锯似的尖牙咬得咔嚓咔嚓响,不用多,只要一口,就能被他咬个碗大的窟窿。
肖白从后面挤过来,通道实在太窄,小山子和吴枫贴在墙上才让他顺利挤到前面,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手中已经燃起一道符纸。
当符纸脱离他的手朝那怪物飞去,我明显感受到一股阴冷的寒气擦过脸颊,原来燃烧的符纸竟是冷的,这符纸不偏不倚地贴在怪物的脑门儿上。
可它依然活力四射,把墙面啃了好几个坑,要不是三九躲得快,这几个坑绝对开在他身上。
“奇怪。”肖白咕哝一声,又甩出第二道符,并低喝一声:“回来!”
他这一声是对三九喊的,我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人已经被他转身扑倒在地,紧接着‘嘭’的一声响,一道热浪从头顶扫过。
怪物被一团火球包住,烧得嗷嗷乱叫,我要爬起来看三九怎么样了,一扭头见他贴着墙面朝墙壁站在我们旁边,幸好没被火烧到。
但我们没想到的是,烧着的怪物非但不逃,反而发疯般扑向肖白,尖刀般的手掌刺向肖白的脑袋,要知道他的脑袋现在就在我脑袋上面,这一爪子若是刺中,我俩可就变成串糖葫芦了!
吴枫趁怪物的身子腾空,抬枪连开三下,枪枪打中怪物的脑袋,眼球都打爆了,也让怪物向前扑的力度大大减弱,三九抓住机会,回身一脚踢中它胸口,把它踹出去六七米。
接连吃了几个大亏,这怪物终于知道对手的厉害,借着落地后的惯力打了几个滚儿,逃进前方的黑暗里。
三九伸手把我和肖白拉起来,小山子握着枪,手止不住地发抖,眼神都是直的。
吴枫握住他抖个不停地手,冷声道:“就你这样还想报仇,见个怪物吓成这副德性。”
小山子好似自恶梦中惊醒,听了吴枫的话,羞愧难当,想说什么,却只从喉咙里发出几个没意义的音节。
我咳了下,放低声音道:“好啦,至少他没哭没叫也没逃跑,已经不错了。”
小山子信誓旦旦道:“下次,小爷保证送它下地府!”
吴枫对他的豪言壮语不置可否,他关心的是刚刚那怪物的来历,刀砍、火烧、枪击都弄不死,万一这东西不止一只,我们几个都得交待在这儿。
怪物图鉴一二三都在场,三九、吴枫、肖白各自搜索着脑中的记忆,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小山子挨近我,忧心忡忡地说:“你们几位仙家都打死那鬼东西,龙爷他们……仙姑,你再帮小的看看,他们…还活着吗?”
“你还是叫我大姐吧,别担心,龙爷和章爷都没死。”我终于忍无可忍地纠正他对我的称呼。
“哦好,大姐,那你能不能看到他们在哪?”小山子充满期待地眼神让我心中生出小小的罪恶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