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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铮的话说完,徐平思虑了许久。
英月娥闻言,则是黛眉微微皱起。“陆老贼,你这不是欺百姓吗?”
诚如陆铮所言,这样可以不费一分一毫,免费榨取劳动力。所有前来开山的百姓,完全是被当作猴耍。到了最后,官府插手,没挖到金子的百姓自然会举报挖到的人,这是人性。连用作鱼饵的金子都可以追回,此计将人心玩弄到了极致。
徐平瞥了一眼对方,心中不免有些无奈。这才刚刚回京,酿酒之事尚未展开,王府确实没有余钱。
陆铮的法子肯定好用,只是太过奸诈,甚至可以说是歹毒,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百姓生活本就疾苦,这样做,徐平于心不忍。
似乎看出了主子的想法,陆铮再次开口说道:“殿下若是觉得不妥,陆某还有个法子。”
“快说?”
“月华公主乃是章台舒氏的……”
话未说完,便被徐平打断。“不行,找纪月华更加不妥。接触舒家,容易踩到皇帝的底线。”
陆铮微微摇头。“殿下可以去皇帝面前诉苦,不经意间将此事透露给他。
只要殿下与月华公主有情,早晚都会接触到舒家。若是暗中联系,皇帝反而会更加猜忌。
如今的朝局,他需要您来做刀,这点小事他一定会让步。”
就在陆铮分析之时,徐平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殿下?”陆铮与英月娥同时朝他看去。
“我先前酿的酒,府上还有剩吗?”
“薛姑娘应当知晓。”英月娥微微摇头。她与徐平一同至凉州而回,酒的事,她并不清楚。
徐平歪嘴一笑。“司徒咸鱼既然邀我去赴宴,那就将酒带去给我的冤种兄弟们尝尝!先收钱,再酿酒,也未尝不可啊!”
“殿下,酒还没酿,怎么卖?”英月娥不解。
“预售!你不懂!薛若薇呢?”
“西厢房吧!”
“你们回去休息,本世子自有妙计!”言罢,徐平快步离去,留下陆铮与英月娥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王府西院。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薛若薇缓步而出。“永宁,回来了!”
“不是和你说了多出来活动活动吗,怎日关在屋内做甚?没必要深居简出。”徐平无奈的摇了摇头。
“屋内很安静,这样挺好的!看你火急火燎,发生了何事?”言罢,薛若薇抬手将徐平额头上的汗渍擦去。
“天大的事儿!我先前酿的酒还有剩吗?”
看他这副模样,薛若薇掩嘴一笑:“有啊!都替你收着呢!”
“还有多少?快,快!马上差人送去司徒府。”徐平大喜。
“你去凉州之后,这些酒我全都封存在府库了。十二坛,一坛未用。”
“好好好!戍边司的冤种们,都给徐爷爷送钱来吧!”徐平咧嘴大笑,快步朝着府外而去。“若薇,今儿个事多,忙完再来陪你!记得留下两坛。”
看着徐平离去的背影,薛若薇摇头一笑。“莺儿。”
“小姐!”闻声,莺儿快步跑了过来。(注释:莺儿是薛若薇的贴身婢女,前文有提及。)
“快差人去库房取酒,永宁亲自酿的那些。取出之后全部送去司徒府。”言罢,薛若薇正欲回房,却见莺儿迟迟未动。“怎么还不去?”
“小……小姐!莺儿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薛若薇黛眉微微皱起。“你与我情同姐妹,有何话不可明说?”
似乎还是有些犹豫,莺儿依旧未曾开口。
“说呀?到底何事,吞吞吐吐的做甚?”
“先前莺儿路过外堂,正巧遇到世子殿下与司徒小姐在说话。”
“那又如何?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姐,我发现月娥姑娘躲在堂后偷听他们说话,那样子鬼鬼祟祟的。”
闻言,薛若薇先是一愣,而后严厉呵斥道:“胡说!月娥姐自北境随永宁而来,在王府多年了。定然是你将人看错,此事休要再提。”
莺儿一听,顿时情急。“小姐,我肯定没看错。”
“够了!你从小与我一同长大,今日我不想苛责于你。日后再敢胡言乱语,你就离开王府。办事去。”
“小姐……”
“还不去?”
“哦!”
待人离去,薛若薇揉了揉眉心,而后缓步回到屋内。
……
仲宰府。
司徒娴韵斜躺在软榻上,指尖随意拨弄着耳旁的秀发,一个人自言自语。“今日倒是有些不美,居然让纪贤撞到了。大家都说他软弱,本姑娘怎么感觉不像呢!”
“小姐!”闺房外,忽然有婢女叩门。
“何事?”司徒娴韵微微侧身,雪白修长的双腿,在轻纱内若隐若现。
“回小姐,靖北王世子来府上了,说是来找您。”
闻言,司徒娴韵先是一愣,而后嘤嘤笑道:“这根死木头居然会来找我?去将阮花青萝纱取来。”
“诺!”
待人走到门前,司徒娴韵又补充道:“要取最薄的那件。”
大约半炷香后,司徒娴韵身着幻彩琉璃裙,肩披阮花青萝纱,脚上一双锦绣芙蓉履,缓步走入外堂。“哟!这是哪儿来的稀客呀!今儿个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言罢,司徒娴韵挥手扬起裙摆,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
看着一双美腿在裙纱内呼之欲出。徐平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司徒咸鱼这家伙,特么天天拿这个考验干部,她是不是忘了小时候怎么挨揍的?
看着徐平脸色变换不停的表情,司徒娴韵掩嘴笑道:“公子怎的不说话?哑巴了不成?”
闻言,徐平嘴角疯狂抽扯,特么忍不了一点。正欲开口回击,又被对方抢先。“娴韵上门相邀,却被拒之千里。如今公子前来府上,又不吐露半字。
莫不是在拿娴韵打趣?哎呀,乏了!乏了!公子还是请回吧!”
“槽!”徐平再也忍耐不住。“司徒咸鱼,你嗓子咯痰了?就不能好好说话?”
司徒娴韵抬手撑在案台上,托起下巴,青纱滑落,露出半个香肩。“随便说上几句就动怒,公子这心性可该改改呢!”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行!行行!老子这就走!”
“你看你,又急!”司徒娴韵脚尖一挑,裙纱微微扬起,又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