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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闻声抬起头,目光却不敢与项羽直视,眉目如画的清秀面庞上透着淡淡的粉,看得出她十分的紧张,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勉强的挤出一抹笑。
只是微微的上扬,那嘴角的弧度已掀起了项羽心中的惊涛骇浪。
阿虞——
是你吗?
“抬起头来。”比起方才,项羽的语气轻柔了许多。
女子这才小心翼翼的看向项羽漆黑如玉的眼眸,目光交接的瞬间,她眼神如小鹿般惊慌失措的躲开,而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不是她。
项羽心中已有了答案。
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感觉却完全不同,他的林虞从来不会这样看他,她的眼睛雪亮如水洗过的星子,能让他心醉其中不能自拔。而这个女子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的灵动之气,有的只是惊恐与畏惧。
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项羽不解,却因为思及林虞,心一瞬间软了下来。
“将军——”范增唤他,自那女子踏进来的一瞬,项羽的眼睛就定在了她的身上,他反复使眼色,他都不予理会。
项羽摆摆手,示意他有话稍后再说,依然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你叫什么?”
“小女出身卑微,没有姓氏,唤作奴兮。”
“奴兮?”项羽轻轻的摇摇头,“这名字太寻常,看你面相是有福之人,我赐你一个姓氏,姓虞可好?”
那张脸与他日夜思念的人别无二致,他看着她,那些林虞在一起时的幸福回忆,全部浮在眼前。
女子未曾料到项羽会这般反应,一时愣在原处,张良立马提点她:“虞姬还不敢快叩谢将军。”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范增气不打一处来,看见项羽丢了魂魄一般的模样,心中恨其不争。
“将军刚才说虞姬姑娘面相是有福之人,我倒有一提议,将军年轻有为,又仪表堂堂,甚为天下女子仰慕,若是虞姑娘跟了将军,岂不是最大的福气?”张良站起身来,抚掌而笑。
说话间,已经将虞姬许给了项羽。
虞姬——
因为思念太切,而脱口而出赐予的姓氏,项羽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仔细一想猛地回过神来,虞姬,难道是霸王别姬里头的那个虞姬?
项羽心中顿觉悲戚,是不是历史早已由上苍编排好,他们只能按照命定的轨迹行进,如何挣扎,也逃不开最终的结局。
项羽不出声,旁人也不敢轻易说话,宴会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张良打趣道:“原本是让虞姑娘跳舞助兴,怎么反倒让气氛沉闷下来了?”
“跳舞就不必了,咸阳至鸿门,路途颠簸,行舟先带虞姑娘下去休息吧。”行舟是项羽的贴身护卫,这番话的意思俨然是,项羽已接受了刘邦的这份厚礼。
张良与刘邦相视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传言中不近女色的项羽也不过如此,送他美人便欣然接受,甚至迫不及待的近身侍卫带了下去,其中的暧昧意思不言而喻。
项羽如此表现,令在坐的人都有些意外,范增更是一脸愤懑之色,端起案上的酒杯一仰而尽。
“我倒有个主意。”他站身来朗声道:“以舞助兴,不如以剑助兴,将军麾下不乏擅长舞剑的猛将,不如挑一人来表演一番。”
项羽颔首应允,虞姬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今夜他杀不了刘邦了,千年后的那个人,是他最想厮守的挚爱,最难割舍的痴心。他不能让她的生活出现一丝的动荡,更不能接受因自己颠覆历史的行为,让她所处的世界就此破灭。
即使隔了千年的历史,他也要守护她。
不多时,项庄疾步走了进来,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眉宇间与项羽有三分相似,目光更为澄澈,落落大方地环视一圈,抱拳道:“项庄献丑了!”
“贤侄,我与你一起。”坐在项羽身侧,一直静默不语的项伯站了起来,从护卫手中借来一并剑。
舞蹈胜在柔美,舞剑则胜在硬气,项庄与项伯,一个血气方刚冲劲儿十足,剑锋中淬了逼人的英气,另一个则是沉稳内敛,一招一式中沉淀了岁月。
说是舞剑,却看的人触目惊心,项庄的剑锋几次从刘邦面前划过,都被项伯的剑势挡下,这哪里是在舞剑助兴,分明是要取他的性命!
刘邦岿然不动地坐着,脸色已如白纸般惨白。
他的目光扫至项羽,发现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项庄与项伯比剑,两个指头捏着酒杯把玩着,神情悠然自得。
刘邦急了,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张良,项庄的剑却在此时直直的冲他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锋离他只有七八寸远的时候,项伯的刀柄抵住了项庄的刀刃。
他整个人挡在了刘邦的身前。
项庄不悦,碍于项伯是长辈不便发作,收回了剑,抬首看向范增,示意自己已经尽力。
少年的藏不住情绪,不满完全写在了脸上,倒是项伯呵呵地笑着,为自己的举动打圆场:“几日没与你切磋,剑术长进不少。”
“项家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张良拍手赞叹,夸的是项庄与项伯,话却是对着项羽说的,他小心翼翼的揣度这项羽的面色,却见他面上无喜无忧,甚至连失望都为看到。
反观范增,则远远没有项羽的冷静。
想来沉着冷静的是范增,冲动鲁莽的是项羽,怎么今日反倒调换了角色,张良有些不解,总觉得项羽是故意放刘邦一马,他连忙把握时机,借口更衣同刘邦出营帐。
二人一走,范增猛地站起身来指责项羽:“将军为何要屡屡错失良机!”
“我自有打算。”项羽不动声色的回答,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刘邦出了营扎的门,今晚想杀他是不可能了。
在整个楚汉争霸过程中,今夜是他杀掉刘邦最绝佳的时机,而他选择了放弃。
项羽心中的愤懑比范增强烈百倍,放走刘邦是纵虎归山,为自己的灭亡铺路,可是心中却有比愤懑强烈百倍的声音告诉他,若想护得林虞在后世平安,他必须沿着既定的历史轨迹来,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不太平的夜晚,营帐外的月光却清亮宁静,宴席结束后,项羽在月色下沉思许久,直到长袍沾了寒气,眉宇染了月华,才回到自己帐中。
掀开帘子,忽的看见,虞姬躺在榻上。
隔着幽暗的光,他看不真切她的模样,朦朦胧胧间觉得那人就是林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