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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左耀是山里的孩子,像所有山里的孩子一样,吃着玉米,喝着清泉长大,有着山里孩子特有的执著和坚韧,也有着山里传承的善良和朴实。(看到顶点网)
他成了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他有体面的工作,而不是种地为生,他还有一个城里的女朋友。乡亲都说,那是天上的仙女看上了张家的娃……
不过,老天永远是公平的。张左耀也没有拥有一切,辛劳的父母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便因车祸离开了,留给张左耀的钱却被他最好的朋友骗去大半;女朋友也因为他的憨直离他而去,最终,无钱,无背景,他只能在一家超市打工维持自己的生活。
张左耀到是还未走上绝路,不过也许没有一个新的方向,前方也只能是绝望和失败。
超市十点半关门,今天,张左耀也准点下了班,夜里的街道很静,很黑。
走着走着,突然从漆黑的拐角处冲出几个黑影,定眼看去,只见三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边奔向他,一边还都瞪着猫眼,贼亮贼亮的四处张望。
“你们……晤……”刚开口半句,一边一个,张左耀被几人一人一手就架了起来,嘴也捂上了。转瞬消失在深寂的街口,回家的路,似乎看起来好长好长了。
漆黑的巷子里。
那三个黑影中有个高个光头手里拿着铮亮的匕首,恶狠狠的开了口:“抢劫!”
一切都如最恶俗、最老套的电视剧中的抢劫场面一般,光头抢了东西,还不忘送给张左耀一刀,这一刀彻底地改变了他的人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左耀发现自己还有思绪,似乎是腹部受伤的地方被扯动,一阵剧烈的剧痛传来。
“呃……!”张左耀的神经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传递,他睁开了眼睛,然后他表情错愕了,身体僵硬了,大脑当机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烂的草屋屋顶,坑坑洼洼的夯土墙,朽烂的木质糊纸窗户。这是那里?小镇附近还有这样穷的人家?
半响,张左耀才艰难的转动目光,最后定格在一清秀却略显苍白消瘦的小脸上,然后是那陈旧坎比麻布口袋的唐式长袖女衫也格外惹眼,而这一切主人属于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女孩。
“难道被某个剧组的演员给救了?可拍片再忙也不能把这样的重伤者带到片场而不送医院啊?”
“你醒了?喂,喂……你觉得怎么样?”就在张左耀愣神的时候,女孩清脆甘甜的声音响起。
显然‘女演员’发现了张左耀的清醒,先是甜甜的一笑,在张左耀的世界里,他还是第一次知道陌生人的笑容也可以那么温馨,那么让人自醉。
“你……是谁?………这里是……!”
“我叫楚雨,谢谢你救了我!这里是我家。你不记得了?哥,你快来!哥?”听到张张左耀开口说话,自称楚雨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对着门外叫喊着谁,似乎是他的哥哥。
随着女孩的呼唤,不一会低矮的木门似乎被一阵巨力猛地推开,门扇急速朝一边甩去,然后砸在土墙之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也不知是震的,还是吓的,张左耀的耳膜咚咚直响,脑袋又是一阵眩晕。
再次清醒,张左耀这才发现,穿门而入的是一个身穿灰色布纽坎肩、粗布长筒裤,身高超过一米七七的魁梧汉子,而对方正满脸愁容的望着自己。
互相观察好半天,还是汉子一拱手先行了个小礼,然后用奇怪的口吻问到:“公子你醒了?”
“噢,谢谢你救了我,不过你们是哪个剧组呢?是新人吗?这拍得什么剧?”好半天,张左耀总算回过神来,既然活过来已经算幸运了,他也没有计较自己缘何如此倒霉的被劫,倒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演员,怪好奇了,他连伤痛都给暂时忘了。
“恕楚夜不明,公子救舍妹在先,照顾你那自是应该,不过,新人,剧?是何解?”
“啊,伤口!老弟,挺专业的嘛!不过我这里正难受,开不得玩笑,救护车什么时候到?我这呆久了,不耽误你拍片,可耽误我养病呢!”看看这人把这憨厚木纳的角色演绎的如此栩栩如生,张左耀有点忍不住想笑,不过,这顿时伤口扯动起来,甚是难受。
他到是完全忽视了面前两张把眉头拧巴成一团的黑脸。最后,哥哥拉了拉妹妹转身出了屋子,张左耀隐隐约约的听见外屋的对话。
“哥,这是怎么了?”
“可能脑子坏了,前天还烧着,头滚烫得紧……!”
“那咋办,这可如何是好……!”
“不怕,多养一张口而已,哥能顶……”
张左耀满头的问号,台词???
又一天后。
“这里是蜀地?蜀国?”
“三国吗?玩笑开大了吧!我还是曹操呢!”
“真是?什么?两川节度使?大唐都完蛋了?后蜀?”
“青石县?是哪里,这里?南村?”
“遂州?兄弟,耍我吧!老天???”
……
张左耀当然没有机会见到什么演员,也许他这辈子,不,再活好几辈子都看不见,通过断断续续的询问,然后绞尽脑汁的思索、核对,所得到的结论是,他穿越了,五代十国,要看演员?电视机还要好几个世纪才能诞生呢!
这结论着实看起来有些荒诞离奇,有些不可思议,有些让人震惊和无可奈何……
“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直发了一天的傻,张左耀面对悉心照顾自己的楚雨问到。不过,楚雨却支支吾吾不肯言语。最后,张左耀只好用同样的问题询问楚夜。
哪想楚夜一脸的愁容,叹了口气说到:“哪天……!”
原来,楚夜和楚雨是亲兄妹,青石县南浦南村人。楚夜十岁那年时逢后唐发兵攻前蜀,他的父亲死于战乱。又一年母亲也死于病痛。还好得益于年迈的大伯照顾,楚夜带着小他三岁的楚雨熬过了最难过得岁月。
楚雨也很懂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虽然才十四五,她的针线活做得那是做得没话说,纳个鞋面,做个鞋底完全在话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楚雨都会带着这些小物件进县城兜售,别看这小小买卖,可也补贴了不少家用,让两兄妹的生活改善不少。
这天,楚雨两兄妹也是大早赶来进了县城,该置办的置办好了后,东西也卖得差不多了,只是,两人却还没吃早饭饭,于是楚夜去弄点吃,小雨则收拾东西等着。
不过也就是这个时候,小雨没注意到,拐角的地方,几只色迷迷的眼睛把他们淫亵的眼神投向了小雨所在的地方!
青石县,初叫晋兴县,后因东面背靠青石山而被赐名,属剑南东川境遂州下辖五县之一。
青石县府虽然只是个人口万余的小城,不算太富,但好在盛产粮食,农业发达,又紧靠涪江,商贸来往繁密;所以也还是就造了几户富甲一方,名声在外的大户人家。南浦镇的刘黑头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之所以称呼刘家老爷作刘黑头,那是因为刘家做的就是黑路生意。刘黑头本名刘三井,早年不过青石县城的码头伙计。后来刘三井结识一个帮派头领,欺行霸市,借此发展成了码头土地公。
从此刘家人上结官府,拦下粮食,药草等好多生意;下搭草莽,压榨着码头的苦工,货主。干的黑事怕是数也数不过来,领头的刘三井也就得名刘黑头。
直到后来刘三井年事渐高,觉得这个行当太有损阴德,便逐渐收手,把事情交给了其他人做,自己则衣锦还乡至南浦镇。
尽管刘三井真的金盆洗手了,可凭着刘三井的官府交情,江湖关系,那是在遂州府治都说得上话的人物,在青石县内,自然风光无限……
可惜,人常言,富不过三代,而几乎所有南浦人都不看好刘家,原因就是刘家很快出了败类,不对,应该是续刘黑头后又出了败类。
刘三井有一独子名刘响,娇惯逆宠不说,由于刘三所干的勾当熏陶,刘响毫无悬念的成长为南浦一恶,而南浦太小且刘三井多少管一管,刘响便常混迹于青石县城,欺男霸女算小的,据说杀人放火他都敢,最后至多刘三井出面赔钱了事,俨然一青石恶霸的尊容。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少爷,看,勒个小妹子咋样?”这天,刘响从春楼出来,领着一帮子狗尾巴在街上晃悠,所过之处鸡飞狗跳,逛着逛着一个泼皮眼尖,拐过街角便看到了一个很是水灵的小丫头片子……
没错,那个丫头便是楚夜的妹妹小雨。
“哟,小妹,面生的很,忙着收拾?要不哥哥帮你……!”刘响随即当街调戏。
楚雨当然见过一些泼皮无赖,此时只好低着头不做言语,加快了收拾。
“哎呀,莫要不理睬撒!……”见小雨不做反应,刘响也不在乎,只不停的搭讪,最后动手动脚起来。
“滚开!”事情不能善了,小雨虽然柔弱,却也有着川妹子特有的火辣,可惜今天她遇到的不是一般无赖。
“哈,够烈,我喜欢!”眯着眼,刘响向跟班们打了眼色。
“你们想干什么?”
“呵呵,女娃子,爷我就喜欢凶的,哈哈哈!”
“我喊……嗯……”
随着刘响张狂的大笑出来,小雨这才真的有些害怕了,不过,还没待她呼喊,确是后颈一痛,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就这样,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刘响大摇大摆的虏走了小雨,而刘响身后,路人、商户大多冷眼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偶有几个看不过眼的‘好心人’,也只敢横眼瞪一下刘响或者泼皮,最后在对方的回瞪之下暗然低头或转身。
顷刻,街面恢复了喧嚣,偶有一句马后炮似的感叹“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刘响玩这个可是老手了,照常把人带到偏静的后巷,迅速有泼皮把风,他自己这便解开小雨的衣带要下黑手,想想又觉得不够刺激,于是他还使劲摇摇小雨的身子,似乎要把小雨摇醒。
“嘿嘿,爷来了……”
“嗯……!啊!你别过来……”才幽幽转醒,小雨却发现自己身处危险之中,可惜此时叫天天不应。
“哈哈,不过去爷怎么办事?”一边说着,刘响一边搓着手继续靠近。
这时小雨也才骇然的发现自己的衣带已经被解开,露出了肚兜德内角和大片的白皙:“唔……别过来……求你……”,
求能有什么用,刘响突然伸手拉住了小雨圆润的脚踝,结果几乎要注定了:“别怕,爷一定好好疼……嗯?那是什么?唉哟……!”
说来奇怪,刘响正意气风发,却忽然感觉头上一个阴影笼罩过来,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我的妈呀,一个好大的物体从天而降,直直的砸向自己而来,那是个人吗?
刘响的思维只到这里,便扑通一下被扑倒在地,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公子,公子……!”放风的跟班听到动静,立马冲进了后巷,却只见一个浑身鲜血淋淋的人将刘响死死的压倒在地,刘响也是一身的血红,却不知是不是伤着了,抓来的丫头也醒了,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唇发紫,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领,抽吸着说不出话来。
也正是这时,一个浑厚又十分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入小巷:“妹子?妹子?你在那点?”
“来人手里有刀,少爷怎么样?”又一个小混混跑进来报告,似乎也意识到来人可能和楚雨有关系。
“走,救少爷要紧,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也得完蛋……!”
就这样,当楚夜拿着柴刀冲进小巷的时候,刘响的跟班没有理会鲜血淋淋的小子和吓傻的丫头,而是已经匆忙的将刘响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