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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君看着四散开来的人们抱着自己的脑袋,奔向自己简陋但是温暖的家。一边咒骂着老天,一边暗喜雨天就可以在家享受一下家庭的温馨。
左君不想回到那个冰冷的餐馆,自从她走了以后,那里的一切仿佛失去了色彩,没有欢声笑语的房屋只是存放左君无所适从身体的一个栖息处。
他就这样走在大雨中,雨水划过脸颊,打湿满是她缝的布丁的衣服,脚下的布鞋随着自己的走动,发出奇异的声响。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白虎门的正门前。
白虎门的大门真的很气派。
门前两个汉白石雕琢的活灵活现的飞天白虎,朱红色的大门整齐的卯着光彩神异的青铜钉子,门上挂着两盏梦幻迷离的琉璃灯笼,灯笼中间一副古朴大气的黑木金文的牌匾,上面写着:安国白虎门。
门口守卫们躲在高耸的房檐下瑟瑟发抖,不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结束。
看到浑身泥泞的左君正在观望着白虎门,一个守卫有些生气的大喝:“那里来的乞丐,滚远点,不知道这里是白虎门府。在不离开就把你的腿打断,扔到猪圈里当猪养。”
看着落汤鸡一样的人慢慢的走道了屋檐下,大门前,石阶上,那个守卫有些挂不住脸了。这个跟乞丐一样的人竟然敢无视自己的话语。
那个守卫者抬腿踹向了他的胸口,嘴里石愤怒的说着:“滚尼玛的!”
翻滚出石阶上的人竟然是侍卫,这让他感觉十分的愤怒。明明眼前的人没有躲,但那脚像是踹到了空气,一脚将自己带出了屋檐下。
那个守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抽出腰刀,大叫着着:“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抄家伙,剁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左君没有在意那些狰狞的脸,没有在意呼啸而来的利刃,没有在意身上的雨水滴答的落在大门前的地面上。
他只是看着白虎门的牌匾,那五个金色大字。
腰刀在左君的身上划了一道道口子,有些伤口都翻着红白的皮,甚至道口卡在了骨头里。周围人都有些呆滞了,这家伙真的想死吗。
那个守卫有些惊愕的说:“他是真想死啊,这都不躲。”
左君淡淡的说:“我感觉这样死不了。”
“死不了?”那人感觉像是被侮辱一样,大叫着:“砍掉你的脖子,搅碎你的心脏,割开你的喉咙,你就得死。”
左君恍然大悟的抬起头,手掌似云卷云舒,快如闪电,行如流水。一阵清风徐来的悠柔,一场梨花暴雨的邂逅。
“谢谢你,我知道怎么杀人了。”
左君无比诚恳的说着,如果这些人还听得到的话。
朱红色的大门缓缓的打开,转轴因为潮气生锈,发出吱吱的声响。他从地上捡起一把普通的剑,木然的看着这个中年人坐在虎皮靠椅喝酒吃肉。
左君从来没有练过剑法,但他依旧选择了剑。剑是一个中庸又特立独行的武器,它有百兵之王称号。所有的武器都是人类从生产造化而来的,而剑的出现,就是为了杀人。
左君今天要杀人,要杀很多的人。
中年人摔掉了手里的酒杯,院子里顿时出现了一大批人,将左君团团包围。
中年人威严的说:“来者何人,敢闯我白虎门!”
左君伸出手,淡淡的说:“把她还给我。”
中年人疯狂的笑了一阵,凶狠的挥手。
“杀了他!”
左君自信面对一个个凶狠的攻击,他相信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一个人手持着巨斧,想要将左君劈成两节。狂暴的力量不断的破空,让雨滴都为之躲避。
左君简单的刺出一剑,搅碎了他蓬勃的心脏。
一人手持快刀,脚踩龙蛇,胸含五蕴,对着左君的腹部快速出击。每一招都凶狠阴险,没有一丝的余地。
左君手里一道寒光闪过,,那人突然停下,脖子上渐渐出现一道浅浅的割痕。
一人手持一把霸王枪,勇力无敌,招式大开大合,简单中带着一丝不简单的韵味。一抹寒芒,像是出洞的银蛇,张开自己凶狠的口器。
一声骨肉分离,一个头颅飞到半空中,一股鲜血向上抵御了一下无根雨露。
左君感觉周围一轻,单手扶着剑,拼命的喘息,脸色发白,一阵阵血腥冲击着自己的嗅觉。
地上满是尸体,血水和雨水在院子里汇聚成一滩浅浅的血海。
中年人排着手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圣人境的小家伙,你刷新了书院得记录。”
“你过奖了。”
中年人赞叹的说:“不以物喜,不以才视傲,一身浩然正气护体,一心杀意征伐,书院果然是创造奇迹的地方。”
“你过奖了。”
中年人有些惋惜的说:“虽然我只是一个看到边缘的人,但是你还有几分实力。你也知道,这个境界的攻击未必要弱于圣人境。”
左君苍白的脸上漏出勉强的笑容,认真的说:“我知道,但是我别无选择。”
高手之间往往只在一瞬间就解决战斗,圣人境的人往往在刚刚出手的时候就知道胜负。
两人都用了自己最强的招式。
一个成名许久,在江湖混迹,这个默默无闻,宅在书里;一个身经百战,一步步都是踏着尸山血海奋进,一个与世无争,懵懵懂懂的在世间前行;一个做法老辣,特立独行的上位者,一个不知人事,恪守不渝的书院人。
两道黑影闪过,两人背对着,瓢泼大雨在飘落。左君突然的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去雪。
“你输了。”
左君平淡的对中年人说,好像这个事情跟自己没有关系,手里的剑像是一阵沙,消散在空气中,一身伤口喷溅着血液。
“你也好不到哪去,这一生就停留在圣人一下了。”
中年人看起来很好,但是颤抖的双手,暴露自己的痛苦。
“她在那?”
中年人嘲笑着说:“她在风里,她在水里,她在任何的地方,就是不能和你在一起,这是你的命,也是她的命。”
左君点点头说:“是的,我们的命的确不好。”
那天,北岳皇城的雨格外的大,这种天气持续了整整一天,当乌云散去,人们才从自己那简陋但是遮风挡雨的房屋出来,看到血一样的残阳。
一个浑身是血的,穿着一身布丁的人,怀里抱着这个柔软的身。借着残阳的余晖,一步步的走出皇城。
当她醒来,第一眼看到了左君,委屈的抓住左君得手,仿佛在寻找依靠。
“孩子没了。”
左君将哭泣的她拥入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在她的耳边说:“我还在。”
两人现在天山关前,互相看着,似乎不愿意分离。
她咬着朱唇,轻声地说:“你跟我回去吧,我想再有一个孩子,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
左君摇摇头,静静的看着她紫罗兰的眼睛,纯洁美丽。
“我无法抛弃我身后的书院,就像你无法放弃你的民族。”
“难道我们就这样世世代代的仇恨下去,我们的下一代或是下几代都要承受我们之间犯下的错误?”
“不,我想就这我这一生,试图改变一下这个残酷的命运。”
左君知道,她舍不得身后的真族,就像他舍不得书院一样。如果他们抛下身上的责任,退隐山林,就能在一起生活。
但是,责任二字重过所有。无奈是命运的错误,还是她那次迷路,第一次遇上了他。
她将胸口的一对玉佩分成两块,一块交给了这个木头,另一块贴在自己的胸口。
如果想念的说,就对着这块玉诉说,另一块玉就会发生反应,知道另一个人在想念。
相见不如怀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