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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丹方记忆犹新的便是一个叫做盛灵的年轻人,他说:“他恨这个世界,恨所有的有钱人,因为在他小时候,他的父母给一户大人家做工,接过不知道为何父亲莫名其妙的被人杀害,就连母亲都不知在哪里,而后他便是被赶出家门,孤身一人流浪在外,直至遇到一群和他有着不同遭遇,却孤苦的人,为了生活,他们选择了这一条路!”
丹方问他:“你后悔吗?”
他说:“不后悔,至少现在我活的很自由,很逍遥,不受约束,可以畅快的说着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似乎点醒丹方一般,让得他整个人如同大彻大悟。
丹方告诉他:“我给你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你愿意去吗?只要能够坚持下去,就能够超脱一切人的存在,什么大户人家,人家帝王都将仰视他!”
他问:“自由吗?”
丹方说:“不,你要被很多东西束缚,甚至有些时候会做出很多不愿做而必须做的事情!”
他看着丹方笑了笑,其中意思非常明白,仰头灌下一口烈酒笑着离开,之留下一句话。
“我不愿,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我相信你能改变我的一切,但是这改变的代价是让我交出自己的自由,我不愿意,哪怕人生苦短,我也要笑着走过!”
他的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震荡在丹方的心头。
“自由,逍遥,自在,似乎这就是他索要追寻的东西,也就是自己的道。”
丹方心中虽然迫切,但是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他还要陪着自己的妻子,走完这一生。
因为这一生对自己来说,眨眼便过,甚至就连丹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尽头在哪里,但是他知道,她的生命仅有这一生,就算是离开人世,进入轮回,那么至少不会给她此生留下遗撼。
九幽地府,碧落黄泉,忘川河上,三生石旁,她不会犹豫,不会徘徊。
丹方按捺着心中的激动,默默的陪伴着她走完了此生,临走前,楚灵躺在他的怀中,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此生从未出现过的神情。
“谢谢你,谢谢你用你的一生来陪伴我渡过!”
“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也知道你心中的事,现在我马上就要离去,而你也可以去追寻你所追寻的东西!”
“九幽地府,黄泉之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我会为你守护,用尽一生给你孱愿……”
话音落下,她嘴角噙着一丝释怀的笑,彻底的离开……
丹方听着她的话,眼神不停的晃动,起身,百年来第一次运转起法术,踏空而行,在众多人惊愕的目光中,怀里抱着她离开了。
下方一群老者,看着离开的丹方,他们笑了,而这群老者正是当年那群跟丹方喝酒谈笑的一群流氓。
丹方带着她,走入大山中,在一处最美的山谷前停下,振臂一挥,一处洞穴出现,抱着她轻轻的走了进去……
又过了百年,丹方默默的走出洞穴,外边的天地已然换了模样,到处藤蔓植物蔓延,将这处山洞遮盖。
“谢谢你……”
丹方眼角划过第二滴泪水,然后亲手施展术法在这山洞周围立下禁制。
又过百年,丹方如同忘却了岁月忘却了时间,一步一步的走着,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起初的道路上。
这场旅行终究是还要走下去,最终的终点,化作他心里的茫然。
不知道的为何,也许事态弄人,让他又走回了毒宗,当初他那个小山谷之中,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切都变了,原本的山门不复存在,到处丛林密布,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战火的气息。
看到这一幕,丹方并未生气,反而是释然一笑,这一切伴随着岁月的流逝都与他无关,别人的路自己没有办法抉择,而自己的路似乎在这里便是终点。
释然一笑,他又走回了千年前他闭关感悟的地方,静静的盘腿坐下,脑海中回想着这千年的经历,以及心中的感悟,缓缓的闭上双眼。
这一坐,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春来秋往,沧海桑田,当丹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置身在海底之中,周围一切都被淹没在海水之中,似乎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而他已经彻底的被人遗忘。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能够有什么能再找寻到他的踪迹,那便是一些存在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书之上,会记得一段往事,一个毒宗老祖的故事。
这一刻,丹方他又落了一滴眼泪,这滴泪水融入到海水之中,仿佛是海水吞噬了它,又好似它化身成了海水。
而后,丹方走出了海底,当出现在海面上的时候,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凭着感觉,他一路行去,直至一处大山前停下,看着山门之上两个大字,他笑了。
药宗。
仿佛是岁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走过了千年,又让他回到了这里,似乎一切都在一幕幕的上演,记忆的深处,回到了他曾经拜入药宗的那一天。
事态弄人,他潜心在药宗中修炼,而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似曾相识,似曾经历,直至一日,他得罪了人,被流放到宗门中的杂事阁,给他安排了一个给二阶炼丹师当童子的工作。
他笑了,这一切都好似梦幻般,真的出现了。
他站在一处炼丹室门外,嘴角轻扬,口中轻喃,不消片刻里边便是传来了一声与他当年听到的一模一样的话。
“你准备站到死是不是?快点滚进来跟老子倒水,妈的真不知道杂事院那群兔孙子是怎么安排人手的,居然给老子安排这么一个傻了吧唧的小子。”
这一次,丹方并没有选择踹门而进,反而是朝着炼丹室的大门一拜,笑着转身离开,因为他这一次做出了另外一种选择,临走之前,他脱下了这个宗门的弟子服侍,留下了这个宗门弟子的信物,笑着离开。
当走到药宗的山门前,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笑着抬头看向天。
“我的道,道在自在,道在逍遥,此番试练,小爷懂了!”
丹方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如同碎裂的镜子一般彻底崩塌,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崩塌而消失在丹方的眼前,而视线中再度出现了那座孤山和那鼎香烟萦绕的四方香炉。视线中,丹方面前的路,多出了三步,剩下的三步,只要彻底走出,那么他便是通过了这一次的考验。
只不过这些考验虽然都只是幻境,但是一切都如同真切的存在,仿佛是真的经历了,怀揣着感受,丹方淡然一笑朝前走了过去,当走到六步准备进入第七步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多了很多人。
看着那些人似乎都是在试练之中,脸上的表情或是痛苦,或是喜悦,或是深邃。
丹方心中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坚持下来了,只要心中怀揣着自己的道心,自己的道,那么任何试练都将不复存在。
“来吧,小爷不怕!”丹方仰天大笑,旋即踏入了第七步,顿时视线再次翻转,来到了幻境之中。
身影一晃,他便是出现在一处极为辽阔的荒原之上,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硝烟,天色昏沉的发红,压抑的让人喘不出来气,空中时不时的还有这浑身漆黑的乌鸦飞过。
这一幕如同被遗忘的战场。
“幸运的小子,能够走到老夫这关,便是说着你有足够的机缘,但是在老夫这杀境之中,不看机缘,只看自身。”
“无论道心如何,道意如何,自身若是有变,一切都不会成为定数,纵使拥有千万,始终离不开一个一!”
“多谢前辈赐教,此关,我丹方必会全力!”
经过前两关的试练,丹方无论是心性还是性格上都有了那么一丝丝变化,甚至连自身的实力都有着明显的提升,如果说此时他再回到天殿之中,估计会让很多熟悉他的人惊讶,因为在他的身上多出了一股深邃,一股只有岁月漫漫沉淀出的深邃。
“少扯蛋,此关放开手来干吧!”
许久,虚空中传来一道声音,让得丹方脸皮一抖,这……
紧接着,一道道尖锐的轰鸣呼啸而出,视线中密密麻麻一群黑影正朝着自己奔来,气势滔天,仿佛天空中弥漫的威压都伴随着那群黑影而动。
看着那些黑影,数量虽然庞大,但是整体的实力却都在筑基境甚至是凝气境,以丹方目前的实力,翻手间便可以覆灭一群。
“灭!”
看着呼啸而来的黑影,丹方终于是露出了他的獠牙,浑身修为迅速流转,在周身凝聚,化作一股无形的飓风,呼啸间,大地都随之震动,属于他的元婴之力轰然爆发,一股紫气缓缓的弥漫开来,让得这无形的飓风中,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伸手,朝前一只,一道满含着凛冽寒意的气息化作一把无形刀刃呼啸而出,顷刻间将前方冲来的一群身影,轰成烟雾,露出一片不小的空地,只是由于那些数量太多,很快那个缺口便是被后来的黑影所填充,直奔自己而来。
“有点意思,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试练之地有多少人,够不够小爷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