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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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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和广津柳浪率领的黑蜥蜴部队回到了港.黑, 随即向森鸥外汇报了此次行动。

    “我们到达时,船上无一活口,保险金库里剩下的资料全被销毁殆尽,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听完, 森鸥外放下手中的钢笔, 面色如常, 半点不觉意外。他并没有急着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是问泉:“泉君有什么想法吗?”

    泉没有犹豫, 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觉得很奇怪哦, 首领。”

    “嗯?你觉得哪里奇怪?”不光森鸥外, 就连广津柳浪也持有相同的疑问。

    泉:“那家伙既然有时间在船上装炸弹,至少说明他的离开不是匆忙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赶在我们到达之前炸掉船,消除所有证据?当然, 也有可能是对方有十足把握, 我们找不到任何线索——事实确实如此。”

    森鸥外立刻明白泉言下之意:“你是说,他在等港.黑派人过去?广津先生确实是说,在你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船上爆炸了。”

    泉:“是的, 但那是在大部队撤退之后。如果这是陷阱, 不应该在队员们离开之前,就引爆炸弹,直接将我们一网打尽吗?”

    这个问题广津柳浪也觉得很奇怪。

    森鸥外“唔”了一声:“他是在试探什么吗?”

    泉笑笑:“试探什么呢?首领直属的黑蜥蜴部队已经不是第一次行动了。下面这些话说出来似乎有些大言不惭, 不过那是不是因为作为新人的我第一次出外勤的缘故呢?”

    森鸥外:“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不, 应该说可能性很大吧。”

    泉:“那么他能从我这边获得什么信息呢?进一步说,他准备用这些信息达成什么目的呢?”

    森鸥外眯了下眼睛。

    如泉所说。

    在港.黑内部看来,泉只是个刚加入港.黑不久的新人。值得在意的, 一在于他是干部中原中也的恋人,二在于他的能力写轮眼。

    对于有心人来说,想要知道这两点信息并不算难事。

    泉和中原中也平时都坐一辆车上下班,他俩之间的关系从未遮掩过,对港.黑众人来说是心照不宣了。

    而泉的能力,除了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留下的照片和影像资料外,像是前不久的脑髓地狱事件和白雾事件中,须佐能乎都露过面。据港口黑手党这段时间的调查,组合和白雾事件背后都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子,所以对方知道泉能力的概率是很大的。

    恋人是港.黑五大干部之一,就连自己本身也拥有着极其特殊的能力,泉被当做观察对象算得上情理之中。如果对方想要对付□□的话。

    现在的问题,就是对方接下来准备用收集到的这些信息做什么了。

    从组合与白雾事件来看,来者威胁非常大。作为横滨黑夜中的守护者,森鸥外自然不可能放任这么个隐患不管。

    不过……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港.黑家大业大,要是时时刻刻都得提防敌人不确定的攻击,那上上下下不得累死?

    琢磨着,森鸥外的视线又落到了低眉敛目的泉身上,不消片刻便做好了决定。他双手交叠搭在身前,语气轻松地对泉说:“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就交给泉君了?”

    泉笑着单手搭肩行礼:“遵命。不过我可能要向您借一个人帮忙。”

    “哦?你想借谁?”

    无论a先生暗地里对港.黑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但他明面上好歹也是港.黑五大干部之一。为了不引起内部的骚乱,第一时间确认a先生的死亡后,森鸥外就暂时将这个消息封锁了起来,与此同时派遣尾崎红叶去收拢a先生手下的人员和赌场。

    尽管如此,消息还是走漏了——毕竟知道a先生出事的,还有直接造成这一结果的死屋之鼠。

    a先生的资产很多——甚至有钱到能买港.黑干部这个位置的地步。

    他出事的消息走漏后,原本被“组合遗产”吸引来横滨的国外小团伙,忙活一阵没找到目标,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港.黑正忙于收拢a先生资产的消息。这群家伙竟像嗅着血腥味的鲨鱼一样,纷纷扑咬上来,试图偷偷从背后撕下一两块肉。

    除了他们之外,一些横滨本地的小组织也是蠢蠢欲动,都想分杯羹。

    虽然凑上来的都是些小喽啰,港.黑很轻松就能解决。但问题是,这些家伙仿佛商量好了般,有计划地进退,一波接着一波。

    巧合过头的是,最近横滨内还发生了多起异能力者暗杀事件,港.黑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暗杀事件是由首领直属部队黑蜥蜴进行调查的。中原中也率领的部队,则负责处理那群妄图从港.黑口中夺食的家伙,这段时间忙得都没法和泉一起上下班了。

    这天晚上,中原中也回到家中。

    刚巧洗完澡的泉从浴室出来,两颊被热气蒸出一片绯色,白中透粉,像极了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中原中也见了有些手痒,伸出手就要去捏,却被泉嫌弃地拍开:“脏死了。”

    中原中也若无其事地将另一只手上拎着的蛋糕递过去。然后他摘下手套,这回成功捏住了泉软乎乎的脸颊肉——熟练得明显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养猫不易。

    餐厅,二人相对而坐。泉漫不经心地用叉子戳着蛋糕,看着中原中也吃饭。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

    泉停下了戳蛋糕的叉子。

    “中也……”

    “嗯?”

    你想上位当港.黑首领吗?

    这句话泉没有说出来,连带叉子上的蛋糕一起,咽回了肚子里。

    这是不能说出口的吧。

    当然了,就算说出口,得到的不外乎“哈?你开什么玩笑呢?”“喂喂,你不是认真的吧。”这样的回应。说不定还会敲敲他的脑袋听听里面有没有水。

    中原中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对森鸥外十分敬重,多有推崇。森鸥外正当壮年,身体健康,不出意外,应该还能在港.黑首领的位置上待个十多二十年。

    如果泉真的将那番话说出来,如今对某个小混蛋可谓十分了解的中原中也,自然能从中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就算泉有把握揭过这茬,但要是影响到后面的计划和行动就不好了……而且,中原中也不见得多在意首领那个位置——这倒是关键。

    可是机会实在难得,干脆见机行事吧。如果森鸥外真的着了道,他也不能放过送上门的大礼。

    刚刚加入港.黑没多久就开始考虑将恋人推上首领之位的泉,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哪里不对劲。

    只是这些想法统统被他藏在心里,面上没露出丝毫异样。他咬着叉子,含糊不清地说起了别的:“没什么,我今天去了趟疗养院……”

    中原中也没想太多,吃饱喝足,放下碗筷擦擦嘴巴,自然而然地问:“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身体恢复得不错,心情也很愉快……”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蛋糕。

    “这不是挺好的吗?”

    “……”

    中原中也抬手敲了下泉的脑门儿,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后悔了?”

    泉摇了摇头。

    从忍者大陆回来后,泉非常低调地去了一趟疗养院,探望水野长太郎。他并没有急着修复水野长太郎被篡改过的记忆,而是仔细地观察了对方一天下来的生活。

    水野长太郎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在疗养院的日子过得轻松且愉快。他的记忆中没有了泉的存在,在疗养师以及朋友们陪伴和帮助下,已经走出了失去孙女的悲痛,开始了新的生活。

    泉想着,就让爷爷这样安度晚年吧。这个老人辛苦了一辈子,不要再将他牵扯进里世界的纷争中。今后他不需要再对任何人、任何事,担惊受怕、劳心费力,也不用因为工作特殊的“孙女”遭受无妄之灾了。

    “只要你想,不是不可以安排。”中原中也安抚性地揉了揉泉的脑袋。对他来说,在横滨护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关键在于泉本身的想法。

    “我的想法还是没变。”泉三两口吃完蛋糕,一改之前心事重重的样子,眉目舒展语气轻快,似乎想通了什么,“爷爷只是个普通人,对我们来说如同呼吸喝水一样的事情,在他眼里却不一样。不让他为难,不让他担心,不让他有危险……如今这样的陌生人状态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保护方法了。”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闷闷不乐的?”中原中也看着起身收拾碗筷的泉。

    “也不算闷闷不乐……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国木田先生,提到爷爷的时候就多说了几句,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毕竟,武装侦探社的人是最清楚泉和水野长太郎之间的关系的。

    虽然这种做法——让水野长太郎忘掉与泉有关的事情——听起来有些霸道不讲理,但国木田独步沉默半晌,并未就此提出异议。

    一来,泉和水野长太郎本来就不是祖孙;二来,泉已经加入港.黑,那么作为普通人的水野长太郎,能够远离才是最好的。

    只是……国木田独步对泉真的被“拐”进港.黑的事情,非常痛心疾首。

    早知道当初在酒吧的时候,他就该坚持将泉带离酒吧,不让他与港.黑有更深入的接触。

    看看,好好的小白菜——还是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异能力者——就这样被坑进了泥塘,这怎么不让他痛心呢?

    当然,这些话就不必说出来让中原中也知晓了。

    “聊着聊着就发现,我到横滨,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竟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说完,泉话音一转,“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接下来就要往前看了。放心吧,我就是有些感慨而已,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啊……”中原中也不再追问。

    翌日。

    港.黑发生了一件大事。

    首领森鸥外外出时遇刺,重伤昏迷。送往医院途中,森鸥外中刀的伤口处,出现了一枚奇特的图纹。

    手术期间,一纸书信送到港.黑干部手中。信上称,只有在四十八小时内杀掉武装侦探社社长,森鸥外才能活下来。反之,杀掉港.黑首领,福泽谕吉才能活下来。

    也就是说,敌人利用两方首脑的性命,迫使刚刚签署停战协议没多久的两个组织,再次站到了彼此的对立面。

    而这个时间,泉来到了港.黑大楼深处的禁闭室。

    他站在厚重的大铁门前,轻轻敲了敲。不等里面做出回应,他从兜里掏出一枚钥匙,开锁。

    伴随“吱呀”一声,他推开了面前的大门,冲里面的人说:“走吧,我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