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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任嫣精神恢复了不少,她准备试吃医生给她开的中药,于是拿了一包出来,想着待会拿到厨房去煎。奇怪的是别墅里很安静,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听到蒋欣儿母女的声音,大概是出去了,这样甚好,免得看见她们心烦。
佣人看见任嫣进厨房,愣了一下,看她手里拿着东西,就说:“太太,你要煮什么,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你看你这身体刚恢复了一点,可别再出什么事?”
听佣人这么说,她沉默了一会,走到厨柜旁,打开门拿出熬药的瓷锅,放在一边的大理石上,低声说:“不用了,这是我吃的中药,要注意火侯,所以还是我自己来。”
“是补身子的吗?”佣人见是中药,八卦的多问了一句。
因为不想让人知道她胃癌的事,被佣人这样一问,她有些不自然,就垂眸敷衍的应了句:“对,我经常头晕。”
既然没她的事了,那她就先出去了,临走又对任嫣说:“你自己可以,那我就不帮忙了,言先生早上交代我要出去买新鲜的菜回来,蒋小姐她吃不惯隔天的菜。”
又不是隔夜的菜,放在冰箱里不是很新鲜吗?她这么娇贵,也是,言溪对她千依百顺的,想怎么作都行。
任嫣女心里五味杂陈,低着头捣鼓自己的药,没有理佣人,心里希望他快点离开,不想听他说太多关于蒋欣儿的事。
佣人站了一会儿,见她毫无反应,就讪讪地离开了,任嫣叹了口气,这些下人,没太多坏心眼,就是八卦了点,还有怕事了点,其它都还好。
打开煤气,把煎药的锅放上去,开了火,她站在一旁等着,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水开了,就把火关小,让它慢慢熬。中药就是有这个讲究,必须温火慢慢熬才行,而且一副中药最好熬二次,药渣才可以倒掉。
看看时间,应该没那快熬发药,任嫣站得疲累,就走到客厅沙发上,小憩一会儿。这一闭上眼,没想到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佣人也不知去哪了,别墅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却是难得的安宁。
啊,想到她的药还在熬,赶紧起身去厨房,打开盖子看了眼,还好没有把水熬干,她关了煤气,伸手想拿锅把里面的药倒出来,“嘶,好烫,烫死我了。”
任嫣差点没把药倒翻在地,手忙脚乱的放下手里的锅,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让水冲洗被烫红的双手。
好不容易把药倒出来,她闻了闻味道觉得实在苦,肯定很难喝,于是把药端到了餐桌上,等着放凉一点再喝。
“欣儿,你说这件衣服真的好看吗?”门外是蒋玉琼又兴奋又期待的声音,听着是刚从车上下来。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的声音,蒋欣儿带着笑,还是那么温柔的说:“好看,你都问了几遍了。”
“哎呀,你就会笑话我,第一次穿好几千块的衣服,
我当然紧张了,言溪他真大方,给你买就算了,还给我买,而且一次买了三件,哈哈哈哈。”蒋玉琼笑得花枝乱颤,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的表情肯定是,像妓院里的老鸨,又骚又谄媚。
母女俩一进来就看到客厅旁,坐在餐桌旁的任嫣,二人马上收敛了笑容,神情怪异的提着大包小包走到沙发旁。
随意瞄了眼她们提的袋子上的logo,还真的是大方,都是奢侈品。任嫣情不自禁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恰好被眼神扫过来的蒋欣儿发现,心里很不舒服,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辱,她肯定在嘲讽她没见识,为两件衣服就心满意足。
“你笑什么,你觉得我们很好笑吗?”蒋欣儿杏眼圆瞪,粉嫩的小脸皱成一团。
还沉浸在买了几件衣服,就心花怒放的蒋玉琼这时也转身看向她,“你肯定是嫉妒了吧?因为言溪从来就没陪你买过一件衣服。”
蒋欣儿认真的看了下单子,医生龙飞凤舞的字迹,实在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只是模糊可以看清子宫受损几个字。这样就判定任嫣不能生孕,未免武断,但如果万一是呢?
“把这些药扔了,想办法不能再让她出去抓药,最好别让她出门,更不能让她和外面的人联系。”蒋欣儿平时和善柔美的脸,此时阴沉的可怕。
于是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她们终于逮到机会,趁任嫣在厨房熬药,蒋玉琼偷偷潜入主卧,到处翻找了起来。半个小时后,蒋欣儿上来了,压低声音说:“快点,找到了没?她的药熬好了,很快就会上来了。”
听完母亲的话,蒋欣儿瞪大了眼,心里很纠结,不过最后还是疑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
二人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房间,蒋玉琼把门反锁上,才掏出那一张医院的报告单,“你看这里写的,就是子宫受损,我猜想她应该是很难再怀孕了,所以天天熬中药,就是想怀上言溪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你房间,还有这个也拿着。”蒋玉琼把翻乱的地方又重新整理好,最后还拿走了任嫣剩下的中药。
“诶,过来我跟你说……”蒋玉琼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边嘀咕。
见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蒋玉琼得意的嗤笑,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还好意思嘲笑她们。
“好像是中药,不过,她为什么吃中药?”蒋玉琼若有所思,揣测着各种可能。
任嫣垂眸看着碗里的药,没再吭声,言溪连正眼都不想看她,更别说陪她买什么东西,她这个言太太本就名存实亡。仰头一口气喝过碗里的药,起身把碗拿去厨房。
为什么?蒋欣儿见她这样神情莫测的,一时也起了疑心,该会是想怀孕吧?可是言溪没有碰她,她自己吃药有用吗?
看见锅里的药渣,也懒得再去熬一次了,就干脆直接倒掉。
“她喝的什么东西,黑糊糊的真恶心?”蒋欣儿揉着脚跟,坐在沙发上,不以为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