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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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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施主吃顿好的

    这告白语气简直凝重绝望的像遗言,又仿佛自知无幸的重案犯自首后怀着最后一线希望等待宣判,弄得杜陵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他愣了一下,掩饰的低下头继续扯开裹在萧离身上那些血呼啦几的破布,开始涂药。

    等把几处比较严重的伤口都照顾完了,那莫名的肃杀气氛也散开了,才打好腹稿扬起个笑容:“你喜欢小爷我是好事啊,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用得着这么不开心么?”

    杜陵预想中是要带着三分洒脱七分打趣说完这段话的,不过实际操作起来语调还是有些干巴巴。毕竟刚做好一半心理建设就接到跟遗言一样的表白,总得给他这个前直男一点适应时间。

    “喂说你呢,别装死了,喜欢上小爷你哪点不满意啊?”他故作潇洒的扯着嘴角,伸手戳了戳萧离依然没什么血色的脸蛋。

    感情不是他,而是这个山里长大的古董级处男恐同?

    “不是……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萧离躲闪的错开脸去,避过那根带来温热触感的顽皮手指,脸上渐渐升起一丝嫣红:“是…………欲行敦伦之事那种喜欢。”

    把这句话艰难的说完后,萧离连颈项都透出薄红,但目光反而坚定起来。

    虽然对于自己居然会将阿陵想象成女子一般,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吃惊不已,但剑修本就追求直面本性顺心而为。

    他拷问自己,这份心意是肮脏的吗?

    虽然也许与事理伦常不符,但他并不真认为那是污浊淫邪的。所以当杜陵刻意歪曲逃避的时候,他直觉的反应就是将内心的想法坦然说出。

    然后害羞的一方就换人了。

    “……哦,这个你就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杜陵抬头看天,耳根子发烧的小声嘀咕。

    敦伦啥的不就是*做的事情的文雅古称么!

    这还好自己也迷过古代官场文,不然还真听不懂了!杜陵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一天的某个画面,然后不小心扩展联想了一下,似乎有桃粉色的泡泡冒了出来……他傻乎乎的仰望星空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摸摸鼻子试探着说:“这样吧,要不咱们就……试试?”

    感觉要是自己敢拿乔来个十动然拒,下一秒萧离就能羞愧到不是拔剑自刎就是挥剑斩情丝,杜陵觉得还是松松口造个七级浮屠吧。

    “……什么?”

    萧离难得有些呆滞的眨眨眼,抓着杜陵手腕的手指反射性的收紧,似乎要求证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试着交往一下呗。”

    看一座高冷仙山被自己折腾成个忐忑的样子,杜陵突然就轻松起来,觉得能被人这么紧张在乎还挺甜滋滋的,这以后就算真做不来情侣大概也还能继续做朋友,那他还担心什么呢?

    他想反手回握住萧离来个浪漫温馨相视一笑,结果小细腕子跟被铁钳子夹住一般转不动,略伤自尊的撇嘴戳破罗曼蒂克泡泡,将药瓶子啪一声戳到萧离脑门上搁着。

    男神就是男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头上顶个瓶都不带打晃的。

    “先说好啊,你未婚我未娶咱们这是纯洁的交往——就和之前一样,没有脖子以下的双|修情节,不要想歪哦。”

    嗯,至少在本大爷重塑体型变猛汉能推了你之前,想都不要想。

    不过这样的程度,暂时也足够令告白成功的纯洁剑修心满意足。

    而且两个男人行那房中之事究竟该如何……萧离眸光一暗,此时自己于此道一无所知,还不宜总想些过火的事情。

    于是他默不作声的注视着努力遮掩着紧张感的杜陵,轻轻点了点头。

    “嘿,那就成了!”觉得自己胜利在握的杜陵十分得意,他扬着眉毛歪头打量了一会儿这个新到手的男朋友,越看越觉得真是盘正条顺令人满意,两辈子加起来二十几年的单身狗粮吃的不冤。

    如此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候,怎么着也该耍一下流|氓庆祝。

    难得能够居高临下俯视躺平人调|戏的大长腿男神,他舔舔嘴角露出一个自觉十分酷炫的邪笑,伸手去勾萧离的下巴,作势要亲下去:“啧啧这是哪里来的良家妇男?”任人采撷啊~~

    杜陵自以为这是狂霸拽吊炸天,看在萧离眼中却只觉得顽皮得可爱,心里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微微颤动。

    那慢慢迫近,渐渐能够感受到对方温热吐息的感觉实在磨人,终于让他仍不住出手助了对方一臂之力。

    两个人的上半身终于紧密贴合到一起。

    腰果然如记忆中一样细,而嘴唇比想象中还柔软带着甜味……唇齿相接的瞬间萧离的头脑重归一片空白,完全是凭着本能捕捉住那两瓣甜美柔软,小心翼翼的含入口中吸|吮。

    趴在他怀里杜陵脑子里也是空白的,惊的。

    他原本只是想要调|戏一下再看看这货面红耳赤的样子罢了,怎么就变成主动献吻了?!

    简直发展太快啊人形的初吻也就这么贡献出去了!不过说实话这触感还真是和用鸟嘴时候不一样,酥酥麻麻的好像浑身有细微的电流通过……

    “喂、你——”

    在他张嘴想要抗议的瞬间,萧离的舌头便趁机顶了进来,卷住另一条温热润湿的同类起舞,这下杜陵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想捶地。

    ——装得好像多纯情,其实就是个嘴上正直身体诚实的老流|氓啊!!

    然而羊入虎口,悔之晚矣。

    ***更进一步剧情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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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菜还上不上啊?要饿死啦!”杜陵半趴在桌子上,扯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嚷嚷。

    闻了半天辣椒炝锅的味道眼泪都给薰出来了,就是不见菜上桌这人干事?怪不得作为小镇子上唯一一家挂牌的饭馆,门帘都不修修这么破破烂烂,如果不是那个味道实在勾着他胃里的馋虫走不动道……他瘪瘪嘴,把手伸进对面萧离推过来的纸包,夹出一块芝麻酥丢进嘴里。

    “潮了,都没什么香味……呸、还有沙子!说好的小地方东西实惠地道呢?”腮帮子鼓鼓嚼得咯吱响也堵不住他抱怨的嘴,杜陵在心底又给这个地方的印象值狠狠扣下几十分,完全不记得最初是他自己非说比起大城市,还是那种民风淳朴的山村古镇比较容易收到上年份的野生药材,两人才会有此一行。

    其实也就是他好不容易能够维持一阵子人形,想要出来放放风透口气罢了。

    至于趁机约会享受情侣游这种说法……他是坚决不予承认的。

    “水。”用纸巾洗洗擦拭干净才倒入茶水推到杜陵面前,萧离顺手擦过他的嘴角,把沾在那里的芝麻碎渣抹掉。

    然后收回手时,似乎全无意识般送到自己面前给舔掉了。

    “…………我说你注意点影响!”用手给人擦嘴就算了,你把沾到的糖渣自己舔了算怎么回事啊!?

    杜陵大马金刀的豪放派坐姿一秒变做贼心虚小媳妇儿,缩着肩四下看了看,半露天的饭馆棚子里没别的客人,正午也没什么人路过,这才松了口气。

    狠狠瞪了萧离一眼,他压着嗓子强调:“不是跟你说了么,虽然我们两个……嗯好了,但是在外面尽量别举止那么暧|昧啊。”交了个什么常识都不太懂,一会儿羞涩内向一会儿奔放肉麻的男朋友真是心累。

    “这样就算?”觉得那糖渣特别香甜,一点也不像杜陵说的差劲的萧离面无表情的问,似乎很是不解。

    “不用担心,他们当我们是兄弟。”作为习武之人究竟有多耳聪目明的代表,萧离自然把旅途中路人对他们的评论都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被认为是一对感情很好一起旅行的兄弟这件事,他心下颇为满意。

    “是啊,契兄弟。”杜陵挑起眼角,目光有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萧离似有笑意流过的深邃黑眸。

    啧、闷|骚!

    真想不到这家伙居然喜欢哥哥弟弟那一套,该夸他有情♂趣还是啐一口恶俗老流|氓?思想早就被网络大染缸搞得很污的某鸟妖故意歪曲的想着。

    其实路人会误会也是理所当然,虽然他和萧离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两个人都很好看:高大的青年清俊儒雅,稍矮的少年活泼可爱,又都是头发乌黑皮肤白皙还穿着同款的中式对襟,难免会给人那种错觉。

    没错现在他的头发看起来也是黑色的了。杜陵习惯性的拨弄了一下顶心那几根真正能够竖起来的呆毛,不由感叹了一下现代妖术的应用范围真是广。

    当初他看不惯自己那头乡非感十足的飘金白毛,又怕再变回鹦鹉原型后变熊猫不敢乱染发,最后不得不在微信上和妖精朋友圈的成员们求救,结果蔓娘这位看似古典温婉,实则时尚先锋的剁手党小伙伴还真给他推荐了个超实用的小技巧:一种可以单独改变毛发颜色和造型的障眼法变体。

    不光着色稳定,还可以喷定型符水固定住那总不听话乱翘的呆毛,杜陵学会后真是再满意没有,分分钟甩几百大洋的凡人产品一星系,如果有朝一日妖术用品浮出水面,绝对能钱途无量逼死无数小厂。

    #感觉又get了一个政府必须坚持科学唯物主义信念不动摇的理由。#

    萧离就支着脸,目光专注的看他嘀嘀咕咕好像多动症一样摸摸这戳戳那,最后无聊的搓起卫生纸麻绳。

    还好这个时候菜终于上来了。

    被辣椒裹得红艳艳的土鸡肉和各式配菜堆在粗糙的大土锅里冒着尖,热腾腾的霸道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再没心思注意其它,只能使劲吞咽着口水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两位伢仔久等呀,阿么请你们多吃一点呀。”重重的将锅砸在桌子正中,老板娘操着一口乡音浓重的普通话,笑眯眯的说着,又给他们摆上一盘爽口的酸萝卜和满满一桶饭。

    “哎呀你们慢慢吃呀。”她又给加了一壶热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急匆匆向后厨跑去,明明也没有别的客人,都不知道她在急什么。

    运筷如飞使劲往嘴里塞肉的杜陵瞄了她的背影一眼,就把疑惑压倒心底,直到彻底填饱肚皮,把一大锅肉菜吃得底朝天只剩下孤零零一颗红椒几片残姜,才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又想起这茬来。

    用懒洋洋不高不低的声音叫了几声结账,果然没人来应后,杜陵和萧离对视一眼,耸了下肩起身向通往后厨的小门走去。

    掀开那脏兮兮油腻腻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门帘,一马当先的杜陵才发现这小饭馆几乎就是堵墙和半个伙房的组合,他们之前吃饭的地方就已经是半露天的棚子,后面做饭的地方却更加夸张,直接就是真正住房的前院:除了几个货真价实的柴火灶台和案板菜筐,居然不远处还扎了鸡圈,甚至拴着条毛发都开始泛白的老狗。

    见到陌生人进来,那条老得似乎都站不起来的土狗冲他们汪汪叫了几声:

    ‘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啊!不懂规矩的后生仔。’

    我擦到这里终于又有妖怪了?

    听懂了狗叫内容的杜陵瞪圆了他那双杏眼,但是眼下他是人肯定不能去和一条狗搭茬,而且还得应付因为狗报警,终于注意到客人们跑过来的老板娘。

    她从围了一圈用土话热烈讨论着什么的镇民堆中站起来,又在黑红的脸庞上堆满笑容:

    “这就吃完啦,味道好不呀?”

    “嗯,特别好吃,阿姨的手艺是这个,”杜陵比了个大拇指,脑袋一歪露出据说中老年妇女通杀的萌之奥义:“我们叫了几声您没应就过来了,好热闹呀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眨巴着黑宝石一般明亮无邪的大眼睛,带着十足天真笑意的好奇道。

    老板娘却犹豫一下,收起笑容换上一种神秘兮兮的神色,故意凑近一点避人耳目般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