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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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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正华的屋里,贺夫人说道:“正华,你先歇息吧,我去看看你爸爸怎么样了。”贺夫人说完,就往外面走去。正华看着妈妈的背影,忍不住又叫了声“妈妈”。贺夫人回转身来,问道:“正华,还有事吗?”

    正华突然扑了过来,猛然抱住妈妈,说声:“妈妈,我不在家的时候,您和爸爸要好生保重啊。”贺夫人觉得奇怪,说道:“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去同学家住住,过几天就回来的。”

    正华此刻眼睛里面满是眼泪,但是,最终他忍住了,没让眼泪流出来。稍后,正华笑着对妈妈说道:“对,妈妈,我过几天就会回来的,总有一天,您和爸爸会明白一切的,我没有做错事。”贺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正华,妈妈相信你。”

    贺夫人出去后,栓子问道:“少爷,严小姐那里要不要去一下?”正华说道:“当然要去,我这就去。”正华此刻的心里,除了爸爸和妈妈以外,还有婉茹也会让他放心不下。但是,他别无选择,他的心已经飞到了一零九旅那边。

    婉茹此刻刚刚和父母一块用过早点,就见贺正华带着栓子走了进来,冲严先生和严太太叫声:“伯父,伯母。”

    严先生赶紧招呼道:“呵呵,正华来了啊,张嫂,快倒茶来。”正华说道:“伯父,不用了,我找婉茹有些话要说。”严先生笑道:“那好,你们到楼上去说吧。”婉茹这里看了看正华,又低头笑了笑,却坐着不动。

    严太太也忍不住笑道:“婉茹,你这是怎么了?天天盼着正华来,正华来了,你反倒扭扭捏捏的起来了?快和正华上楼去吧。”婉茹这才起身上楼,正华也急忙跟了上去。严先生又招呼栓子:“栓子,快坐啊,不要客气。张嫂,快给栓子拿点水果来。”

    正华和婉茹进了房间,婉茹问道:“正华,你刚刚说,有话要和我说?”却见正华猛然一下将婉茹搂在怀里。婉茹感到一阵温馨,也紧紧的抱住正华。

    正华此刻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但是,却像被什么东西噎住喉咙一样,无法对婉茹诉说。良久,正华轻轻才说了一句:“婉茹,我可能有很长时间不能来找你了,你不会生气吧?我想……”说到这里,正华的声音断了。

    婉茹凭着对正华的了解,已经知道正华想说什么了。从个人情感来说,自然是希能和正华经常在一起,但是,她理解正华的志向,更不愿意让正华分神,因此说道:“正华,我相信你,不管什么任务,你都能出色的完成。”

    正华把婉茹抱得紧紧的,他多希望能够就这样抱着婉茹不松手,但是,国家遭难之际,他只得把个人的情感先暂时放一放。婉茹也明显感到正华的手在颤抖,心跳在加快。此时,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墙上那面挂钟传来“嘀哒嘀哒”的钟摆声。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的接连响了九下,将正华惊醒过来,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上午九时。正华不敢再迟延,只得对婉茹说道:“婉茹,我得走了。”

    婉茹点了点头,说道:“我送送你吧。”正华努力做出一丝微笑,说道:“不用了,婉茹,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婉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显得比较轻松的说道:“好的,正华,我等着你完成任务回来。”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分别,不知道哪一天才能重逢。眼看着正华转身走门房间门,婉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框而出,一面赶紧奔到窗边守望着。

    正华下楼以后,向严先生和严太太告辞。带着栓子出了大楼,下了台阶。婉茹此刻正在窗前望着正华的背影,正华此时也立住脚,回过头来冲着婉茹挥了挥手。

    北平的汽车站,每日各方往来之客络绎不绝。正华和栓子先来到候车室坐下,栓子突想起问道:“少爷,我们乘哪趟车,易科长他们在哪儿啊?”正华听了,说道:“栓子,你先别急,一会就知道了。”

    正华一面说,一面拿出一封信交给栓子,说道:“栓子,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这封信要交给西苑相馆的许掌柜,你快去一趟。”栓子接过信,说道:“少爷,那您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啊。”

    正华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了,你快去吧,记住,你要等着许掌柜看了信之后,把许掌柜的回信给我带来。”栓子答应一声,快步出了车站,往西苑相馆飞奔而去。

    西苑相馆内,许掌柜正和往常一样开门营业,却见栓子急急忙忙赶来。许掌柜赶紧将栓子迎入后堂,小声问道:“栓子,你这么急赶来,有什么事吗?”

    栓子将信将给许掌柜,说道:“许掌柜,少爷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还让你给他回个信,交我带去。”许掌柜听了,不觉一愣,赶紧将信拆开来看,顿时明白了正华的用意。

    许掌柜不禁轻轻叹了一声,将信交给栓子,说道:“栓子,这封信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的。”栓子听了大为惊讶,暗叫不好,赶紧将信接了过来。

    只见信中说道:“栓子,对不起,我这次欺骗了你。但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知道,战场上可是一片枪林弹雨,血雨腥风的,每一个上战场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活着回来,你年纪还小,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跟着去冒险……”

    栓子赶紧回转身,撤腿就往车站一阵狂奔。等栓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车站时,只见站内依旧人来人往,而贺正华早不见了踪影。

    栓子带着一腔委屈,回到贺家大院。贺夫人见了,不觉一愣,问道:“栓子,你怎么回来了,少爷呢?”栓子小声说道:“夫人,少爷不让我跟着。”

    贺夫人听了,禁不住着急的说道:“咳,这怎么行呢,正华这孩子,出门在外不比得家里,身边更需要有个人照顾啊。栓子,你再去找少爷,就说是我说的,要你跟着他。”

    栓子低下头,说道:“夫人,少爷没告诉我去哪位同学家,他自已叫车走了。”贺夫人听了,不由得责备正华道:“这孩子,怎么这样呢。”却也只得算了。

    随即,贺夫人又发现栓子的神情不对,眼睛红红的,不由得问道:“咦,栓子,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吗?”栓子揉了揉眼睛,说道:“夫人,我没哭,是眼睛进沙子了。”

    贺夫人见栓子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说道:“唉,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这些日子你也跟着少爷受累不少,快歇息去罢。”栓子答应一声,回屋去了。

    北海公园内,太液池岸边的一棵柳树下,放着一张几案,案上摆有几色茶点,一对男女分坐几案左右两侧,似乎在欣赏着这湖光山色。

    谁会料到,日本特务正是以此为掩盖来行行他们的活动―――那男的正是佐藤正雄,而女的则是山本惠子。

    只听得佐藤正雄说道:“惠子小姐,据属下所知,杜二虎已经带人去了‘贺氏’纱业公司。”山本惠子点了点头,说道:“嗯,办得不错。”佐藤正雄见得到上司的认可,更是得意:“想必贺家上上下下的,这会正惶惶不可终日的呢。”

    山本惠子“哼”了一声,很矜持的说道:“可别得意太早,贺文泰并不那么好对付,现再可以让伊藤秀夫再去找贺文泰,用这件事来好生要挟一下他,看他是要儿子的性命,还是要他的公司。”佐藤正雄答应道:“是,机关长,属下这就去办。”

    再说贺文泰虽然因为正华的事,让他忧心忡忡,但是,公司还有那么多事要靠他料理。因此,贺文泰只得强打精神,来到公司,照旧料理事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