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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那个人手底下保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楚云泽做得到。
意欢挣扎着想要过去抱他:“爷,我服侍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顾思音正想骂她不要脸。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楚云泽完全没有在听的。
他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顾思音:“……”
她突然想起那些侍女说什么,“君上惹人怜爱”?
看来好像是真的。
以前当他是个狐系美男,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只长了狐狸眼睛的兔子。
顾思音无奈地道:“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啊……”
楚云泽指了一下旁边。
顾思音这才看见,在不远处的一处阴影里,站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
“这是漠海军的副将孟起”,楚云泽介绍道,“我脚上这脚铐在他那里。”
顾思音莫名其妙:“可我不认识他啊。而且他主子下的令……”
楚云泽道:“试试也不要钱。嫂子你去试试。”
顾思音想想,也对,试试也不要钱。
最多不给呗。
她就走了过去。
等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那人是真的高。
顾思音轻咳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着人家:“小哥儿,听说君上脚铐的钥匙在你这儿?”
他缓缓地低下头,那刀削似的脸庞给人的感觉分外严肃。
顾思音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然后腌了咽口水。
谁知对方却是道:“你要?”
顾思音点点头。
心想她不要的话,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过你也不用勉强,我绝没有强抢的意思……”
谁知对方突然就摊开手心,用手指捏着一把钥匙,道:“这个。”
顾思音:“???”
对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然后又道:“请您拿去。”
“哦。”
顾思音一头雾水地把钥匙拿了,然后云山雾罩地走了。
“嫂子快拿给我,拿给我!”楚云泽明显激动不已。
顾思音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他,小声道:“你试试……”
楚云泽俯身。
没等她说完,就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
顾思音:“……”
意欢:“……”
楚云泽长出了一口气,用力一脚把那镣铐踢远了。
“嫂子,咱快走!”
说着,就领着一脸懵逼的顾思音离开了地牢。
意欢在后头鬼哭狼嚎地求他,他只当听不见,更是像一阵风似的逃了。
最夸张的是等他们出了地牢,他竟然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重见天日了。”
顾思音:“……你又不是去坐牢的。”
这时候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楚云泽连忙道:“嫂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顾思音是真的饿了,道:“长川不知道吃了没,我回去看看吧。”
楚云泽连忙道:“那嫂子想吃什么,我让人先准备送过去。”
顾思音被他逗乐了,道:“你别一口一个嫂子的,把我都给叫老了。”
谁知楚云泽就非常认真地道:“那不行,辈分在。”
顾思音:“……”
她心想你丫的怕不是有毒。
可是想起来后世在日本,已婚妇女不管多少岁都会被叫阿姨,心想莫非这个时代也这样?
她摸了摸肚子,心想,肯定不是因为她看起来显老,而是被这个肚子给拖累的。
她突然想了起来,就道:“对了,昨晚你把长川带到哪儿去了啊?”
“我们……”话到嘴边,他又拐了个道,道,“就是去了一趟漠海营最近的驻地,带他长长见识。”
顾思音道:“可昨晚我怎么没看见他啊。”
楚云泽大惊,道:“昨晚你在哪儿?”
“你们表兄弟吵架的时候,我在旁边看来着。”顾思音道。
不过说到这个她的脸色又变得有些不好看。
然后就把脸扭开了,面上有一种可疑的**。
她清了清嗓子,道:“昨天你带他喝酒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楚云泽:“???”
她道:“虽说你是他亲爹,可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孩子既然生了就是要负责任的,不是养来玩的。”
虽然一直都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但这也是第一次听她说出来。
楚云泽:“咳咳咳……”
他是真的有点承受不住啊!
顾思音一脸严肃:“我没跟你开玩笑。”
“是是是,我下次不敢了。”他憋着笑道。
顾思音黑着脸道:“你怎么还嬉皮笑脸的?小孩子的成长发育多重要知道不?他这么小的孩子脏器都还很娇嫩,怎么能喝酒?酒这种东西,大人喝了都伤肝……”
顾思音一口气骂了下来,就看见楚云泽神色惊恐地看着她身后。
她猛地一回头,就看见长川似笑非笑地站在那。
长川道:“谁准你出来的?”
他说的是楚云泽。
楚云泽立刻伸手指了顾思音一下。
顾思音连忙道:“我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钥匙给我了……”
可能是小孩儿的眼神太凌厉,她下意识就开始解释。
解释完了才觉得不对劲。
她黑着脸道:“你先别跟我说这个,你来说说,你昨晚是不是又喝酒去了?”
长川:“……”
顾思音走过去直接拎起了他的耳朵,道:“你跟我回来,我们好好说说这事儿。”
长川勃然大怒:“你撒手!快给我撒手!成何体统!真是成何体统!”
“你还好意思说!小小年纪就酗酒,才是成何体统!”
长川挣扎了几下,但奇怪的是以他的力气竟然没挣扎开……
楚云泽看着他被一路提走,这才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过也没敢大笑,只敢窃笑了两声,然后赶紧溜了。
……
顾思音把长川拎回去了以后,竟然滔滔不绝地骂了他半个时辰。
这份唠叨的功力,把长川骂得先是有些烦躁,然后变成了惊恐,再到后来,突然就贤者了。
情急之下他就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顾思音的手,道:“阿姐你别骂了,我真真再也不敢了。”
顾思音瞬间心软了,摸着他的小脸,道:“不是阿姐要骂你,是这事儿实在太严重了。”
长川心想有什么严重的,老子是千杯不醉的酒量。
可他心里终是松了口气,心想幸好这招管用,不然是真的怕她会骂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