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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的ann虽然流氓气息十足,但却是个孝子。他母亲信佛,初一十五的时候他会骑着他的两轮送母亲到居士林里烧香吃斋饭。也是从那时候就认识的大爷,有一次他母亲烧完香去参加诵经法会,ann闲着,就晃到了门口,在大爷的摊子处买了一个佛牌,也就带着了。
80年代的时候佛牌已经在新马流行,所以造成不少好的老佛牌反而都在新马的老收藏家手里。新马的种族和谐宗教也很和谐,大乘小乘都很好的相处着,见到儿子带了佛牌,ann的母亲很高兴,觉得这是一个缘分,就让他一直带着了。
戴佛牌的不见得就是好人,但佛菩萨是慈悲的,也许觉得ann还有救吧,佛牌算是救过ann一条命。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一次,ann又偷了一辆摩托车玩,地点在马来西亚。那天他把卡车停在一个较远的停车场,在他物色好摩托车后,通过纯熟的技术开锁,刚跨上车准备走人的时候,被发现了。一堆马来人开着摩托车在后面追着。他就一路狂飙,终于发生车祸了。整辆摩托车被对面开过来的一辆四轮撞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着地的。
一着地,连滚带爬地就往巷子里穿,靠着地形优势,他才躲过一劫。缓过来以后,他才想起自己刚才是被四轮撞飞了,但是四肢健全,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庆幸的逃回新加坡。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光着膀子,突然他妈握着他的佛牌问他今天发生什么事了。ann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佛牌顿时傻眼了。塑料壳里的佛牌断成了三块,这才把当天发生的事情给母亲坦白了。他母亲念着阿弥陀佛,去神台烧了香,第二天就带着ann去居士林捐款,说要答谢菩萨保佑。ann自己也说不清原理,觉得是该答谢一下菩萨,同时心里萌发了想再请一尊同样佛牌的想法。可能是真的发生了才有感觉吧。
然而大爷是傲娇的,当年他还在跑文莱的生意,常常好几天不在。回来也只会在周末才去居士林摆摊。蹲了几个星期的点,ann终于又找到了大爷。给大爷说了经历以后,表示想再请一尊同样的佛牌戴。可惜,大爷不是佛牌店,不是量批进货的,有些东西说只有一个,就是真的只有一个。而且那是个出塔牌,并不是市面上流行款,也就是说,绝版了,不会再有。ann哥很遗憾,但表示,只要还有出塔牌,一定要通知他,留下电话后,也就走了。
流氓有流氓的生活理论,他不相信各类佛牌店里的牌子。在大爷这买过一次觉得有效后,他就认定大爷了。十几年间,大爷也找过不少的出塔牌给他,他都当收藏品收集起来了。也许是等着自身佩戴的又坏了的时候有的替换吧。沾他的光,他家人也都人手一枚了。而他的车祸故事成了最好的广告。
说完这些,我还是蛮震惊的,小静在一边听着,突然冒出了一句:“看来你年轻的时候就是个鸟人了,以后就叫你鸟人吧。”
“大妞,人家年龄大我们这么多,怎么可以这么没大没小,至少得是个鸟爷啊,什么鸟人。”
于是,ann变成了安哥,安哥又变成了鸟爷,都在一天内完成进化,虽然本来想叫他鸟哥的,但还是给他个爷字吧。鸟爷有点无语,和我们互相扯了一会就闪了,我也从那次开始,变得对佛牌有点改观。
很快到了十五那天,刚好是周末,做好准备,有点小激动的,我和小静一起去了神坛。这次没大爷带着,他说他不想去,然后就真的不去了。
神坛里还是一样,拥挤闷热,不知道和主神是太阳星君有没有关系。没多久就上身了,虽然也是太阳星君,但这次上身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在浑身抖动以及上身后,乩童都保持着非常愉快的笑脸,眼睛眯眯笑着。让人有点困惑,这还是不是上次那位太阳公呢。
果然,桌头看出了我的疑惑,小声地告诉我,这是另一位太阳公。啥意思,太阳公还不止一位?算了,来都来了先看看吧,前面的仪式什么的都一样,省略了描述。等神明坐定我们请安后,他一指就点名让我过去了。爷们妞显得很激动,屁颠的跟着站在我旁边。神明让我坐下,非常和蔼的感觉,看来这位太阳公的脾气很好。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他笑道
“不知道”
“哈哈哈,不知道也好,不是我叫你来的,我们有点缘分,等下让大哥(这个大哥是用闽南语说的)告诉你吧。”说完又笑了,然后让我喝酒,喝的是五加皮。入口的感觉还不错,喝完酒又让我喝茶。然后就让我和小静在一边坐着等了。
他例行公事地安排了一下神坛理事们的工作,然后给一些病人看病开药。20分钟不到,就退驾回去了。乩童大叔显得很累,喝了符水后,点了根烟就回房去了。
我俩还在懵逼呢,一个理事过来了,告知太阳公要我等的是伯爷,过一会就会上来看事。“大哥”是太阳公对伯爷的称呼而已,并不是太阳公的哥哥。
伯爷,在新马的神坛里多数代表的是黑白无常。俗称大二爷伯,在福建台湾地区习惯称呼为七爷八爷,但和这位伯爷有点不同。在后来的了解中知道,这次第一次见面的伯爷祖籍福建。他为人正直义气,明清时期过世后,英魂被下界相中,选为鬼判。
该伯爷做事条理清晰,公私分明,公务上以及人事上都能处理得很到位。后又被太阳星君相中,调职入太阳宫内为主管,料理一切文科事务。被太阳公授予金花两朵,插在帽子两旁。他的金身红面蓝袍,由于被授予金花的缘故,能往来上下界,同时由于过去的职务方便,处理起阴司的事情也非常得心应手。
伯爷明显是位脾气很好的神明,上身时只是轻声咳嗽了两声,接过烟枪抽了两口,就算来了。坐定喝过符水后,伯爷笑着看着我道:“来了啊,过来坐。”他用的是福州话,让我很惊讶。同样的乩童,在不同神明上身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说话语气也不同,这些我早有耳闻,但这位连语言都改了。新加坡的福建人多数是说的闽南语,很少会说福州话的,由于我的祖籍是福清,和福州话非常相近,所以能听得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