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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精明的阿三已经预料到了我的一举一动,随即掏出了那把猎枪,然后对准我的脑袋,回答:“老板,虽然我的父亲这样做我也觉得不妥,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而且,您也别忘了,我也是安拉的信徒,你这样不尊重我的信仰,让我怎么再帮助您?”
我的动作比较慢,所以给阿三占了先机,但是小艾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阿三的父亲已经被她给控制住,而且手里还准备着一个小匕首,我知道,只要情况稍微不对劲儿,阿三的一条小命就会被这个小匕首给带走。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我的本意只是想要阿三就范,毕竟,这两个人里有一个肯帮助我就行,但是现在显然适得其反,连一个也没有。再这样发展下去,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阿三,我想我们可以谈一下吧?”我假装镇定的样子,轻声地说。
“老板,我很想跟你好好谈谈,但是我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安拉想要的是你们的生命而不是我和我父亲的。虽然我来之前就知道这趟旅行会有一些危险,但是我觉得并不致命。现在看来,一切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除了面对食物和水的匮乏,更要面对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危险,这样的生意不划算,你明白吗?”阿三喊着。
“既然你说道生意了,那么多少钱合算呢?总要有个价格吧。”我打算先让阿三冷静下来,他如果一旦乱了套,那么他父亲那边肯定也是没戏。
“你错了,老板,现在你我之间已经开始互相不信任了。那么任何协议都是不可靠的,你可以在我睡觉的时候杀掉我,我也可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干掉你们。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还不如拼一把看看呢。”阿三的语气中,似乎已经看破了生死。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理解这帮所谓有信仰的人,往往把神灵看的比生命什么的都重要,其实说破天,还不是因为这点儿破东西搞成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在中国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你哪怕是骂玉皇大帝,那也是干我屁事。谁会因为这点小事打架再动刀子,最后也只能落上几句闲话,说谁谁家的谁谁,因为个芝麻绿豆大的事情跟人动刀子了,还被捅死了,真没出息。仅此而已,连个报纸都上不去。
阿三的手在颤抖,至少我知道,可能是我刚才说的话确实让他和他的父亲无法接受了。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阿三给我的感觉并不错,他还是一个靠得住的人,他父亲需要另当别论。暂时看来,阿三并不是想伤害我,否则一早儿开枪拼个鱼死网破了,何苦到现在手都抖成这样子了,还在跟我废话呢?
这也就是说,还有机会何谈。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就驴下坡儿,可能阿三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之处,但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认输就等于任人宰割了,所以必须要扛下去。打掉牙,也要往自己肚子里咽,只是可能自己的老父亲也得遭殃,这是他并不愿意看到的。
阿三的父亲此刻一语不发的闭着眼睛,似乎无论阿三怎样选择,都是他可以接受的结果。这老东西,都是他引起的,反而现在最淡定的就是他。自个儿活了几十岁了,也不管儿子活没活够。怎么就有这样儿当爹的,转念一想,唉,老爷子你也不怎么争气……
“阿三,我知道你并不想这个样子的,只是现在你我之间已经开始失去了彼此的信任。”我看到阿三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犹豫,然后紧接着说:“那么这样好了,你我都先把武器放下,咱们现各自休息一下怎么样?”
阿三犹豫了下,显然他不太放心我们,毕竟小艾的身手要比他们强的太多了。
“你可以拿着你的枪,但是我们需要离开你的射程范围之内,所以麻烦你和你的父亲去船的另一头儿,我们在这边。老这样举着枪对着我,万一走火儿的话,大概谁也没有好处吧。”我说了个折中的办法。
阿三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说:“你的提议不错,但是你让小艾先放了我的父亲。”
这似乎有些冒险,但是值得一试,至少让阿三看到我的诚意,我们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可能。于是我示意小艾先过来,小艾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在这样的地方,船的长度使我们唯一的优势。阿三的猎枪虽然威力不小,但是射程很短,在船的两头应该对我们造不成致命的伤害。小艾的飞刀和他的猎枪可不一样,只要阿三有什么异动,她有足够的能力一刀将其毙命。
阿三看到我遵守了诺言,就赶紧跑过去,看他的父亲有什么异样没。小艾也许以前是一个可以不在乎人命的人,但是现在没有我的示意,她是不会去随便伤人的,并不是不敢,而是觉得无趣,大概我一辈子也很难到这种地步吧,始终觉得,没有必要的话,还是最好不要伤人性命,毕竟大家都还是人。
“叶飞,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小艾不解的问我,但是眼睛一直盯着阿三手中的那把枪。
“我还不知道,但是现在情况看来,我们最好还是和平解决,虽然此刻我们并不怕他们。但是他们活着对我们的用处似乎更大一些。”我说。
“嗯,好吧。”小艾说。
“你知道吗?小艾,你现在的话似乎比以前少了很多。”我笑着说。
“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小艾好奇的问。
“以前我要说个什么的话,你老是觉得我的办法很笨,或者没用,各种讽刺我。现在我无论说什么,你都毫不犹豫的回答,好的。”我解释说。
小艾红着脸低下头,不太好意思的说:“那只能说明你现在成熟了很多啊,想法自然相比以前周全很多埃”
“我喜欢你说这话,又拍我马屁又夸奖自己的。”我开心的说道。
对面的阿三显然现在没有我这么好的心情,他更多的在考虑我的下一步想法。他有如何能在以后的行动中多占一分主动。其实他并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占不上主动了。小艾飞刀的能力是他想象不到的,所以,不管怎么选择,我都会是赢家。但是这是阶段性的胜利,我想要的,是一场战争的胜利,就像是艾达林说的,活下去,才是胜利。
突然,阿三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然后把枪扔到船上,一个人走了过来。说:“老板,我想明白了,咱们还是继续合作吧。”
如果说我之前让小艾先放开他的父亲取得了他的信任的话,那么现在阿三丢掉武器一个人走过来就是要取得我们的信任。不得不承认,这招很好使,我已经接受了他的忏悔。
“那你父亲呢。”我问。
“我可以劝说他保持中立,不帮助我们,也不会打扰我们,毕竟,我现在也不想死。”阿三看问题的额观点很独到,也很真实。
“好,阿三,我相信你。俗话说的好,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咱么算上这次已经是闹翻过两次了,希望不会有第三次出现了。”我说。
“放心吧老板,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安拉是我的信仰,但是再我有所困境的时候不是他来救的我,而是您的出现。所以,即便您不是安拉的信徒,也是我阿三的朋友。”阿三说的很真切,但是我并不感动,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可不打算阴沟儿里翻船。
“先去劝说你的父亲吧。”其实现在争取过来阿三,他的父亲基本上已经不太重要了,可是总要给阿三一个面子,否则他也没有坡下了。没有一个人会在既没面子有没利益的情况下跟你合作的,这个道理我懂。
阿三和他父亲在那边又叽哩哇啦的开始说了起来,似乎实在争吵,而且相当激烈。阿三脸红脖子粗的,都快要蹦起来了,我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很生气。确实,现在的年轻人相对于老一辈来说,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强上太多了。所以我有时候说话不太中听,但是阿三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老头子就不行了,他就是一根筋儿。如果换成是他,刚才阿三的话一定被翻译成是安拉安排我来救助的阿三,其实跟没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老人家的固执似乎真的很难搞定,阿三显得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什么话,让他父亲着急的也蹦了起来。大概是要摊牌或者又无意间的侮辱了安拉,所以他开始愤怒了。趁阿三一个不注意,捡起船板上的猎枪,用枪管指着自己的咽喉,叽里呱啦的说着。
我心想,坏了,老东西开始拿自己的命开起玩笑了。
果然是这样,阿三对他父亲劝说未果,所以想让他保持中立,不要妨碍我们。但是他父亲拒绝了,而且要求我们马上返航,否则自己就要跟这艘船同归于尽,现在他已经用枪指住了自己的要害,很有可能会易冲动之下送命,阿三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老东西,还真是难缠。
阿三看着我杀意又起,担心我会一时冲动做写什么事情,颤抖着站在了我和他父亲中间。说:“我父亲岁数大了,老板,您别和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