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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吴曳湫闻言回身问她。
“早上小姐不是问了吴用的事吗,府里上下都找不到,这时节,也不可能让您出府,我一寻思,您可能在这里,没想真在这里,小姐快些,夫人这会到处找不到你,都急哭了。”翠音道。
“那我走了。”吴曳湫闻言转头对我说道。
“恩,入乡随俗吧。”我道。
吴曳湫一笑,“下午我来找你。”
我笑着应了一声,吴曳湫闻言高兴的蹦蹦跳跳向外走去,我突然一想这是个机会:“哎,你等一下。”
吴曳湫和翠音闻言好奇的看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个,那个……”
“有话快说。”吴曳湫趁翠音看不见,做着口型,“有屁快放。”
“那个,一日三餐能不能麻烦人帮我们送过来。”我不好意思的说完,就见翠音睁大了眼睛鄙夷的看着我,就像要训斥我似的。
吴曳湫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我还没帮她做事就要工资一样:“行,我帮你,不过是在你帮我之后。”说完又瞪了我一眼,转身而去。翠音看着小姐说话,临走狠狠瞪了我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现在这女人怎么了,都喜欢瞪眼吗,一个个都是,也不怕把眼珠子瞪下来。我心中苦恼,这会已过了中午了,午饭估计也不会给我留。我寻思着,过去先看看吧,幸好早上还留了几个包子,看着身上还是脏衣,洗漱了下,长发真难打理,以前还有人伺候,这会只能自己整,又没梳子,勉勉强强扎上,水里一照,跟个鬼一样。回屋看了眼加百列,不知道真睡还是假睡,我没有打搅她,轻手轻脚换了身衣服,总算看起来干净了些。
走到门口,刚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小厮,手里提着食盒,看见我出来一愣:“你是吴用?”
“是,你这是?”我赶忙问。
“是就好了,这是二小姐吩咐给你的饭餐,拿着吧。”我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吃完自己还到厨房。”
“好好好。”我忙应道,看着手里的饭菜,这小姑娘嘴硬心软,真够意思的。
不知为何,加百列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说话了。任我怎么说,怎么问,她只眨眼、点头、摇头,我很确信绝不是因为受伤过重的原因,那到底什么原因,她不说我也难以猜到,也许是因为一种特殊的疗伤方式,也许只是单纯不想和我说话,让我有些郁闷。有了吴曳湫的吩咐,菜品精致细腻了许多,口味极好,果然权力和财富才是正道啊。
食饱便嗜睡,昨夜精神紧绷累了一晚,本身便困,早上睡了两个小时又被吴曳湫叫醒,这会和加百列吃过饭,全身暖洋洋的,困意涌上,却也不想和早上一样将就,去隔壁把那张小床搬过来,小床缺了条腿,只好又找了几块砖垫着边,铺上被褥,在加百列面前脱光了衣服,她都几乎光着,我怕啥,也不能让她吃亏不是。
这一睡,就昏天黑地不知何时,又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喊吴用吴用……熟睡中完全不想理会,直到什么东西打到我的头,我才迷迷糊糊醒来,接着又被打了一下,彻底醒了过来,眨眼一看,加百列盯着我,而我床上有一只她的鞋,她头微一扬,示意我去看看。
“吴用、吴用……”院子里有人在叫我,我忙应了声:“稍等。”麻利的穿上衣服出了门,原来是中午送饭的小厮,“这位大哥,不知有何事?”
“呶,晚饭。”小厮面有怒气的递给我一个食盒,“叫了半天,你是死猪啊,还有中午的食盒呢,不是给你说了让你还回去吗?别以为二小姐一点恩惠,你就真把自己当少爷了。”我闻言忙把那个食盒递给他,中午吃完饭犯困确是忘了,“行了,以后这食盒都你用,我拿一个换一个,省的你的屁事连累我。”
“大哥,不好意思……”我还没说完,他理也不理,径自走了。
我关好院门,看着天色已晚,心中奇怪吴曳湫不是说要下午找我吗,怎么没来?拿着食盒返回房间。加百列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似我做了什么违反常理的事一样,我上下打量一下,挺好的啊,除了衣着单薄,没什么奇怪的,对她一笑,“怎么,没见过帅哥呀,没见过也没关系,不过帅哥可以以后慢慢看,这还有比帅哥更好的东西呢。”我扬扬手里的食盒高兴的说。
加百列闻言,嘴角微微一挑,好似笑容,她此时在烛光的映照下,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光彩,烛影摇动下,艳光四射,看的我怦然心动。她似乎也觉得我眼神可恶,神情变冷,如夜间的寒意侵来,让我头脑一清,心中苦笑,还是做好我的伺候人的工作吧,“来,娘亲,吃饭了。”
夜晚安然的度过,我们处在这府中一角,就好像与世隔绝了般,没人打搅。我早上起床过后,洗漱完毕,伺候加百列也洗漱完毕,发出这样的感叹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心中一喜应该是送饭的,急忙过去,开门一看,却是一脸别扭的吴曳湫,她的身边是一个食盒。
“送饭的那个呢?”我看了看外边,只有她一个人。
“让他滚了!”吴曳湫气哼哼的道,“拿着东西进去。”她示意我拿着饭盒进去,自己当先往里走去,我忙拿着东西,掩上门跟着她进去。
“我老爹回来了……”她径直走向水井边,就要拉开话夹子。
“等会,我先吃过饭再说。”
“边吃边说!”她生气的道。
“那我先给我……娘拿进去。”我道。
“赶紧。”
我估摸着加百列的饭量,分了一些,拿了进去,她现在那支被圣女徽穿透的手不能动,还是我喂她为好。加百列眨眨眼,意思那小姑娘又来了,我苦笑点头。
等加百列吃完饭,我端着碗筷出来一看,那食盒已经被吴曳湫整的乱七八糟,嘴角还沾着油光,喝着粥,打着饱嗝。“你怎么也没吃饭啊?”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你管我,赶紧吃饭,边吃边说。”吴曳湫瞪着我。
我无语的拿起手中加百列用过的筷子,吃着盘中的残羹冷炙,开始洗耳恭听她的牢骚。
“我老爹回来了,打算举家搬往关内躲避,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吗?”
“我觉得搬走挺好的,城中民居已经十室八空,显然此次战事极不乐观,要是……”我插嘴道。
“你看不出这后面的巨大收益吗?与能得到的巨大利益相比,这些风险都是值得的。”
“这可是拿死亡开玩笑啊。”
“说的谁没死过一样。”吴曳湫一嗤,“城中权贵富豪都离开,正说明这是一个大大的机会,在所有人心向背的时候,此时若忠心支持,得到的声名将无可估量,只要胜利,甚至只要保证活下来,得到的利益将是巨大到不可想象的。”
“我看你家条件不错,做什么生意的?”
“丝绸、瓷器、皮毛、杂货什么都做,主要是做西域货物和中原货物流通,赚取差价。”
“那你父亲能做这么大,在西域也有认识的人吧?”
“你说的不错,父亲早年只是帮助行商的通译,行商的十次有八次在西域被抢。有一次,他在给一伙羌人做通译的时候,无意间救过一个人,没想到那人竟是一个大部落的法师,法师在整个西域都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所以那位法师就向父亲承诺,整个西域只要是他的商队,都不会受到抢劫。至此父亲的商路打开,渐渐成了这边城一等一的商人。”
“那你父亲运气还真好啊。”我道,“既然你父亲决定搬到关内,这可比自断根基,若是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恐怕绝不会做这个决定,我觉得……”
“我来跟你说,就是想让你支持我,没想到你跟姐姐一样,畏畏缩缩、目光短浅,顽固不化……”吴曳湫气哼哼的打断我,一连串的贬义词冲口而出。
我呵呵一笑,她见此狠狠用小拳头锤了我几下:“不是我消极,你给我说,也没用啊,我现在也是一名不文,主意没有,实力也没有,最多只是听听你的牢骚。”
“笨蛋,你只要到时支持我就行了,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吴曳湫握紧小拳头,一幅小大人模样,总让人想笑。
“那好吧,别到时你没什么事,把我一棍子打出去就好。”我苦笑道。
“放心,放心,有我罩着你呢。”吴曳湫拍拍的的肩膀,一幅好兄弟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