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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逃离,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好,而没等我想到什么,已经无可奈何被一股神秘力量又“扔”了出来。
感受着周围熟悉的场景,我心中叹息:又来了。
这次,我没有理会周围的声音,闭目团坐,这里的声音就和那里的声音一样,在我心不在焉的脑海里穿风而过。
“汝等戒严期间持械斗殴,按律全部入狱,听候发落。带走!”军队将我们团团围住,带兵的将军大声呼喝道。
虽有人想攀关系,却被顶撞回来,可能是为免丢人,再无人敢多言语。
所有人分散分批被下入威天大牢,半日过去无人搭理。直至下午,才有狱卒陆陆续续过来登记,询问一些问题,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所来为何。大部分交了罚金便被释放。
很奇怪,我竟是最开始被释放的那一批,我既无关系,也无钱财,虽然也无所谓,但是还是有些好奇。
我猜测,难道是顾雨词派人办的?结果出了牢门也未见有可能帮我的人,狱卒不耐烦地将我打发出去。
我站在牢门外,迷茫地看着周围,不知走向何方为好,我甚至想返回大牢。
不远处在征兵,一群人围着略微有些吵闹。我肚子一阵鼓鸣,觉得有些饿了,不管如何,先吃点东西吧。
我记得醒易斋好像在南边不远,抬步向那边走去,考虑着当了什么东西好。
突然,我被几个军差抓住:“就是他,没错了,相当逃兵?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带走!”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们反剪了手臂,推推搡搡地向城西面走去。
我反应过来后忙道:“兵大哥,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逃……”
“我们几个人还能看错?再废话,那朱二的裈裤堵住你的嘴。”
“嘿嘿,伍长,我这裈裤可有些日子没洗了,我怕这娇嫩的公子哥受不住。”伍长边上一个敦实的壮汉嘿嘿笑着摸了把胯下。
我一惊,联想到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禁挣扎着向四周大叫救命,可惜周围的人也就看看,并没什么反应。
“看什么看,没见过抓逃兵。”伍长向四周吼了一声,“牛子,堵住这小子的嘴,嗓门到大,吓老子一跳。”
“好嘞。”右边同样敦厚的汉子将一块巾子丸成团,朱二和另外两人钳住我的身体,强硬的将那块灰不溜秋的破布塞进我的口中,一股恶心的酸涩味道直冲脑门,几欲令人晕厥。
“抬上,走!”伍长一声令下,五人配合,一人一肢,大踏步向城西而去,我被那不知道干什么的破布熏得难以忍受,加上身体劳累,精神萎靡径直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瓢冷水泼醒,眼前一个人影挡住了从门洞处投射过来的刺眼的光芒,我茫然四顾,一间极小的房子,除了那扇门连个窗户都没有。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作为逃兵,关你三天禁闭。这是吃的,你这三天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是那个伍长的声音,话音刚落几块团型的东西扔到了我面前,伍长向门外走去。
“等等,我不是逃兵。”我恍然得扑过去,门已经被带上了,传来锁门的声音,我使劲拍着门大喊道,“你们弄错了,我不是逃兵……”呼喊了几声,门外无人理会,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我狠狠的拍了几巴掌,手掌生疼,却无任何用处,颓丧地回身,屋内几乎一片漆黑,我颓然的顺着门板坐了下去,想不到怎么会是这样。
腹中传来饥饿的空鼓声,想起刚才扔给我的东西,不管怎样,不能饿死。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当时扔过来的地方,还好房子不大,顺利的找到一块,摸着似乎是馒头一类的干粮,擦了擦,咬了一口,又涩又硬又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还沾着灰尘,好不容易咬碎,嘴里咯吱咯吱仿佛在咬沙土,味道不适也就罢了,还干,嚼了半天,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反而生硬的下咽直接呛了出去,咳了半天,气的我将手中的“馒头”扔了出去,馒头击打在墙上,又反弹回来打到了我的鼻子,瞬间酸甜苦辣袭了上来,眼泪难以遏制地流了下来,或者说我并没有想去控制。
哭完,我发誓,我不会再哭了,能哀泣的已经泣了那么多回了,够了。我摸索着捡起馒头,一点点吃起来,我不想饿死。
我被结结实实的在小黑屋里关了两天,没人理会,没有日光,污浊晦气;吃的东西喝的东西也是冰冷的有异味的,难以下咽的。
直到第三天,奄奄一息的被拉到了外头,我闭着眼睛适应光线,远远传来一群齐整的呼和声。
一只有力的手将我提了起来,我眯着眼缓缓适应外界的光线,约略感到这里似乎是一个校场,四周高墙围挡,几乎遮去大半日头。
“站直了,今天起继续训练,别再想着当逃兵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道,“要不是校尉心善,你早就被军法处置了,好好表现,戴罪立功吧。”
“我……”我还打算再辩解一次,不过转头看到他眼中的戏谑,我明白,他恐怕非常希望我说出反抗的言语,“我能洗个澡,吃点饭吗?”见他犹豫,“太臭了,我怕熏着别人。”
“也行,确实闻着和挑大粪的一样。”他向校场一指,吼道,“那个谁,古乐儿,过来。”
一个正在与人摔跤的汉子闻言,嘿哈一声,原来就是那个伍长,趁着对方分神右脚极快的踏前一步,矮身撞进对方怀里抓着腰带举起,那人虽一时不查,但也反应急速,一双大手使劲抓住对手臂膀,肩膀的肌肉都被抓的凹陷了进去。
“快点,墨迹啥呢?”我身侧汉子不耐烦地吼道。
“嘿哟”古乐呼喝一声,一口口水喷了出来,臂膀上肌肉一鼓,本来赤裸出汗满是油光的肌肤便让对战那人抓不住了,一把被古乐压在了地上,背部着地。周围传来一片叫好声,也有嘘声。
“古乐儿,你奶奶的,耍赖,哪有喷唾沫的。喂你小子别跑,有本事再来……”那人爬起来对着已经“逃走”的古乐大喊道。
我身侧这人远远训斥了一声,等那些人继续训练了,对来到面前的古乐道:“带他去洗澡,换身像样的衣服。”
“是,护军。”伍长古乐行了军礼就要带我过去,突然扇扇鼻子,“咦,真他娘的臭,比猪圈都差不了多少。”
“废话少说,赶紧去。”护军转身欲走。
“请问你是谁?”我问。
“我?”护军回头,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我乃中路军先锋营破敌骑骁翼卫护军成严。从现在起是你的直属长官,这一次我原谅你,下一次若是在对上级如此无礼,你会再次尝尝军法的威力。”
军营里的洗浴与茅厕一处,古乐极不耐烦,言语间多有污秽之语,我强忍着,心里只想着以后找机会逃出去,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一顿。
拿了他不耐递过来的抹布皂角,勉强沐浴,好在威天靠山临湖并不缺水,虽洗漱用具不行,却也可以好好冲一冲,只不过我想的太简单了,冰冷的水实在让我难以忍耐,在古乐不屑的嘲笑中,只能草草了事。
身上所有物已不见了踪影,心中难言愤怒,强行压抑一股股涌上来的愤怒不屈,换上破旧的兵服,跟随古乐向校场走去,路上数次我都有扑上去结果他的冲动。却被涌起的违和感阻止,他们虽然无耻,但罪不至死,但,为何心理会涌起杀人的冲动?
难道与五感失心咒有关?此次修习,我故意留有足厥阴肝经不塞,想试一试会怎么样,果然比起上次留有明显的感觉与情绪,但也有部分感觉被拟制,比起上次运使五感失心咒修行五行巫术,略有迟滞。肝主木主怒,难道与此有关?
“到了,你列到牛子身后。”我正要过去,他小声对我道,“你要是刚才动手,我保准将你拧成麻花。”随后大声道,“牛子好好照顾照顾我们这位兄弟。”一巴掌拍在我背后。
我毫无防备踉跄一步差点趴在地上,他毫无内息,但这一掌力道极重,周围传来哄笑之声。
“笑什么!列队!”一个威猛严肃的教头斥道,嗤笑众人赶忙止住笑声,站直身体,排列整齐,教头满意地来回踱了几步,吼道,“成严你来领队,武训开始!”
“遵命!”成严高喝一声,领着众兵士开始练习刀兵。整个校场以百队为阵,各自练习,这样的百人阵列若有二三十。
我生怕他们又借此生事,抡刀跟随他们的动作,好在动作简单,只是数个来回,便已经熟练。
随着时间流逝,日上中天,我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每一个动作都能将人带趴在地,浑身颤抖,动作再也跟不上了。
终于,一声喝令,停止了刀训,教头在前面不知说了什么,疲累的脑袋嗡嗡直响,我一句也没听到。直到牛子在我面前叫了我一声,才勉强回过神,左右恍惚一望,似乎不少人都在看我。还没来得及询问,被古乐一把拖到了前面,那个教头凶目瞪着我。
“如此废物,身为伍长便是你的失职。你们一伍与他一起受罚吧。”
“遵命,校尉!”古乐压着我的脑袋和他一起行了一军礼,等那校尉走远,满眼凶光瞪着我。其他人轰然嘲笑,慢慢散去周围,或练习射箭,或拉石锁,或互拼兵刃,已是可以自由训练。
“起来,埋汰人的废物。”古乐恼怒地把我提了起来。
“老大,你怎么让这个娘娘腔到我们队里,想害死兄弟们啊。”其他三人嘟囔抱怨道。
“闭嘴!入列!”古乐吼了一声,将我推到三人中,“开始武训!”
我跟随着他们勉强继续抡刀,心中稍有愧疚。突然,背上一痛,痛感直上脑门,让我不清不楚的脑袋清晰了一瞬,不由向后看去,后面朱二表情严肃,不像是袭击我的人,我正纳闷,突然前大腿一股痛感,回头正好看到前面刀向另一侧抡去。
“我不练了。”他们故意的。
“不练了?”古乐怒道,“你敢不练我就敢在把你淹死在茅厕里,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就不相信你杀了人不偿命。”
“与其让我们兄弟们为你受军法,不如杀了你。”从古乐凶狠的表情看,他极有可能说的属实。
“你们别玩他了。”古乐瞪了其他人一眼。其他人应承着。之后虽然还有几次,但都能忍受,我为了坚持下去,只能强行使用五感失心咒,聊胜于无吧,好在因为疲累,肌肉僵硬,眼前发黑,完全听不到周围羞辱之词,也算不幸中的安慰吧。
直到晚间结束,我几乎走不动路,也无人理我,我也不想别人理我,他们现在不打搅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去澡间勉强冲洗,听到外间有喧哗声,刚心叫不好,就看见几个人将我的衣服扬在手中大笑。
“那小子细皮嫩肉的跟个娘们似得,要不是看见那把儿,老子真怀疑他是娘们。”
“你不会是馋他的身子了吧,放心,兄弟们帮你把风,保你春风一会……哈哈哈”
“说什么屁话,老子锤死你……”
“嘿,你们别说,这小子这模样还真指不定是哪家象姑馆的小官跑出来了,就你那根小东西,指不定是泥牛入海呢,哈哈哈,别打,别打……”
“恼羞成怒了吧,我刚才可看到你咽口水了,瞧那白色儿是不是不比红人街的桃花差,哈哈哈……”
那几人一片污言秽语,让我心中羞怒恶心,却又无可奈何,刚站直身子,便浑身剧痛几欲趴下。
他们打闹一阵,被调侃那人似乎恼羞成怒,追打了出去。随着他们离开,我嘘了口气。悲哀的发现,我没法出去,浴室内只有数缕毛巾,完全不能遮掩。若是没有他们刚才的话,也许我毛巾遮一下就奔回房间了,现在却有些犹豫不决。
夕阳西下,冷气袭来,澡间潮湿越加寒冷,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身上被“战友”黑手的青紫处传来撕痛。我倒吸一口凉气,不能再这么呆下去了。
“小哥,要不要帮忙啊。”突然出现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眼前出现了一个满脸胡茬的白脸汉子,眼神可恶,扫视着我。
“你是谁?”我警惕地望着他。
“我?我是来帮助你的啊,小官,让我好好疼疼你。”话不及说完,他扯着衣服就强闯进隔间,向我抱来。
我惊恐万分,一边全身力气推拒,一边大喊救命,可惜身体疲累,声音嘶哑,那汉子已经扯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丑陋的身体,一点一点向我压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