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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姑娘,怎么这个时间还要出来麻烦我这个老头子啊?”小船后面,有一个人力竹筏,这是一个古铜色皮肤老汉。
里面传出来一阵女声,“大爷,给您加钱的,就别抱怨了吧。”
“好嘞!”
这艘小船刚刚从脚下石桥出来,陆鸥鹭疑惑的看着船那边,老汉以为他不怀好意,“后生,看什么呢!”
“请姑娘出来一叙!”说完他又尴尬,“大爷,你船舱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女的?”
老汉疑惑,“你要干什么!”
陆鸥鹭赶忙拿起吉他弹了几个音调,果然那个船帘直接被打开,露出一只玉手。
“呀,你怎么出来了?”老汉惊讶。
陆鸥鹭不言语,继续弹奏着,而那个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
真的是苏回舟!
他的心情复杂到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有一种想跳下去抱紧她的欲望,而白衣女子自然也是惊讶非常。
“回舟……”
“陆……”
……
老汉无奈把船停在湖边,而那个白衣女子,从上面走了下来,她的身高约莫 165,生的漂亮十分,嘴角旁边有一颗美人痣,梳着自然长发,可那个气质确实冰冷十分。
“你真的活着!”陆鸥鹭惊讶,随即他又开口,“不不不,我的意思竟然你还在。”
他又感觉不对劲,没有开口;而苏回舟的神情只是很复杂迟疑,陆鸥鹭抓起她的手,“和我回福临吧,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她脑海里闪过几个女人的身影,就是整她的人。(周若文并没有告诉陆鸥鹭她不能怀孕的事。)
见她迟疑,陆鸥鹭又改口,“不去福临也可以,我带你去美国,或者国内随便哪个地方都行,跟我走吧,我们在一起……”
苏回舟想挣脱他的手,可是有些不忍心。
老汉叹气一声离开,他的生意是没法做咯。
……
一缺象棋石亭,柳条垂在二人的身旁,苏回舟坐在他的旁边,一旁孤零零的放着一个吉他。
陆鸥鹭率先开口,“走吗?”
苏回舟沉默,又有些担心,“没想到,你是个痴情种。”
“你又何尝不是呢?”陆鸥鹭无奈叹气一声,他在想着一百种私奔的办法;去大草原放牧,去西华走城墙,去南诏看海,去云西看山水,去……
苏回舟摇摇头,“可是我没办法。”
“不要说话。”陆鸥鹭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
翌日清晨,周若文和邓霖来到咖啡店里碰见了陆鸥鹭,而他的旁边并没有那个白衣女子,至于为什么他也没有说。
“来一杯迷失海域。”陆鸥鹭开口,又回到那个神情冰冷的样子。
周若文和邓霖相视一对,“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呐!”
……
离开杭州之后,邓霖先是回了家,而周若文有些无奈的,又买了杭州的票。
上次的希望小学焕然一新,此刻正是下午,周若文和羊枯夫妇走进这个小学。
大操场的红旗随风飘扬,还有一个双层图书馆,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地下餐厅!这是十分厉害的。
羊枯呵呵一笑,看向自己的老婆。
程姓女人点点头,一个人走了过去,而周若文忽然好奇的开口,“羊先生,你们没有孩子吗?”
闻言羊枯有些无奈,“她不能生孩子,但是那又如何呢?”
在他的眼里看到一种宠溺的感觉,让周若文有些尴尬,难怪一直以来都没有见过羊枯的孩子,原来是不能怀孕。
羊枯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毕竟是生命的延续,我和她没有孩子,这是人生一大憾事,不过我与她相爱长相守几十年,也就看淡这些了,若是年轻,我会考虑领养一个孩子,现在倒是只是会想想,而我们就要老了呐……”
周若文忽然有些感慨,羊枯二人不知道帮助多少幼童,可惜就是没有孩子,这莫过于天大的讽刺。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个死老天,早早就规定住一个人的命运。”
周若文点点头,“命运太过玄奇,可是真的有吗?”
羊枯一笑,“有没有命运当你到了某个特定的时候就知道了。”忽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遗憾,不过那不是关于现在的。
希望小学的扩建很成功,孩子们舒服了才有一个学习的环境,哪怕他们以后有一批人只会打螺丝呢?可这就是命啊!
……
离开小学之后,他一个人又去了西湖旁边,来观察这里的一切;有摆地摊的老人,还有卖着风车的妇女,有戴着墨镜卖饮料的小哥,也有……
“这一切,都是命吗?”周若文沉思。
他忽然有些感叹,“命运实在有点玄乎,保不准什么时候和你开个玩笑,然而这个玩笑有点不好笑啊!”
……
回到西华已经是三日后了,西华的夏天实在是有够热的,而周若文并没有什么安排,甚至他有些想去旅游的意思。
这时,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竟然是阿凡的!
“阿文,我有女儿了!”阿凡喜悦非常,是的,他和景老师生出一个女儿!
周若文惊讶非常,“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你猜猜?”
周若文呵呵一笑,“看来你没有想让我参加满月宴的想法,也罢,我就恭喜你一下得了。”
阿凡啧啧一声,“还是你懂我。”
电话结束之后,周若文看着玻璃外的天空忽然有些觉得寂寞,武小东和阿凡竟然都有孩子了,虽然他并不着急,不过邓霖这里也是个难关。
邓成先实在是个麻烦。
打开手机看了看未读消息,竟然有一条不知名的信息。
周若文疑惑的很,这是谁发的?留言内容如此,“周六下午,护城河旁边一叙……”
他疑惑的很,这个人究竟是哪位?赶忙抽调着思绪,难道真的有一个他不是认识的人?
“你哪位?”周若文给她回复。
“很久之前,你送我父亲进的养老院,你忘了吗?”
周若文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小地雷”,他又问,“你和男朋友的生意如何了?有没有问题呢。”
“见面说。”
……
护城河旁,分明没有风,可他的发丝还是被吹动,对面有一个长发女人,还有一个气质内敛的金戒指男人。
不等周若文开口,这二人就弯腰谢谢了他,周若文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痛苦,“我的父亲,死了!”
那男人叹气一声,“都怪我没用,要是早点和她回到西华,说不定就能见到老丈人最后一面,让他承认一下我们也好。”
周若文想了想,“老头子是不容易,你们有点不孝顺呐。”
女人神情恍惚,“他……”
幼时,三十岁得女,老婆奄奄一息。
“我终于有孩子了,他妈,你快起来看看呐!”
然而并没有奇迹发生,老婆一命呜呼!
男人扛住了,毕竟有个孩子,当务之急是养她成人。
上学时。
一个辫子很粗糙的女童站在他的面前,这是一篇作文,要写《我的妈妈》,男人尴尬一笑,“你妈妈她不要我们了。”
“为什么呀?”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格外可爱。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妈妈嫌弃我们不成功,你要好好学习,等你成功了,她就回来了。”
“是这样啊。”小女孩记住这个话题。
高中时代。
“我不是说了吗!谁让你早恋的!”男人愈来愈老,虽然生气可还是没有动手。
面前的的姑娘已是亭亭玉立,和他一般高了,而他的背后只是越来越佝偻。
“爸,你别管我!”
男人暴怒非常,给了她一耳光,“跪下!”
女孩哭着跪下,“呜呜呜,要是我妈肯定不会打我!”
男人心软一下,背过身去,“高考有把握么?”
大学时。
“我女儿有福气呐,考上这么好的大学,可惜我已经老了。”男人看着录取通知书,连连叹气。
他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不过男人还是会一个月给他打过去钱财。
“就是不知道孩子他妈怎么看的,老婆啊,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要来寻你了!”
迟暮,死气沉沉。
“女儿,女儿,我要见她一面啊!”
……
面前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金戒指男人也很不好受,周若文趴在护栏旁边,看着对面的郊外。
那就是本市最大的陵园,甚至来说可以叫乱葬岗。
埋葬了多少人?没有人知道。
女子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爸,我错了!”
男人也有些绷不住,“老丈呐,你怎么就去了呢?”
可笑的是,这两人连他的坟地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老人有没有坟地都是难说的事。
“我的妈妈,就是爸爸……”她忽然开口。
男人实则很不好受,这个女朋友家庭情况很差,没有母亲也没有爸爸,如今只剩他了,若是自己负了她,那还不如去死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
女人抬头,看向那条被吹动的柳枝,
“子,欲养而亲不待。”
周若文摇摇头,“你看,他就在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