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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玉也收到高家撤销律师函的消息时,已经在给裴度制作药物。
“姜司南亲自出面解决,倒是有些意外了,”周玉也想起上次在蓝海湾发生的事,突然有些后悔:“不该直接出现在姜景尘面前的。”
姜景尘肯定已将当天发生的事跟姜司南说了。
在这点上,周玉也觉得自己失策了。
翌日。
董泓年向周玉也例行汇报完工作进展,将周黎骊那边的结果顺便向她说了。
周玉也对这个结果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周家那边面上说不管,可也不能让周黎骊一直待在那种地方影响周家其他人。
干脆将其保回来再慢慢淡化了这件事的影响。
怪就怪周黎骊是嫡系。
平常时在商界又很高调,想不知道她这个人都有些难。
“我现在负责公司的运转,周黎骊事后肯定会找上门闹,到时候……”
“我们经营的方向不同,名字和管理层都换了,”周玉也勾了勾唇:“难道董助连这点小事也想要我出面处理?那我将董助摆到这个位置又有什么意义?”
董泓年额头冷汗直冒。
周玉也就差没直接说:没本事就滚蛋了。
董泓年咽了咽口水,道:“这点小事我能解决,只是想向五小姐提前汇报……”
“董助最近压力应该挺大,我这边会找个人替董助分担压力,”周玉也忽然说出来的话让董泓年在那边僵直了身形。
“五小姐,其实我……”
“人选我会尽快选定,”周玉也并不是在商量,是通知。
挂了电话的董泓年脸刷地铁青发黑。
一脚踹到了资料架上,骂:“周玉也,你别太过分了!”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得投入工作。
见识过周玉也反向操作弄倒周黎骊后,董泓年每每想起自己手中把柄实实在在捏在周玉也的手中,不仅吃不好,连晚上睡觉都会频频做噩梦。
只要他敢违抗,他敢肯定,他一定会比周黎骊更惨!
受再大的憋屈,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回去,根本就不敢在周玉也那里表现一丁点。
*
处理完北夏洲那边的琐事,牧海鸣就往堂屋进来,裴度拿起手边的佛串漫不经心地盘着,那处处透着矜贵优雅的动作,在目光触碰到墙面挂着的字画时,比平常时慢了些。
“慕先生那边的小麻烦解决了,就是他自己拗着,想自个处理。”
幕衍之除了在医院挂专家号外,还在医学院做临时教授,可能是因为太闲了,跑去什么地下场学习医术,结果起了争执打了起来。
地下场有不少世家子弟在逛,其中就牵扯到了世家子弟,事情并不麻烦,但对于北夏洲隐藏身份过来的慕衍之来说,还是比较麻烦的。
“看来他玩得挺好,之后就不用管他的事了。”
裴度没再管他这事。
牧海鸣的视线落在前面的字画上,眼神一闪,道:“周小姐那边开始接触剧组了,有个不长眼的小明星不满周小姐的大会馆,在网上发布了一些不利言论。虽说周小姐那边的人处理好了,但也有些影响。”
裴度看了看外边凉下来的夜色,忽然动了脚步。
牧海鸣没敢多言的跟着出门。
半小时后的大会馆。
轮椅声微缓,周玉也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以及下车来的牧海鸣。
这时间看到裴度的车停在这,她很意外。
身边一起出来的池文澜和刘捷瑗很识趣地打了招呼先走,走远了还不时回头看那辆低调的红旗车。
做为周玉也的司机,夏眩已经对眼前这种大佬级别才有的待遇场面免疫了。
他稍微后退,静等着。
裴度下车了。
一身气度让这凉夜突然深了几分。
周玉也不慌不忙的驱动轮椅来到他的面前,微微仰视这个站在权力中心的男人。
“裴家主怎么过来了?”
“忽然想起周小姐久病自医的话。”
周玉也垂眸:“让裴家主见笑了。”
裴度站在车边,垂着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凉风吹过,撩起她耳后一缕发,刚贴到脸颊又悄然落到了脖子处。
这缕发,衬得她的皮肤更莹白!
裴度也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就忽然说:“关于我身体的状况,周小姐可以看看。”
“什么?”
周玉也惊讶地抬头看他。
牧海鸣也吓了一跳!
裴度这样高度的人物,怎么能轻易的将身体的状况给人窥探!
虽然这个人是周玉也。
但在牧海鸣这里认为,裴度对周玉也感兴趣是一回事,深探他的身体状况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
以周玉也的身份,哪怕裴度只是玩玩也很寻常。
毕竟没少有名门千金被送到他这里来,只不过无一例外的被推了出去。
“家主。”
牧海鸣欲言又止的。
裴度并没看牧海鸣。
牧海鸣忧心的站在一旁。
裴度做事,哪能由人置喙。
“我并非正经的医生,裴家主找我看病,我也是不敢接的,”周玉也瞥了眼牧海鸣的反应,直白拒绝了裴度。
裴度没什么反应,漆黑的目光不咸不淡地在她的脸上掠过。
“我以为周小姐的胆子不小。”
“呃?”
“先前就不怕我吃出了毛病?”
裴度指的是那些药。
周玉也一时无言的沉默。
裴度又看了她半晌,转身上车,“天凉了,周小姐早些回去。”
周玉也目送裴度的车离开,眨了眨眼。
不太明白他突然跑来这边是想要做什么。
牧海鸣松了口气!
真让周玉也乱看,他就该考虑怎么向外解释裴度和周玉也之后的关系了。
坐前头的牧海鸣的手机一直在响,他看了眼回头对着盘佛串的裴度道:“家主,四少和裴骞先生在找你。”
裴度抬了抬淡冷的眸子,“他们父子俩没反醒好。”
牧海鸣在裴度目光落到外边时掐断了来电,然后回了一句消息给对方。
裴骞和裴述父子双双被削权,这件事前后好像与周玉也沾了些关系。
“高家状告姜家的律师函撤了回去,姜司南亲自出面阻止了事态发酵,”牧海鸣在前面说:“周家这边倒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讨好姜家。”
这里的周家指的是本家那边的人。
高家是附属姜家的从臣,做什么事都几乎黏到了一块。
周家胃口不小,明面上想着怎么跟裴家沾关系,背地里又悄悄透气给姜家示好,全然不顾庄家那边的想法。
随即一想,那是死去周三爷一家的关系,与本家倒也没多少连系。
所以周家那边压根不必顾及周玉也的感受。
裴度端雅懒倦地靠向后,神情淡漠得找不到一丝情绪。
“兰隅小院那儿,姜家主是试探来了。”
“应当是觉得家主你对庄家之事不上心,姜家又复打了别的主意,这次不是庄家就是周家了,可怜周家主还看不出姜家的勃勃野心。”牧海鸣不由摇头。
也是替周玉也感到不平。
同时在心里小小揣测裴度的心思。
忽然提兰隅小院那次,家主这是要替周玉也出头的意思吗?
放在座位边的手机嗡地响了两声。
裴度拿过来。
内容是周玉也发来的:【虽说不该逾越打听,但还是想知道今晚裴家主过来的意思。】
【牧助如不便回答,就当我没问过。】
裴度没什么温度的目光在外边亮光闪烁过时,似多了两分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