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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南听见他们俩在窃窃私语，正要偷听一点内容，就见汪律师调整了身体，说道：“……有这功夫，你们再开家工作室算了。”
“谢谢提醒，我会考虑的。”
黄世柏一口答应下来。
洛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好像才是老板吧？
身为黎雪和黄世柏的甲方，洛南觉得很多东西好像都不是他说了算。
这个老板当的，跟甩手掌柜差不多了。
拟完合同，他们三人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我们的团队也有三人了，不如去哪里吃点好的吧？我记得前段时间湖心区开了一家湘菜馆……”
“吃那玩意干嘛？直接吃法餐不就得了？我先订酒店……”
洛南刚打开团购界面，黄世柏就说自己已经预定好餐厅了。
洛南默默放下手机。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无法想象啊！
等坐在餐桌前，洛南更后悔了。
法式大餐的规矩多得他想掀桌！
先是进门规定，必须穿着得体才能进入餐厅，洛南恨恨地丢下休闲服，换上紧致的小西装，才通过了第一关。
然后是第二关。
入座后，他的面前摆着一共十二把刀叉，而且功能种类都不相同，前菜叉、肉叉、鱼叉、鱼刀、点心刀、甜点叉、汤勺、甜点勺……
光是把它们记清，洛南的大脑容量就已经满了。
法国大餐要分别点冷头菜、汤类、热头菜和甜品，还有必不可少的葡萄酒。
酒还要跟着点菜的内容更改搭配。
红肉配红葡萄酒，生鲜配白葡萄酒，连甜点都有对应的甜餐酒。
最最最最让他忍无可忍的是，法餐的规矩是吃完一道菜后，侍者才会下第二道菜。
两道菜的间隔可以超过四十分钟。
洛南空着肚子，边咬叉子边等上菜，脸都快等绿了。
一顿法式大餐吃下来，花去三个小时。
实际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不仅少，还没啥味道。
气得洛南出门找了家夜宵摊，点了一份双倍辣老干妈炒粉。
过瘾！
吃完法式大餐后，黄世柏顺带预定了楼上的绿湖酒店。
五星级高档品牌，放在粤海市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酒店，客房自带早晚自助餐以及中层无边泳池和空中酒吧。
入住的客人在酒店内可以免费使用一切设施。
“晚上别乱跑，早点睡觉，明天楼下有限时自助早餐。”
黄世柏叮嘱完洛南和黎雪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不对啊！我这经纪人怎么当得跟老妈子一样？”
黄世柏点了根烟冷静一下。
“原本只有一个要操心的家伙，现在又跑出来一个……”
“不不不，肯定是我多虑了，黎雪看上去挺懂事的小姑娘，不会跟着洛南胡闹，说不定还能看着他点。”
说服自己之后，黄世柏心满意足地走入房间。
凌晨六点。
黄世柏起床后，先到健身房里跑了半小时，又举了几次哑铃，最后在温暖的泳池里游了两圈。
简单地冲过澡之后，他饮下一杯手冲咖啡，坐在窗边看起了影视圈的周报。
放下周报，他回了几条手机短信。
随后起身，到楼下吃过早餐。
自从当上经纪人，他感觉比以前自律了许多。
一看时间，已经过十点了。
黄世柏向餐厅服务员打听，结果得知他隔壁的两间客人都没下楼吃早餐。
“这俩人这么能睡？”
十点过半，黄世柏已经穿戴整齐，披上大衣出门。
他驱车到山峰区处理了一些私人事务，接着再度返回酒店，此时已经快接近傍晚，太阳西斜。
餐厅服务员告诉他，他所说的两个房间的客人从没下楼用餐。
这时黄世柏也有些奇怪的。
洛南不下楼算是正常，他不出点意外的情况才叫意外。
黎雪怎么也没出门？
他俩在搞什么名堂？
黄世柏乘坐电梯上到自己所住楼层，正巧电梯里还有一个用餐机器人。
它眨着幽蓝色的眼睛向黄世柏问好，手里的小托盘捧着一些和酒店档次不太相符的小零食。
薯片、辣条、小鱼干、冰红茶、乌梅子……
黄世柏从电梯出来，发现送餐机器人也跟了出来。
他心中多了一个念头，决定跟着机器人。
送餐机器人越过长长的古典欧式走廊，停在一扇黄铜房门前。
“您好，你的餐到了。”
机器人用机械的声音呼叫客人，几秒后，房门锁咔嗒一开，一只手伸了出来。
那人似乎不打算出门，连脸都不愿意露，用手摸索着机器人手里的餐盘。
结果他的手被黄世柏抓住了。
手的主人想逃，黄世柏发力一拽，把对方给扯了回来。
门后传来「咚」的一声，好像是对方的头撞在了门上。
黄世柏顶开门，看到的是一头鸡窝发型的洛南，懒洋洋地，睡眼惺忪地打量来人。
等发现是黄世柏后，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黄哥，早……”
“还早？这都快吃晚饭了！”
黄世柏闯进门，在卧室里见到了另一个人，黎雪。
她坐在床前的地毯上，头发卷曲，发梢分叉，一副没洗脸的样子，正捡起一颗带糖霜的话梅丢进嘴里。
屋里拉着帘子，几乎透不进半点光，他们就在一堆零食当中，看……恐怖电影。
黎雪的身边有一个凹下去的痕迹，洛南之前就坐在这里。
“不要告诉我，你们坐在这里看了一整天的恐怖片？”
黄世柏感到难以置信。
他原以为黎雪的加入起码能让洛南正常一点，谁知道这才一天时间啊！黎雪已经被洛南同化了！
两人点着零食看着电影度过一天，已经腐化成宅男宅女了！
黄世柏揉着额头，觉得有根筋正在突突地跳着。
洛南抓抓头发：“我跟前台说过送点包子上来，可惜他们说不行，所以我们就点了一堆零食。”
洛南含含糊糊地盘腿坐下，屁股的轮廓和底下的凹痕完全契合。
多久不挪窝才能制造出这么一个形状来？
他忙里忙外一整天，这俩人却连屁股都没挪动过。
黄世柏叉着腰：“你们知道有个词叫「暴殄天物」吗？你知道这个酒店一晚上多少钱吗？”
洛南含糊回答：“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学习一下前辈们的作品，马上要拍恐怖片，好有准备。”
“所以你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我不喜欢灵异电影，但对惊悚电影无感，血越多我越淡定。”
“黎雪和我相反，她不怕灵异电影，但惊悚片血肉模糊她看着不舒服，总觉得是对遗体的亵渎。”
黄世柏抚额： “我真是谢谢你们，看恐怖片还真看出感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