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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黎在宴会上本就心不在焉,加上沈安仪出尽风头,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见沈云谏走后,自己找了个出去透透风的借口,也离开了宴席。
太后这个主角走后,宴会平静下来,谁会在乎她的去留。
褚黎离开宴席,便在不远处看到了沈云谏正随一个太监向后宫走去。
她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也许是想问个明白,他那日为何没来。
是有事耽搁了吗?
又怕他对自己是真的已无丝毫情意,下了她颜面,将活活生生的事实剖给她看。
褚黎支开了碧春,自己一个人悄悄跟了过去。
她不明所以,只见小太监扶他进了长信宫,不一会他的侍卫也进去了,然后,就没有人再出来。
她心下发疑,沈云谏摇摇晃晃显然是醉的不轻,按说奴才伺候主子就寝,用不了这么久,为何连他侍卫进去了都不曾出来。
再说长信宫是偏僻的冷宫,沈云谏来这做什么?
褚黎悄悄靠近,心中升起不安。
左右观察许久,确定没有人来,她悄悄溜到窗下。
透过窗户缝隙,她见到了令她崩溃的一幕。
她心心念念了七年的男子。
记忆中那个矜贵不可攀的少年。
那个曾经令所有人都望而生愧的殿下。
如今却像一个囚徒,疯狂痴迷的将他的侍卫压在墙上亲吻。
或许她不该叫侍卫,因为很明显——那是个女子。
褚黎悲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防止出声。
她不是不知道那两人在干什么,她只是觉的,事实太难以置信。
难以言喻的震惊夹杂着酸涩,涌上心头,少时那个鲜衣怒马,霁月光风的少年终究留在了过往。
心里那个少年的形象,在此刻被击碎的彻底,她前所未有的迷茫,却又死死盯紧了他怀中之人。
屋内,桑云停抵不过沈云谏,她发狠咬了他一口,嘴里顿时散开了一股铁锈的味道,沈云谏脖子被她抓出了几道血痕。
“沈云谏!你要要疯回去疯!”
疼痛刺激的他清醒一瞬。
沈云谏喘了几口粗气,他知道自己一旦再失控,桑云停绝计拦不住他,不能再耽误了,必须快速离开!
桑云停见他眼睛恢复清明,松了口气,急忙拉上了衣领,窗边却响起声音,一个人影闪过。
沈云谏反应何其敏锐,刹那间回头翻窗而去,利落的将人打晕。
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便将人一丢,一同与那个太监和半裸的女人扔在一起,便带着桑云停赶紧离开。
桑云停有些浑浑噩噩,幸好沈云谏清醒了过来。
闻多了屋里的香,她已经浑身无力,整个人有些发热。
对方是有多狠?竟布下层层陷阱,等他落马。
她算是真正见识到,皇家是如何的尔虞我诈了。
不让沈云谏身败名裂,不散伙!
顾七守在宫外,见情况不对,马上接应,赶忙驾车。
上了马车,顾七在前面驾车,询问到:“殿下,可要请黄大夫过来看看。”
马车内,沈云谏抱住桑云停,两人都中了药,他此刻头疼脑裂,绷紧了身体。
此药虽猛烈,对他作用也不过一时,最猛的一阵已经过去了,再忍忍也就没什么药效。
可难就难在,桑云停身体娇弱抵不过这猛药,她一失理智,沈云谏只能脑子跟着身下走。
身体完全是一点就爆的火山,面对桑云停磨人的哼语,额头青筋蹦蹦直跳。
桑云停显然已经失了理智,只管揽住沈云谏的脖子,不断的往他身上靠。
沈云谏闭上眼睛,却放大了感官,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顾七,停车!”沈云谏压抑着,声音暗哑,如同夜中的豹。
顾七一惊,他将马车停在暗巷后,立刻离开,在远处警惕。
暗巷中,漆黑一片。
挂在树梢上的月亮,弯折的弧度美得惊人。
淡淡的光晕,朦胧醉梦。
桑云停知道此刻自己完全就是与动物无异,偏偏一面清醒,一面渴望沉沦放纵。
他是朵致命的毒花。
黑暗中,某人的理智回笼,眼中的火已经凝结成了寒冰。
顾七驾车回府,已经是后半夜。
曹坤正在门口张望,想着殿下也该回来了。
果然,王府马车应声停下。
沈云谏抱着桑云停大跨步进了府,顾七也是一脸严肃。
曹坤看着自家殿下抱了个女人回府,一时不知所措。
但见两人都黑着脸,都不是他能惹的起的主。
“召黄大夫过来。”沈云谏沉声道,嗓子如同淬了冰,好似关着滔天怒火。
“是。”顾七领命,然后匆匆离去。
沈云谏小心翼翼将她搁在床上,给她收拾一番。
饶是自己,现下还有些气血翻涌,不过与之前相较,此刻完全能抑制。
桑云停昏了过去,整个人却不安的发抖。
此刻沈云谏看她难受不安的在床上,顿时想宰了沈云台。
敢算计到他头上。
他势必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沈云谏心情差到了极点。
*
皇宫中,宴会接近尾声,沈云台端坐在殿中,等着下人传报。
他就不信,经此一事,沈云谏还能高高在上!
此番,他势必要让他沦为笑话!
不久,下人急急来报。
“如何可是我那弟弟抱得美人归?”沈云台悠闲道,心情愉悦。
下人哆哆嗦嗦,“殿下,楚王将人打昏逃走了,还、还……”
沈云台当下便大怒,可是宴会容不得他撒泼,强忍怒意低声道:“还怎样?”
“还、还将表小姐拉了进来,奴才去时,小姐也倒在了屋内。不过奴才当下便让人扶了表小姐出去!不想……小姐待了太久,中了迷药,整个人吵着难受……”下人胆战心惊道。
“阿黎中了药?她怎会在此?!”沈云台腾的一下起身,皱着眉头道。
“这……这……奴才也不……”太监支支吾吾,说不上所以然,一切发生太快,没有人回过神来。
“滚!还不让人去送解药!”沈云台一慌,转而有些怒不可遏。
“没……没准备解药……”下人一哆嗦,颤颤巍巍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云台恨铁不成钢道,急急起身离席。
“殿下!这香当初是从外域而获,药性猛烈持久,造价不菲,想着用在敌方身上,所以才、才没要解药。”下人慌忙解释道,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恐怕性命难保。
沈云台一顿,转身将他踹翻在地,“狗东西,你就是这么办事的?!要是阿黎有什么事!本王剐了你九族!”
下人被踹翻在地,嘴中含血不住求饶。
沈云台丝毫不予不理会,只顾匆匆往后宫赶去。
褚黎此刻被关在后宫偏僻之处的屋内。
屋内没有点蜡烛,只有月光照亮了那朵池莲的不堪。
平日里自持理性端庄的女人,此时脑海里频频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
月色下,沈云台推门进了屋,他听着屋中女子的难耐,走到床边看清了褚黎。
往日的神女,好似下了凡,原来她也会和其她女人一样,沾染情欲。
褚黎看到床边站了人,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她不顾体面,伸出玉臂抱住了来人。
沈云台怔住,褚黎急切的哭求着什么。
沈云台知道,不该是如此,他应立即停止这场荒唐。
不知道是她的眼泪,还是内心长久的惦念,他伸手抱住了她。
两相接触,为时已晚。
荒唐中,他却听见她喊:“令驰,不要别的女人……不要别的女人,好不好……”
又是他!
又是他!
怎的人人都爱他!
外面下人听了心下发颤,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