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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停照着他一顿揍。
就她那点劲儿搁沈云谏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道,跟挠痒痒似的。
“解气了没?”沈云谏抓着她的手,哑着嗓子问她。
“别把自己打疼了。”
桑云停的气不上不下:呵,男人。
明明是油腔滑调,经他口中说出,反倒让人觉得他格外认真,仿佛多么真情一样。
桑云停抽出手,拉上衣领,双手环抱,不低头不弯腰,垂着眼像主宰一切的女王一样,睥睨着他。
“把你身边的红颜都解决干净,再来质疑我!”她散着三千青丝,丰润的红唇一张一合,令人心痒。
沈云谏眼角发红,从他的角度仰望,桑云停简直就是艳光逼人的女妖。
他被她冷艳的眼神拿捏的死死的。
“听到没?”桑云停问他。
沈云谏跟傻子似的,愣愣的。
“听到了。”他顺着她的语气道。
“哼!记好你今日说的话。有些错,错了是要改的!”桑云停乘胜追击教训道。
“本来就只有你,你何必与她们相提并论。”沈云谏声音又哑了几个度:“你说的,我今后都改。”
“嗤~,她们知道你楚王殿下这么不要脸吗?”桑云停冷笑着问他,没有阻止他的小动作。
人敲打完了,总要给颗甜枣,才能彻底对她死心。
沈云谏知她是消了气,哄道:“在你面前我何时要过脸?”
“阿云,你怜惜怜惜我,现在就是死也值。”
桑云停迎光而坐,明黄的烛火照亮她婀娜的身姿,绯红的面色像熟透的樱桃般。
局势不知何时悄然转变了风向。
无非是最离不开对方的那个人先服软。
沈云谏不得不承认,人一旦有了软肋,低头就会成为家常便饭。
事毕,沈云谏叫水,给她擦了擦身,又给她手腕到小手臂间的擦伤上了药。
话说这点小蹭伤,根本用不上裹纱布,上个两次药就结痂了。
沈云谏完全没有意识到,仔仔细细给她上了药,又裹了新纱布。
看她累的半睁半合的眼皮,加重语气嘱咐道:“这几日不要离府,我会增派人手护你,若是我这几日回不来,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了。”
“要打仗了吗?”桑云停嗓音沙哑疲倦道。
按照剧情,她早有心理准备。
“说不准。”清理好外伤,沈云谏再次上床抱住她道:“不会有事的,睡吧。”
她当然知道不会有事,书里都说了沈云谏你会赢,就是不知道她的出现会不会使剧情出现偏差了。
桑云停沉沉睡去……
*
十一月下旬,落雪纷纷,在洁白的雪花之下,某些人留下来的印记雪也盖不住。
宫内。
一张长长的书案被华丽的山河图屏锦围着,案上罗着各色官员上奏的文书。
沈云谏身着墨色暗花锦袍,头戴玄玉黑金镶纹簪,一副清冷端庄做派。
香炉里袅袅轻烟,让人看不清案前批阅公文的男子。
隐约间,只能窥见端肃威严的俊颜,感受到他来自上位者的气质和威压。
“主子,昨夜沈云台越狱逃跑了,来救他的人的确不是太傅那边的,恐怕太傅也被蒙在鼓里。”顾七道。
“逃了就好,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让人准备准备,今夜听到动静就撤离。”沈云谏轻描淡写道,持笔在奏折上圈点勾画。
他早就知道沈云台不会轻易听从褚青安排一切,背后定有自己的动作,果不其然。
“是。”顾七抱拳退下。
殿内,轻烟袅袅,好似一张大网,笼罩了全局,叫人迷里雾里看不真切。
*
夜深人静。
京都放眼望去,被包裹在银灯里,覆雪增添了静谧,殊不知黑暗中,甲光金鳞,寒铁剑光,散发出致命夺人的死亡气息。
夜市依旧灯火通明,勾栏瓦舍里,胡姬吟唱的歌曲时儿缠绵悱恻,奔放活泼,时儿夹杂塞外的苍凉哀婉。
东安门下。
守门士兵早已不见踪迹,一队士卒手握长枪,约有数千人。
沈云台带领金甲营已兵临皇宫门下,只需趁宫内还未察觉,他的铁骑便能轻易踏破皇宫,此后他便是万人之上的大晋皇帝。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臣已派兵将楚王府和太傅府包围,沈云谏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太傅也不会轻易就出来搅局。”青衫男子掀袍跪地,臣服道。
“很好,众将士听令,随孤杀入,夺取沈云谏项上人头者赏黄金万两,封爵赐侯!”
“杀!杀!杀!”
旌旗蔽月,箭羽破空。
昔日繁华的长安皇宫一夜之间沦为炼狱,血雨腥风。
宫内哭声震天,哀声不绝,沈云台做的果断,直接将皇宫血洗,免得日后那些酸腐宫人乱嚼耳根。
大批宫人死的死,逃的逃。
四面宫门已被下令关闭,擅闯者杀无赦,所有人皆不得出。
沈云台带人直接将乾清宫包围。
“父皇,儿臣来救你了,你对儿臣充耳不闻,儿臣可是想念担忧父皇的紧……”沈云台看着躺在床上怒视他的沈擎苍道。
“逆……子……来人……来……”沈擎苍本就伤及心肺,久治不愈,如今怒火中烧,全身气的发抖,直接吐血。
“来人,好好照顾父皇,毕竟太虚弱了不好拟旨。”沈云台不欲再多言。
如今沈擎苍不过一副毫无生机的躯体罢了,最威胁他的是沈云谏才对!
“父皇,我这就把二弟找来陪您……”沈云台慢悠悠开口,仿佛皇位已经势在必得。
“如何?人抓到了吗?”
“殿下,宫内已经寻遍,并未找到沈云谏身影!”
“封锁长安各大城门,禁止任何人出入,血洗楚王府,搜捕长安每一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楚王府内。
沈云谏一身黑袍箭袖,护腕黑色软甲下隐约可见流畅的肌理,充满危险的爆发力,头发高束,没有多余装饰。
他一路上杀了几个人,独自回到府中,拽起入睡的桑云停。
算算时间,此时沈云台应该刚入宫。
桑云停从睡梦中被突然拽起,还未褪去迷茫,沈云谏沉静开口道:“去换件衣服,今夜叛军杀入宫中,我们得撤出长安了。”
他身上冒着的热气和寒气,更隐约间有股血腥的杀戮气息不受控制释放,沈云谏隔着一层薄衫掐住桑云停的腰,强迫她从睡梦中站起。
“不用慌,你慢慢换,我等你。”沈云谏把她抱起放在地上,桑云停身上熟睡的软热残留在他掌心。
冷寂的声音清晰传入桑云停耳中,桑云停顿时清醒,所以说剧情这就开始了?
情况紧急,桑云停拿出一件利落、方便行动的衣衫,当着沈云谏的面套上。
沈云谏站在窗前,侧身打开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用牙齿咬住布带一端,左手拉紧另一端在手掌上缠绕了几圈,随后系紧,打结,动作漫不经心。
然后攥了攥手,将剑拿在手中,等桑云停换好衣裳。
桑云停站在他身后莫名紧张,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但太静了。
静的好像人都死了,就像被血洗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