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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俞潇前脚方到刘志和孙梅也即赶到了,事实上他们在察觉到这里的气息后第一时间便向这里来了,但宁安与乌卓缜的生死搏杀看似跌宕起伏,实则却是电光石火之间就分出了胜负;前后还不到半刻钟时间。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胜出的人会是宁安,更没有想到此时被他制服的人赫然竟是乌卓缜。
“小师弟......”,
待看清地上那人后刘志和孙梅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放开少主,他若有半点损伤,你们全都要陪葬”,一名乌家影卫杀气森然。
俞潇冷哼道:“就算是乌家的人,在我的藏书小楼说话也要小心点”,
话虽如此,他仍是对宁安道:“宁安,不要伤他”,
方才被一拳打的眼冒金星时乌卓缜心中还是惊怒交加,此时见有人来反倒没有了惧意,他知道,宁安在极怒之下可能会丧失理智让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但青锋派的这些长辈是决然不敢让自己在这里出事的,当下拧然笑着看向宁安道:“小子,我今日不死,你以后永无宁日,我会把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宁安双眼一冷,手中长箭猛地刺入他的脖颈中,一道鲜血“嗤”地喷洒出来。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乌卓缜忍不住痛叫出声。
“宁安......”,
“少主”,
俞潇和两名影卫脸色俱都一变,乌卓缜发疯般大叫:“杀了他,快杀了他,我要你们立刻把他碎尸万段......”,
“住嘴”,
宁安重重一拳打在他右侧脸颊上,这一拳让乌卓缜当即吐出一口鲜血,两颗牙齿也从嘴里飞了出来;宁安猛然转过头警告地看着两名影卫道:“你们敢上前一步,我立刻就杀了他”,
两名影卫杀气更重,却不敢上前,而乌卓缜直到这时才生出惧意,他知道若是眼前这个小子真的失去了理智,恐怕真的没有人能保住他的命。
宁安缓缓转过头看着乌卓缜露出畏惧的双眼,冷哼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没有人能救你的性命”,
乌卓缜咬着牙死死的盯着他,面色虽然凶狠,惧意却掩饰不住,抓着宁安手腕的双手已经在缠斗,宁安已然满脸怒意,喝道:“现在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恐惧,什么是死亡的感觉了吗?你杀别人的时候,你折磨王乞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人,他们的命也是命,他们也会害怕,也会恐惧,也会绝望?他们凭什么就要受你折辱,被你折磨?你,你们乌家,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乌卓缜此时只能握着拳头,咬着牙,听眼前这个无名小子的教训;而俞潇等人面色不一,谁也没有想过平日里老实听话的宁安会如此悍勇的打败乌卓缜,义正言辞的教训他,以一种后患无穷的方式赢得这一次争斗。
俞潇道:“宁安,不要杀他”,
宁安猛然拔出扎进乌卓缜脖颈寸许的箭,松开他的衣领,站起身道:“我不杀你,但你该记得自己今天的样子,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嫡子还是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死了都只是一具尸体;面临生死时,你和他们没有差别”,
乌卓缜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站起身,一名影卫忙上前递上上药;乌卓缜冷笑着看向宁安,道:“小子,这笔账我会慢慢和你算”,
说罢冷哼一声在两名影卫的护持下拂袖而去。
院中的几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这一次气是出了,但接下来的事已变得完全不可预料;俞潇仍是那破罐子破摔的性格,也没有训斥宁安,只是摆了摆手道:“别忤在这里了,去他妈的乌卓缜,去他妈的乌家,反正已经打了,爱怎样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又道:“刘志,别傻站着,门墙破了,漏风,王乞生没法睡觉,你去修补好”,
“额,小师弟弄坏的,为什么要我修?”,
“你看他伤势,你不修让孙梅和小月修吗?”,
刘志:“......”,
翌日清晨,服下丹药和药草的宁安睡了一晚后仍旧满身疼痛;昨日与乌卓缜一战他虽是大胜,但自己受伤也不轻,神力咒更是耗去了他全身的灵气,此时他连运功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卧在床上休息;陈月拎着食盒进来时他就隔着帘子看着她娇俏的身影,他一直很喜欢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但却从不敢多看她,只有隔着帘布的时候才敢静静的,认真的看一看她。不知怎么,今天的陈月不似往日那般叫他起床,叽叽喳喳的和他说话,而是默不作声的把粥、小菜和点心摆在桌上,摆好后往这里看了一眼就板着小脸转过身要离开。
“小月.....”,
一直瞧着她的宁安见她要走忙欲坐起身时心口却是一痛,嘴里也“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
陈月气鼓鼓地抱着手,她昨晚睡得沉,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今天早上起来才听说宁安夜里跟人打了一架,待了解到前因后果后她急的直跺脚,直到这时还余怒未消。
“我...我心口疼”,
“疼死你才好”,
陈月嘴上气哼哼,脚下却挪不动步了,没好气地回头看了一眼,走上前来讲吃食摆到盘子里端过来,摆在床边的板凳上,掀开帘子,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既觉心疼又更来气,板着小脸扶着他坐起来;坐在一旁,端起乘粥的碗向里面轻吹了吹气,又用勺子拌了拌,待他不冷不热了才喂到他嘴边。
“小月,我伤的不重,休息几天就好了”,
“闭嘴,老实喝粥”,听到他这话陈月愈发来气。
宁安便不再说话,安静的喝着粥,免得惹她生气。
见他这幅样子,陈月叹了口气,道:“宁安,你离开鱼羊镇到山上来的时候你娘怎么叮嘱你的?你还记得吗?”,
宁安道:“我记得”,
“你什么都记得,却从不照做,先是跟着少爷一起犯险,现在又为了王乞生出头,得罪了本派上下都不敢惹的乌卓缜,你以后...可怎么办呐”,
叹息之间,陈月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