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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斩孽因果?好生诡异。”
那位八品二果的男修面色有些发紧,这得是埋葬了多少妖兽妖禽的尸骨,才能填满整个盆地,那触目惊心的场面,那阵阵恶臭,令他心惊胆寒。
“斩孽因果第一次结果需要千年,这千年里,需要不断吞噬生灵死前的怨念。”王轩解释道,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场面了,但再一次看到还是感到震撼。
“难道是那头三眼奎牛一直在给他输送生灵?可千年已过,从时间上算,那头三眼奎牛也该早就化形了才是,怎会才不到四百年道行?”那位八品四果的男修疑惑道。
他也注意到盆地中央匍匐着一头庞大的妖兽,形貌和气息与王轩口中描述的三眼奎牛一致。
“这便是斩孽因果的可怕之处,它会定期释放出一种具有催情和致幻效果的气味,吸引来各类妖兽妖禽前来寻它,那种气味闻在不同种类的妖兽妖禽鼻中,会被当作各自种类的成熟异性,然后被吸引来此处,为了争夺配偶权,不同种类性别的妖兽妖禽开始厮杀,直到剩下最后一头妖兽,被那头三眼奎牛击杀。”
“妖兽妖禽死后,被当作养料,任由腐烂,这就好比酿酒一般,时间越长,怨念越重,被斩孽因果的植株慢慢吸收,而那头三眼奎牛早已‘情根深种’,将每一波夺冠的情敌击杀,身上汇集的怨念最是深重,只待将其击杀,斩孽因果才算彻底成熟,而在三眼奎牛之前,已有两头类似三眼奎牛一般的集怨载体化作了斩孽因果养分,接下来便是第三次了。”
“你们不要这么看我,我也是从家族长辈口中得知的这些信息,当时我听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还以为那位长辈在开玩笑呢,然而这便是斩孽因果的真实情况,所有斩孽因果的成长过程都是如此残酷。”
王轩解释道。
在王轩的描述中,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头比妖兽妖禽更可怕的存在,利用特殊气味将妖兽妖禽玩得团团转,仿佛轮回一般,让一波又一波妖兽妖禽前赴后继,互相残杀,贡献养分,助其走向成熟。
最可怖的还是三眼奎牛这样的存在,堪称妖界备胎之王,到头来爱了个寂寞不说,还要在三眼奎牛爱的最深的时候,将其击杀,并且根据王轩后面的解释,还要当着斩孽因果的面死,这样三眼奎牛才能看到斩孽因果的真面目,然后死得怨气冲天。
“那若是不杀这头三眼奎牛,斩孽因果岂非永远不会结果?那所谓第一次千年结果是何道理?”李依依问道。
“若是不击杀这头三眼奎牛,到了本该结果的时辰,那斩孽因果的植株就会死。”王轩说道,众人一怔,接着又听他道,“但是这头三眼奎牛见心爱之兽死了,它会选择殉情,等它死后,这株斩孽因果就会在未来某一天在此地重新复活,开启新一轮成熟之路,而这一次要结果则需要万年。”
“如此看来,这或许便是斩孽因果的修炼之道,活则身死道消,死则反而死中求活,若是让它这般一直结果下去,最终会成什么样?”林依依好奇道。
“生于爱,长于怨,成于怨,死于天意难测,谁又能说我等的到来,不是天意的一部分?大概这逆天之物,连上天都看不去了吧,而我辈术士本也是逆天改命,又何尝不是如此?我忽然明白为何这斩孽因果契合术士了。”
白君朔望向盆地中的那株血色植株,幽幽说道。
王轩四人都是一怔,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白君朔说这么多话,而一开口便是一番长长的感慨,仿佛他不是在说斩孽因果,而是在说他自己一般。
“好了诸位,我说一下情况,往往斩孽因果成熟之日,皆会选在天狗食日那段时间,我曾找道庭的一位好友掐算过,最近的一次天狗食日就在明日巳时,历时约莫一个半时辰,其中金乌全黑只有一炷香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内将三眼奎牛击杀,便能使斩孽因果成熟,届时便可摘取。”王轩说道,神色逐渐凝重。
“临行前我已打探到那四人的动向,也在动员人手,我虽自信不比他们晚来一步,但说不定是在故布疑阵,实则也已抵达,毕竟我亦如此,所以诸位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他们一行五人在距离此地十里的时候,就在王轩的建议下换成了步行,借着高大树木的遮掩,一路赶到此地,中途也并未发现其他的灵场存在,除非有像白君朔背上的红伞一样具有屏蔽灵场功能的法器,不然休想逃过感应。
但这样的法器白君朔之前在野外杀人夺宝的时候,也得过一件,可见这种法器并非太过少见,而且法器种类繁多,连模仿妖兽粪便气味的法器都有,再出现一些其他的特殊法器躲过感应也不奇怪。
就比如此时他们身上就笼罩着一个鸟笼一样的法器,这是王轩带来的一件一旦开启就自成领域,与外界隔断的特殊类下品法器,在这件法器的笼罩下,从外界看,五人就像隐身了一般,不但感应不到灵场,也看不到形貌。
然而在盆地另一个方位,一道人影从耳边移开耳朵形状的法器,对身后的五人道:“发现了王轩一方的踪迹,听说话和呼吸的声音判断有五人,其中一个声音我很确定就是王轩。”
“他们修为如何……”说到这里,那人也自知失言,立刻闭嘴,却听另一人嘲笑道:“你当是医馆听诊呢,还修为如何,这顺风耳法器莫说只是下品,便是上品也没法判断修为,除非是千里眼法器或许能看出一二来。”
“就你知道得多,也不见……”被嘲笑的人反唇相讥道。
“好了,两位莫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大家能聚到一起,都是为了斩孽因果,私人矛盾还请放到一边。”又一人出言和解道。
“我看索性直接打过去得了,对面五人难道还能像咱们一样都是七品术士不成?你们看柳央,到现在还是九品,那王轩两年过去了还能强到哪里去?顶死了给他算个八品,剩下四人就算都是七品,我们五个七品还怕打不过?”又一人说道。
“那万一要是其中有个是七品高段,到时候你上吗?”唯一的女修冷声道。
前面那人神色一滞,七品共七果,五果到七果划为高段,一果到四果则划为低段。
到了七品,一果之差远比八品时要大,已经不是简单的三大于二、二大于一那么简单,而是八大于四、四大于二。
他们五人都是七品低段,最高的一个也才七品三果,剩下的四人都是七品一二果,一个七品高段哪怕只有七品五果,要打五个七品三果及以下的低段,虽说要费不少力气,但若是他们不跑,硬磕到底,最后死的肯定是他们,尽管对方也大概率会死,除非法器上有优势才有可能翻盘,但即便如此怕是不死上几个人也休想有结果。
况且对面未必只有一个七品。
旋即他便是有些恼羞成怒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样耗着吧?可别忘了明日巳时便是天狗食日之始,看这架势对面是要等到那时候才出手,难道我们也要等到那时候才出手吗?自然应当提前一探究竟,要是发现对面不过如此,那便提前解决隐患,要是发现打不过,哼,咱们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该干嘛干嘛去。”
“两位莫急,”早先当和事佬的那人有些心累,但他也知道大家都是临时搭的草台班子,或多或少沾亲带故,却也正因如此多少有些矛盾,于是和气说道:
“诸位别忘了,我等五人组队之前,分属三个团队,分别是柳央、薛田和云贵召集,三个团队除开召集者只有九品修为,皆各有两名七品,懂我的意思吗?拿柳央举例,他为何要召集七品?自然是因为斩孽因果对七品至关重要,他怕其他三人会召集七品来争夺斩孽因果,所以他也必须要召集七品,那为何是两个七品?因为他怕一名七品会独吞斩孽因果,而召集两名则可互为掣肘,同时有两名七品在争夺斩孽因果上也更具优势。”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柳央能想到的,薛田和云贵也想到了,结果就是三个团队各有两名七品,由此及彼,可以得出结论,对面也顶多有两个七品,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以柳央这几个旁系子弟所能搭上线的七品,修为也就如我们这般的七品低段,所以可以断定,对面不但顶多两个七品,而且也如我们一般修为。”
“柳兄一席话,说的我不知是喜是悲,不过你分析得不错,那依柳兄之意,我等应当一起出手咯?”
“非也。”柳姓青年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向一旁孤伶一人的柳央,笑道,“保险起见,就让柳央去一探虚实吧,距离天狗食日时辰尚早,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被提到的柳央面色一白:“堂兄,我……”
但见柳姓青年眼神一厉,他要说的话顿时收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若是不从,怕是要步入薛田、云贵以及另一名七品的后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