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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就这点本事?只会仗势欺人?就问你敢不敢跟我公平一战。”
白君朔扫了眼那位六品五果的中年人——此人他在斗法大会上见过,就坐在方乾身旁,当时还对他出手过——以及已经处理完柳姓青年几人回来的八人,整整十二名七品,看向方乾冷声道。
“公平?你跟我讲公平?”方乾摊开手环顾一圈,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旋即神色一冷,寒声道:“本少主没有一上来就群起而攻之,就是公平。”
说着,展开架势,就要攻向白君朔,突然空旷的盆地上空传来一道声音:
“公平,他给不了,我给。”
紧接着一个头戴员外帽的中年人带着十几道身影破空落下,出现在场中。
为首之人正是罗冲,他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极为意外。
白君朔没想过有人会救他,就算有,也绝不该是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罗冲,对方出现在这里,还带着这么多人,但见这些人都是七品,有十五人,比方乾带的人还多出两名,明显是有备而来。
那么是为谁而来?白君朔还不会自信到认为自己花见花开到,任谁见过他两面就被他折服,不惜兴师动众来救他的地步,他唯一能想到的自己值得对方这么做的价值,就是后天道田了。
白君朔神色一凛,莫非此人也是魔修不成?也想将我渡为魔奴?!
他不知道这些魔修千方百计要渡他为魔奴对对方有什么好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听叶惊鸿讲述的道种道田沦为魔种魔田就知道,连承道根基都变了,他还是他吗?
如此说来,即便没有方乾,罗冲今日也会出现,这是个无解的局,白君朔暗自苦笑道。
“陈小友,别来无恙。”罗冲挺着大肚子呵呵笑道,虽然掩饰的很好,但白君朔还是从他目光中捕捉到了那种熟悉的眼神,那种看着他如同看着稀世珍宝的眼神,说不出的贪婪和渴望。
白君朔没有说话,默默地往嘴里塞速法丹,同时用中品悟道石加速炼化。
这时,方乾撕声道:“罗冲罗司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雷公府的私事,你万仙教也要管?”
罗冲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布置,让他升起一丝不妙,感觉到手的鸭子要飞。
“呵呵,我啊自己过得不咋地,就是看不惯这人间不平事,就想管一管,你说气不气人?既然陈小友要公平,那我就给他公平,你俩公平一战,我和我的人就来会一会老朋友,——方左,你说是不是?咱哥俩许久不曾亲近,不妨让小辈在此玩耍,咱们到一旁叙叙旧?”
叫做方左的那位六品五果中年人面色一沉道:“罗兄,你我两宗互结盟约,你这般行事,就不怕坏了各宗定下的盟约,后果你担当的起吗?”
“呵呵,只要你们都死在这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罗冲呵呵一笑,目光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冷得可怕。
“杀!”
旋即他一声暴喝,杀机毕现:
“瘟铃瘟痘神,六合化为尘。”
“风病难风散,炁病难除根。”
“瘟疫首毒害,寒热不离身。”
“疾痛无从散,男女休安稳。”
“神其听之,应则从之,如律令,”
“——请夏瘟使者刘元达!”
须臾间白烟卷过已是请神临身,身上笼罩上虚幻形态的神只,只见这神只三头六臂,左边三手持铃铛、葫芦,八卦盘,右边三手握宝囊、银环,七星剑,脑后生盘如明月,一袭道袍画苍生。
罗冲自己双手又各持两件上品法器,分别是一支经幡,一把拂尘,经幡祭起,顿时召出一股黄烟,如同波涛般卷向对面的方左。
方左面色一肃,知他修为比自己还要高一果,本不想刀兵相见,奈何对方狼子野心,要将他们都结果在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方乾能早点结束,不管是渡魔奴也好,还是杀了也罢,只要不便宜了罗冲,怎样都好,然后他也好带他撤走。
他要走,罗冲就算高他一果也休想阻拦,只等回去后再找他算账。
想到这里,他也是瞬间请神临身:
“都天雷公,呼雷震风。青雷赤炁,洞按九宫。”
“赤雷黑炁,上游碧穹。白雷赤炁,下摄北酆。”
“黑雷黄炁,太极玄充。黄雷青炁,遍满虚空。”
“周天雷界,炎赫威风。与神俱合,与道俱通。”
“神其听之,应则从之,如律令,”
“——请雷声普化天尊右侍者石雷将军张仲熊!”
顿时一尊金盔金甲,坐下青铜战车,周身黑色雷霆缠绕的无双神将从膨胀开来的白烟中杀出,只见他腰挂两柄开山大斧,左手持盾,右手持钺斧,竟也是两件上品法器,甫一出现便斩出一道黑色雷霆凝聚的雷霆凤凰扑向波涛般的黄烟,两人各展神通神权、法器道符战在一处,于苍穹之上激烈交锋。
几乎在两人斗法的同时,两方七品术士也纷纷请神临身,厮杀一处,一时间,盆地上空风云激荡,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天穹之下,盆地之中,白君朔与方乾对峙。
“虽出了变故,但你的结局只会更惨,杨录,我本还想着你若求饶,我未必不能饶你一命,如今看来,你只能去死了,我方乾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所以去死吧!”
方乾杀意暴涌,一双眼睛霎时漆黑如墨,一条条凸起的黑色血管自双眼周遭蔓延而出,刹那间爬满了整个神躯,一股股黑烟般的黑气蒸腾而起,如同黑色的烈焰般将整个神躯笼罩,气势急速攀升,一息之间修为从七品一果暴涨至七品四果。
可怕的威势携卷着白蟒般的雷霆如同飓风般席卷整个盆地。
白君朔身上撑起甲胄虚影,方才挡住这股威势,神色凝重。
此时他早已是收起了蒸笼鬼王,毕竟以他的法力值只能维持蒸笼鬼王存世六息,先前那般情形他本不该将蒸笼鬼王收起,但若不收起,他怕在那么长时间里,自己还没开战就耗尽了法力,只能如此。
况且他也知道方乾今非昔比,以蒸笼鬼王的实力已经不能对他造成多少威胁。
“既如此,看来只能动用那招了。”白君朔暗道,他本不想那么做,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暴露天生道田的秘密,但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他不暴露会死,暴露了还有机会活命。
“想要我死,还是那句话,就凭你!!!”
白君朔双目一瞪,暴喝间,本已是有城隍爷岳飞临身的状态,白烟再起。
“如今你还能拿什么跟我斗!死来!”
方乾怒发冲冠,杀气冲天,黑气如浪,手中九环刀白色雷霆汇聚,待得到了极致,方乾双目暴瞪,一刀斩下。
刹那间,一抹刀光照亮了盆地,那刀光宛若垂天之翼,纠缠着无数冰霜雷霆,向着白君朔当头斩落。
所过之处,整个盆地仿佛都要被一分为二,刷刷抖动,无数妖兽骸骨纷纷堙灭,化为尘埃。
这含恨一刀直接用出了全力,此时他修为暴涨至七品四果,加上上品法器九环刀增幅,在这股膨胀的力量面前,他感觉就是遇上七品五果也可一刀斩之。
你杨录还能拿什么跟我斗!死吧!方乾睚眦欲裂,漆黑的双眸倒映着刀光,倒映着疯狂和狰狞,他要将杨录给他的耻辱一刀斩断,带着杨录的尸体,带着杨录的灵魂,带着杨录的不甘和悔恨!
他盯着杨录的眼睛,他想从他眼中看到他想看到的不甘和悔恨,但他没有看到,对上他的是一双大道无情般冷漠至极的眸子——冷静而又疯狂。
这刺痛了他。
“死!!!——”
你杨录事到如今,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看我撕烂你这副可恶的嘴脸!
眼看着垂天刀光行将把白君朔吞没。
当是时。
白烟炸起,听惊雷,城隍爷岳飞笼云烟,一尊虎头龙足,蟒目蛟眉的女性神只拔地而起,取代了城隍爷岳飞,横空出世。
此正是编外神只同仙班七品——南海小虞山鬼姑神鬼母是也。
鬼母一出,腹部如深渊裂开,白君朔如有神助,心生明悟,伸手虚握,顿时间,鬼母腹部深渊中,十个硕大鬼婴飞出,抽筋拔骨,组成刀柄刀身,附着其上,随着他虚握抽出,凝聚成一把十婴鬼刀。
十婴鬼刀上异象纷呈,鬼蜮九曲、地府十殿纷至沓来,明灭不熄。
迎着行将临身的垂天刀光,白君朔一刀斩出,其势若深渊起黑龙,要将眼前一切撕裂,缠绕着无数鬼影怨魂的刀光斩落。
刹那间,硕大的黑色鬼刀与白色的冰雷巨刀碰撞一处。
轰!——
盆地塌陷,石摧山崩,恐怖的气浪席卷苍穹,惊得天穹上的一众七品纷纷停手,目露震惊,这股恐怖的气息,超越了七品四果,连他们都感到心惊,一些不到七品四果的,更是目露惊骇,深知要是身在其中,此时怕已是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