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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耸入云的白色光柱如擎天之柱般坍塌,搅动风云,如琉璃般破碎,无数光片四溅。
这一幕极为震撼。
“传送阵……”白君朔面色一变,瞬间意识到那白色光柱的消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传送阵出问题了。
难道是北城魔修出手了?将传送阵摧毁!他想到这里,心急如焚,一旦传送阵出问题,那他和阿离就不能离开这里了。
“得赶紧去看看,传送阵是否出了问题,还能不能用。”
想到这里,他连忙请神临身,这次请的是画圣吴道子,画圣临身后,他调动法力凝聚于笔端,微一凝神,便在左手展开的画轴上落笔,数息后,画卷上出现了一张栩栩如生的脸。
这张脸集合了杨录的鼻子,陈大明的嘴,牛文才的眉毛,以及他自己的眼睛,这是一张东拼西凑的脸,一张没人认识的脸,一张画皮。
他凝视着画卷上的这张脸,恍惚间,杨录、陈大明、牛文才的身影与画卷上的脸重叠,他凝视了片刻,目光闪动间,伸手从画卷上抠下脸,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如在进行一场诡异而神圣的仪式,他做的无比认真。
这便是儒圣道统七品果位神共有的一项权能——画皮。
即将虚无的事物画在纸上,变为现实,在他的理解看来,类似于马良神笔作画的效果。
在进城之前,为了不让熟人认出来,他要易容一番。
本来他有青铜面具特殊法器可以直接用来易容,但是青铜面具只是下品法器,一旦动用超过额定量的法力就会失效,所以并不保险。
而画皮就没有这个弊端,只要他一直维持少量的法力输入,画皮就不会失效,别人只能看出画皮是一项神通,他做了易容,却无法看透他的本来面目,再配合树枝法器的屏蔽灵场的效果,他自信便是再熟悉的人也无法认出他来。
做完这一步后,他看向阿离,他之前还没注意,现在他才发现阿离化为人形后,身上的妖气也消失不见了,这点很奇怪,要知道妖族即便化为人形,身上的妖气也不会消失,这点他已经从先前兰芝县保卫战看到的那些化形大妖身上得到验证。
而阿离并不具备这一个弊端,旋即他目光一转,注意到阿离脖颈上戴着的那根红宝石银色项链,心想这项链应该具有某种屏蔽气息的效果,所以才感受不到阿离身上的妖气。
不仅如此,似乎还具有隐藏和伪装修为的效果,就比如现在,在他的感应下,阿离只相当于一个八品人族术士,而实际上从她能够化形,以及先前出手的实力来看,至少也是堪比六品五果的术士。
那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带阿离进城的问题,毕竟带个六品化形大妖进城,想想天异城这样的一郡主城说没有某种检测禁制存在都不大可能。
等等,八品人族术士?白君朔无语地看着扑闪着大眼睛一脸问号的阿离,一个六七岁的八品人族术士,这操作可还行?这就是没常识了呀。
白君朔有些想捂脸,他现在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菜鸟了,知道人族术士踏上修行,年龄最早不会低于五岁,六七岁的九品术士不少,但是六七岁的八品术士是绝对没有的,因为人族术士在十三岁前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大脑也还处于汲取知识的阶段,身体承受不了晋升八品所需的妖丹,也承受不了晋升八品后的法力值,知识匮乏也导致对八品道果的道蕴缺乏领悟的条件。
总之,人族术士在十三岁前绝不可能晋升八品,既是办不到,也是不能,所以更不要说是六七岁的八品术士了,而且还是八品圆满的术士,就特么离谱。
“那个,阿离啊,你能不能把修为稍微调低一些,就是调到九品。”白君朔试探着问道。
“这样吗?”虽然不明所以,但对阿离来说似乎只是小事一桩,转眼间,在白君朔的感应中,阿离身上的修为直接从八品圆满降到九品圆满。
白君朔:……
六七岁的九品圆满术士,有些槽不知道该如何吐。
“不能再调低一些吗?”
“不行呀,最低只能调到九品圆满,有什么问题吗?”阿离瞪着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
好吧,打搅了,九品圆满就九品圆满吧,总好过六七岁的八品圆满。
六七岁的九品圆满他没有见过,但是十一二岁的九品圆满他在兰芝县见过几个,这样的人无不是那些权贵家族的子弟,不缺资源和肉田,六七岁的九品圆满就算引人注目,也大概率会被人当成是天赋异禀,并且出自大家族而已,倒也不是多大的事。
经历了这小小的插曲后,白君朔带着阿离重新驾驭飞舟,朝天异城南门飞去。
天异城南门此时已经被来自天南地北的近十万术士堵得水泄不通,还陆续有术士从各个方向加入进来。
有人想要绕过南门,直接从城墙上飞过去,却被忽然浮现的一层透明光罩挡住,显然想要进入天异南城,只能从南门进入。
可是南门早就关闭了,数万术士被拦在城外,不论如何喊话,城头上的术士都无动于衷,只是冷漠地看着。
之前他来的时候还看到南门是半开半合的,有大量守卫打扮的术士检查要进城的术士,虽然大部分人都没被放行,但还是有少部分人能够进去,如今再看,连大门也紧闭了,守卫已经撤走,显然与刚才的那场惊变有关。
白君朔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背,晚了一步,就被堵在了外面,可是就算进去了,那传送阵还能用吗?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传送阵被破坏到了什么程度,还能不能用。
于是在其他人都几乎放弃了喊话这种无用功后,白君朔飞到城下,向着城头上喊话道:
“在下兰芝县阎罗殿司长杨录,有要事进城面见阎罗殿殿主陈许云,还请行个方便!”
场面一静,接着便是有嘲笑声从周围传来。
“撒谎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自称什么司长,据我所知司长俱是六品,他身上有屏蔽法器,看不出修为,但以他年龄,就算是大家族子弟,想来顶多七品初段,一个七品初段术士就敢谎称司长,那我七品六果,不得称一声殿主啊,哈哈哈……”
虽然在笑,但此人看着与周围的人一样,神色间都逐渐有癫狂之色涌动,显然被绝了最后的生路,这些被堵在城外的术士心里都开始躁动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你就是叫破喉咙城门也不会开,要是能叫开,我早就进去了,这些混蛋是诚心要将我们困死在外面。”
“方才有个六品司长,倒是进去了,你要是司长,也能进去,可你是吗?看来城里的那些混蛋,根本不会管我们这些六品以下术士的死活,道友们,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手,这护城大阵未必不能破。”
白君朔神色一动,从储物袋中翻出一个黑玉令牌,在他被宣布同甲级巡察使待遇后,他后面抽时间去了一趟考功司将职级提升到了甲级巡察使,现在他拿出黑玉令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
“此乃我在兰芝县阎罗殿的身份令牌,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在阎罗殿,甲级巡察使与司长同级。”在周围越发剧烈的吵吵嚷嚷声中,白君朔沉声喝道。
为了让人看得仔细,他催动黑玉令牌,使得黑玉令牌撑起偌大虚影,众人看去,果然看见上面是甲级巡察使的字样,以及阎罗殿的标志。
这不疑有假,阎罗殿的黑玉令牌材质和禁制特殊,如同防伪标识,做不了假,也不用怀疑白君朔拿的是别人的令牌,因为令牌绑定的气息与白君朔的灵魂气息一致。
场面又是一静。
“还真是……”
有人惊异出声。
再看少年的年龄,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纷纷猜测难道这少年其实是个六品术士,接着又觉得这个想法过于荒谬,不禁暗自摇头,一个十六七岁的六品术士,除非是那些大宗总坛的绝世天骄,或者是总坛世家子弟,不然鹿林郡这个边陲小郡,几十年都未必能出一个,这不是资源的问题,而是血脉资质的问题。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难道是阎罗殿总坛的世家子弟到县城镀金?”有人猜测少年是不是靠关系上位的。
“管他什么来头,还不是跟咱们一样成了破家逃难户,司长身份了不起啊,没有六品修为,人家未必买账,我现在是看出来了,城中如今与北城魔修对峙,缺乏高段战力,又怕我们这些人中有魔修混入,所以只允许六品及以上的术士进入。”
“那也不能不管我们死活呀,我们中有魔修混入,那也只是猜测,就算有,我们这么多人总不会都是吧,总有办法能够检测出来,除非传送阵又出问题了,先前就听说出了一次问题,导致我们郡内的人能够出去,郡外的人进不来。”
“我看未必,传送阵再怎么出问题,只要阵基还在,花些功夫还是能修好的,只是传送的人数短时间内会受到限制,我看这才是他们不放我们进去的原因,传送人数有限,城里的人只考虑自己,顾不上我等的死活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一起出手,破了护城大阵,我等若是活不了,城里的人也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