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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闻言便是心猛的一抽,眼都睁大了些许,但墨纪正在进车厢,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明显,便压着激动钻进车厢内,待墨纪做好,马车前行了才冲墨纪伸了手:“给我瞧瞧!”
墨纪看她一眼把手里的荷包递交了过去,夜凰接过时都听到自己心鼓咚咚,不过为了表现她只是好奇,她特意的说到:“我倒要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有轩儿说的那般好!”
打开荷包将内里的东西倒进手中,夜凰的呼吸就停滞了。
晶莹透亮的白底似冰,入手透着冰凉,而那红丝若血满布,像血管一样成网,它们红白相间着,给她最大的熟悉感。
天啊!真,真的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看着那宝石,激动的手都攥紧了,但下一秒墨纪的双眼已经到了眼前:“你,好像很激动?”
废话,她怎能不激动?她的祖传神石啊,她能否回去的关键啊!但是……
“我,我当然激动了!这种东西一看就是好宝石,若是拿来做成坠子挂在颈子上,可不错啊!”夜凰知道抵死不认对自己无疑,倒也乐得洒脱些:“墨墨,你把这个送我吧!”
墨纪笑了下从夜凰手里把宝石拿过,那一瞬间夜凰真想攥紧了不给,不过她也只是想了下而已。
宝石离开了掌心,夜凰便觉得失落,而墨纪捏着那宝石看了看冲夜凰说到:“这个宝石对我来说很重要,送给你可不成!”
“要不要那么小气哦,送我点好东西都不成啊,人家可把名节都赔给你了……”夜凰撅着嘴巴在那里嘟囔,一脸的撒娇样,可墨纪笑了下,动手捞了她腰间上追的那对双鱼玉佩:“这不给你了嘛!”
夜凰一把取了那个双鱼的玉佩下来拿给墨纪:“可我喜欢那个,我要那个!这个还你都成!”
墨纪的眉蹙了下,继而把夜凰拿玉佩的手一推:“这个也不过是借你带带而已,等一年期满了,可是要还我的,你以为这就真给了你?”
夜凰撇了下嘴:“好好,我就一年的使用权成了吧!可反正我都是带一带而已,那我现在就要那个拿来带,也没什么不可啊!”她指着墨纪另一手里的宝石,表示她的选择权。
墨纪摇摇头:“不成!这个东西,你没资格!”
“你!”夜凰瞪眼之后又翻了白眼继而深吸一口气堆上了浅笑:“墨墨,你可是个说话算话,讲究信誉的人,对不对?”
墨纪看他一眼,点了头。
“那好,我记得当初咱们可说好了的,这东西可以叫我帮你收着的,那现在我郑重的表示帮你收着,这总可以吧?”夜凰笑嘻嘻的看着墨纪,伸着自己的手。
墨纪眨眨眼:“不可以!”
“墨墨,那就是你不守信用了?”
“非也!”墨纪说着把那宝石摸索了一下:“这算不得失信,只是此一时非彼一时罢了!”
夜凰听得有些迷糊,便偏头看向墨纪:“此一时非彼一时?咱们有改变吗?我们两个不一直是这样吗?”
墨纪双手拿着宝石小心的看了看,才轻言:“这宝石对我来说,乃是一块福石,它来的蹊跷,却令我事事顺意,若无意外,我希望他是我墨家可以代代相传的东西……”
“啊?”夜凰一听头就大了,而墨纪还在继续轻言:“其实这东西我不是不能给,但若给,我也只愿给能与我终身相伴的人!”他说着转眼看向夜凰:“昔日我答应你时,你我之间已有亲近之态,我也曾对你言,愿意对你负责,你当时是答应了的,故而这东西给了你,也无妨!可是……现在不同了,你的心里装着别人,与我,不过是协议的夫妻,走的半路总要散的,我怎能把它给你?”
墨纪说着将那宝石小心的装回了荷包里:“所以我还是留着它,等将来遇上一个能与我相伴终身的人时,我再给他好了!”说着他把那荷包就往怀里揣。
夜凰眼睁睁的看着他这般动作,真想扑上去抢,但理智告诉她,她要真那么做了,这东西就离她更远了,于是她抿着唇不言语,心里则在盘算:你不给我没关系,那我就自己拿,反正你横竖都是放在屋里,或者就是身上,我总有机会弄到手!
“还盯着我做什么?这个真的不能给你,除非……”墨纪瞧着夜凰的眼直勾勾的瞧着自己便伸手把她的手又推了一下:“行了,把玉佩带好!这可是你我的信物!”
夜凰咬了下牙,把玉佩重新挂回腰带上,她很清楚墨纪没说下去的除非是什么意思:除非她和他相伴一生!
我吃多了和你相伴一生?就你娘那抠啬样,就你大哥那人渣属性就够我受的了!要我和你相伴一生?这怎么可能!
夜凰下意识的就否定了,所以她没接茬,完全选择性失聪的扭了头往外瞧,心里则开始计划什么时候把这宝石弄到手……
墨纪看着夜凰背对自己如同生气的样子,嘴角轻勾了一下,继而人便靠在车壁上,曲一膝,肘撑其上拖着腮帮子开始瞧看夜凰的背影。
车内的马灯摇晃着,昏黄的光照在她的背影上,将衣料上的花纹反射中也将她那细细的腰身勾勒,使得他瞧看的眯缝了眼。
忽而夜凰猛得一个回头,墨纪赶紧闭眼,假意寐态,夜凰便盯着他也不转回去,等了一会, 墨纪偷偷睁眼瞧看,见着夜凰正盯着自己便脸有尴尬,夜凰则开了口:“偷窥是不道德的,您最好控制点,免得上瘾了,就不好了!虽说事实上,你并非正人君子,可也要小心变成禽兽!”说完也不管墨纪的脸色就转了头看外面去了。
墨纪的头点了几下,人阴阴的开了口:“多谢夫人提醒!”
面对窗外的夜凰勾起了唇,只是身后又传来墨纪的声音:“为夫的正在看夫人你,特知会一声,免得夫人误以为为夫的在偷窥那可就不好了!”
夜凰咬了牙回头瞪了这臭不要脸的墨纪一眼,墨纪却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到:“其实……做夫君的看看自己的妻子,哪里算是偷窥呢?”
夜凰扭了头,不再与他言语。
……
艾辰从床底下滚了出来,继而起身拍打着灰尘:“奇怪!她到底把那些东西都收在哪儿的?”
她口里喃喃着,抬头望了望房梁:“那里都找过三次了,还有衣柜,角柜,多宝阁,我全都细细的找过了啊!”她有些郁闷的伸手扯了扯发辫,继而把发辫往嘴里一咬,开始在妆台跟前细细的摸,可她都摸到桌角了,也没摸出个暗格来,便懊恼的坐在了地上,把发辫给吐了出来:“呸!里里外外我都找遍了,哪里有藏东西的地方啊!”
她说着开始托腮沉思:她的首饰盒子里都是些普通货色,不说掉价,但也卖不到几个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十两,我若悉数的全摸了去也没甚意思,还会让老大怪我,白瞎了她造的信!不成,我还是得找!老大说了,这青鸾郡主手里有不少好东西,上次那颗珠子就是不小的数!就冲她出手大方,就足可见她是有底子的,只是这底子她到底怎么藏匿的,竟这般难找……
艾辰想着忽就抬手拍了自己的腿:我真是笨,上次那个碧玉莲花盏我就该直接摸了去,都是我一时糊涂,只想着把信的事给掩了,却失了那莲花盏,至今连个影都不见!而她也真狡猾,竟然造了封信来逼我,哎,为了搏她信任,我也只能把自己当她的跑腿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她把东西藏哪里了呢?那么大的红宝,今儿这一套蓝宝的头面,还有那白猫眼的戒指,啧啧!个个拿出去置换都是上千两啊!我要是找到她把东西藏在哪儿,那我可就发了!老大也一定会夸我的!
艾辰想着又爬了起来:光想可不行,我还是要找!
她起了身开始扫视屋子,试图重新判断一次,但此时她听到了点动静,便一转眼的回身吹灭了蜡烛,在一片昏暗里小心的摸到了窗边站定,从那窗户处往外瞧。
院门的门环“砰砰”的响了两声,艾辰没出声应答,静谧了这么一会儿,院门处传来细细的响动,像是有老鼠跑过一般,但随着“咔”的一声门拴落下,院门便“吱呀”一声的开了。
一个人快速的进了院,将院门闭上,继而猫腰在院前前移,那动作十分的鬼祟。
艾辰在窗前咬了咬唇,将身子也猫的低了些,盯着那身影瞧看,渐渐的她的拳头捏在了一起。
那身影摸摸索索的行到院中时,艾辰快速的退离了窗边,在屋子里转了转,便立刻去了内室,随即往地上一躺,又滚进了床下。
屋门被推开,那鬼祟的身影摸了进来,许是屋内的黑暗让来者很不适应,竟是两下摸出了火折子这么一打,火光一晃屋内亮了起来,虽不得特别的明亮,却也将来者的脸照得是清清楚楚,尤其是平日那一副端庄优雅的模样此刻看起来却是阴重怨怼!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家伙要做什么!
艾辰在床底下瞧看着霍熙玉在外屋处顿了一下就直直的冲进了内室。
她在小几前站了下,人就到了床边,由于视角的原因,艾辰只看到她在床边走了个来回,而后就听到她细细的喃语:“阿纪……你是我的……”
她蹙了眉,小心的往上爬了点,打算从床头处往外尝试着瞧一瞧,而此时那霍熙玉的腿脚一移竟去了妆台前,艾辰便正好看见霍熙玉一手拿着二爷的衣裳在脸上蹭。
她哆嗦了一下,眉厌恶的聚在一起,而此时霍熙玉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匆地把二爷的衣服一丢,这便伸手在怀里摸索,偏此时艾辰依稀听见了点别的声音,便往外瞧,可什么也没瞧见,她急忙的收回眼去瞧霍熙玉,就看见她已把面脂盒子给掀开了。
艾辰赶紧又往前爬了点,死死的盯着她,就见那霍熙玉把一个小纸包里的东西倒了进去,因着距离的原因,艾辰看不清她倒的是什么,但却从她倒后还用簪子在里面搅和的动作判断出她倒的不是粉就是膏状物,便猜测着霍熙玉在做什么。
霍熙玉急急忙忙的搅和完了便把盖子扣了回去,而后她十分小心的拿了帕子出来把那簪子擦赶紧了丢回了匣子里,继而就开始盯着那个面脂盒子阴搓搓的笑:“嘿嘿,阿纪是我的!”她说着后退了两步,瞧见了二爷的衣裳又一把捞起往回转,艾辰迅速的缩了脑袋藏好,便瞧着她走了床边,而后就瞧着她空了一手走想外,还自己早早的把火折子给熄了。
“砰!”“啊!”随着两声响,在床下的艾辰差点就憋不住笑,因为她的角度接着那外面投进来的暗暗的光线,正好可以看见霍熙玉在一片暗中脑袋撞在了隔间的门框上。
她捂着脑袋快速的逃去了门口,屋门一开再一响的,便是这霍熙玉已经闭了门出去了。
这家伙真有心情来折腾!就是不知道她捣的什么鬼!
艾辰一边想着一边从床下给爬出来,结果才刚出来,就听到了院门响,她正心说这家伙跑的还挺快,就又听到了动静,当下一愣的,她赶紧倒地又滚了回去,这屋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闪进来一个身影。
这又是谁?
艾辰有所诧异,但她清楚这人不是霍熙玉,因为来者的脚步轻而敏,绝对是个练家子。
这来者并没点什么火折子照亮,许是她也是练过夜眼的,早习惯了昏暗,所以艾辰看见她几乎是直勾勾的就走到了妆台前,一把抓了那个面脂盒子转身就拿捏着出去了。
这人要做什么?
艾辰寻思中,那人已出屋,艾辰立刻爬了出去,轻手轻脚的相追,于是在她出屋后,只大约是看见个身影纵跃而去,那方向则是一门处!
艾辰提了衣裙纵跃上墙,猫腰踩相追,遥遥的看见一个暗色的身影下落在一门处,她便赶紧追了过去,于是等到她追到一门处时,则在房檐上看到那个暗色的身影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她手中正有一个小圆盒子被她轻抛似球。
艾辰眼扫此人容貌,便瞧着那人一脸笑意,但因是个美貌的姑娘这一笑中竟透着几分动人之色,倒令艾辰诧异起来:这是谁啊?怎么跑到墨府里来……
来什么她想不出来,因为她还没搞清楚这人要做什么,而此时她却听见了慌乱的脚步声,她一转眼便察觉那是霍熙玉跑了过来,顿时艾辰明白过来,便去打量那个美貌的姑娘,可那姑娘却已经不在院里了,她立刻抬头去寻,就看到那姑娘在对面的屋顶上站着打量着她。
这个……
艾辰一时觉得有点不大妙,但此刻霍熙玉却推了门进院,并“砰”的一声的把院门给关上了,似是心照不宣的,艾辰和对面的女子一起猫腰蹲身,以免被霍熙玉察觉。
霍熙玉匆匆的拴上门便冲进了屋内,当门啪的一声关上时,对面那个女子冲艾辰照了照手,而后指了指二房的院落,便开始纵跃,艾辰也立刻往回撤。
当艾辰落地于二房的院内时,那个女子冲她一笑:“看不出她身边还有个你,哪一路的?”
艾辰眨巴了下眼:“敢问您是哪一路的?”
那女子撇了下嘴:“你是护她的还是害她的?”她说话的时候指了指正房,艾辰略是低了下头:“我是她的贴身丫鬟!”
那女子伸手摸了摸下巴冲艾辰说到:“早知道有你,我也不必掺合了!接着!”她说着手一抛,那面脂盒子就飞了过来,艾辰自是伸手接了。
“看好你家小姐,免得被人给害了,她出了事可不好!”那女子说着就要转身离去,艾辰却赶紧追问到:“你也是护小姐的吗?敢问是哪路的朋友?”
那女子侧身顿了顿,看着艾辰说到:“朋友就算了,我和她也不熟,只是不想她出事,免得我倒霉……”她说着冲艾辰一抱拳:“看样子你多少也是道上的,既然你在,我就不管了,告辞!”说完不等艾辰言语就纵跃而去,艾辰只来得及看清她背上背着一对武器而已。
她捏了捏手里的面脂盒子,已经全然明白这位姑娘到底做了什么,不过,她有点发愁:怎么又多了这么一个人,她说告辞是真走了,还是哄我?多一个人,我这举动可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想着捏了那面脂盒子往正屋而去。
……
“来来来,为了今日大家的相聚,我们还是共饮一杯!”董大人笑嘻嘻的举了酒杯,大家立刻起身捧杯附和,饮下了酒,才一落座,那墨念就对董大人说着官场上那些客套的言辞,环坐之人皆是点头,夜凰则挂着浅笑就盯着面前的桌布发呆,对那些言辞完全的左耳进右耳出。
也不知过了几时,墨纪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夜凰的碗里,拿手肘轻杵了她一下,她才回神知道是开席了,刚拿起筷子就听到对面董大人的言语声:“开绪,你总算知道是疼人了!”
墨纪闻言一笑冲董大人低了下脑袋:“叫大人笑话了!”
“诶,你我同门,说来可是师兄弟,今日里又没外人,还大人什么呀,叫我知路兄便可。”董大人说着抓了酒壶,那意思就是你喊错了要罚酒,墨纪笑着举杯让董大人给添酒后才说到:“知路兄这么说,那这杯酒我自是要喝的!”说着仰头喝下,董大人便笑着放了酒冲夜凰说到:“论着我和开绪的情谊,也就唤你声弟妹!”
夜凰自是点头笑着应了,那董大人便言道:“人,总是失了才知痛,开绪以前一心都在学问上,不知体贴,后来鳏居这些年,我和夫子都十分的着急,但夫子言,人有得失,才有所悟,尤其失在前,是为好事,因才知得!如今他知得,而知体贴,是为幸事,弟妹你可要知!”
夜凰笑着点头:“多谢提醒,夜凰会记在心里!”她说着还做样子的瞧了墨纪一眼报以浅笑并含羞低头,一副多谢夫君关爱似的样子,使得那董大人笑着摸须点头,可墨纪瞧着夜凰那样,脸上虽是挂笑,心里却不是滋味:之前还一路与我冷脸不言,这会因着两句话竟这般作态,幸好我现在已知你不是那娇娇弱女,可你这作态的功夫未免也太真了吧!
董大人这般瞧看两人相视而笑,便和身边的墨言开了口:“墨公,如今开绪和梁国公家的养女如此伉俪恩爱,我巡视回去了也好告诉夫子,请他老人家放心!”
“夫子一直挂着我家纪儿,实在叫老夫感动,也不知夫子他近来身子如何?哎,要不是我们太过平庸,还真想上京去见见他老人家!”
董大人听了墨言这话笑了笑:“墨公放心,恩师吃皇家供奉,每日都有专人伺候,这身子自是极好的,前些日子皇上还接他老人家去了宫里,听皇上说,恩师这身子骨怎么都要活到百岁上去呢!哦,对了,恩师他老人家知我路过此处,还笑说要我给开绪说一声,说他等着开绪有了儿子抱去给他瞧一瞧呢!”
墨纪听了这话立刻起身言到“恩师待我素来亲如父,若真有了,自是要抱去给他老人家见一见,还要讨个名才成!”
“对对对!一定要跟夫子讨个名!”墨言笑着附和,那董大人就笑言到:“那你就多多努力,早点有好消息!”他说完扫了眼夜凰,夜凰自是脑袋都要埋到桌上去了。
一时间席上的人都是欢笑之色,夜凰则心中腹诽:生生生!你们当我是猪啊!只可惜你们注定这一年里是白等喽!她思想着扫了眼碗,看着那块鱼肉也觉得痛恨:为什么要是鱼肉啊!我讨厌鱼刺!
不知是不是她的表情太过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慨,又或者是她半天都没夹起那鱼肉一下,墨纪扫了她一眼伸手夹了别的肉菜进了她的碗里,把那块鱼给夹了出去。
夜凰心道:算你有眼色,便开始低头吃菜,一派淑女姿态,堪堪吃完打算看看就近还有什么吃的时,墨纪却把那块鱼肉夹了回来:“刺我帮你挑干净了,吃吧!”
夜凰一怔下意识的就去看墨纪的手,她想的是卫生与否,当看到墨纪手前堆着细细的刺时,忽而又觉得这个问题不那么重要了,此时那张大人笑嘻嘻的开了口:“啧啧,真是夫妻恩爱啊!语文老弟,看来没多久你就能等着抱孙子了,这些年,你可等得心焦了!”
墨言当即脸一红却只能陪笑,那谭氏的眉一蹙就扫了眼墨念和大嫂,当下的墨念假咳了一下,不在言语,可谭氏却眉一挑的开了口:“是啊,我们这些年等的是心焦,但说到底还是熬出了头,我们家素心又有了消息了,说不定这次就能抱个孙子呢!”
素心一愣抬眼看向谭氏,那墨念的眉微微挤了下,手就半搂了斐素心的肩:“是啊,素心实在不易,我这些年总忙衙门的事,没太顾得上她,让她受累不说,也愁了好些日子,不过这次有了好消息,倒也的确不易,只是这事才有动静,还是压一压再提的好,实在是,怕小气!”
墨念这般说着看向斐素心,斐素心艰难的笑了一下低了头不做声,这桌上的人听着说怕小气的话也不敢说恭喜之词,于是那已经拿起了酒杯的董大人一转眼便冲墨念举杯道:“墨家大爷也实属不易,治理江安,那是太平一府,来,干一杯!”
“哎呦,谢大人赏!”墨念赶紧是起身举杯这就饮了一杯。
董大人抬手让其落座,这就开口问道:“既然说到衙门之边了,听说最近有两个案子?”
墨念点了头,脸有小心:“是是。”
“好像都是命案?”
“一个是,一个是客栈里死了两位外乡人,一个只是有投毒之举,但未有伤亡。”墨念说着更显紧张之色,而夜凰听了那投毒之举,便知是自己那一桩。
“那现在你查的怎样了?”
“那两个外乡人都是江湖上的人,周边户籍也已过问,不是其源难有可调,但因为死者都是刀伤,且创口为一刀毙命,可见动手的也是练家子,走访了一寻,怀疑是江湖仇杀来着!”墨念在那里言语,夜凰却听的一愣:诶?怎么就成了江湖仇杀了?不是下午的时候还见抓了那余歌的嘛!
“可有嫌犯落马?”董大人此刻倒是一副上司问话的样子,极其的严肃认真,那墨念捏了两下手低头言语到:“回大人话,嫌犯有一个,之前是有人瞧见他们在竹根胡同有交手,之后彼此之间也互有盯梢来着……”
“哦?那你可要仔细问问,弄不好就是这人啊!”董大人说着拿筷子夹菜,而墨念的眉头一蹙小心的言道:“下官已经在细细的问了,这人姓余,名欢歌。”
董大人手里夹的肉便落了桌,他随即又去夹菜,可口中却言到:“不说这个案子了,另一个投毒是怎么回事?”
“哦,是个新开的医馆给人开方抓药,房子是对的,可药材里多了一味生草乌,那是要人命的东西,故而抓来询问。”
“那结果如何?”
“方子是对的,郎中无错,故而最后是拘了那抓药的问话,相信不日也能有个结果。”
“嗯,这说来头一个可是凶案,你治理期间这种命案可是极少的,因此你江安府也是咱们称的太平府,可这会出了这事儿,那可多少是影响你的政绩的呀,还是从速,从谨的把案子赶紧结了才是,免得吏部下公文的时候,你这里……”
“下官明白!”墨念不用董大人把话说透,就自是明白的。
“不过,那个余欢歌,你最好还是查一查,免得哪里弄错了。”董大人说着抓了酒杯要喝,这才发现酒杯是空的,又赶紧抓酒杯倒酒,夜凰和墨纪都一起多看了董大人一眼。
夜凰是诧异怎么一个两江总督要帮余歌说话,而墨纪则是心中一揪:难道长河所料是真?
“大人说的是,其实我们最近也有发现新的线索,故而嫌犯只是嫌犯,还没最后定论,下官会好好查的。”墨念说了这话后,额头上就已是汗珠了。
“大人您真是心系政务啊,说好了今个是吃席亲近一二得,可说了这才几句您就问起案来了!”张大人此时难得地开口缓和,当下董大人也就笑着点头:“哎,瞧我,来来来,喝酒吃菜,诶,墨公,张公,你们两个当年可是同乡啊,听说还是挚友呢,来来来,喝一杯!”
当下的,几人又开始碰酒推盏的假亲热起来,夜凰则干脆就坐在那里,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反倒是谭氏的眉蹙着伸着筷子夹菜,正夹了块肉要吃的,墨言许是喝高了,没站稳扶了她一把,谭氏的筷子一划,那块红烧肉就直接落在了桌子上。
谭氏的眉蹙了下,放了筷子立刻去扶墨言,墨言笑嘻嘻的归座,又和董大人喝了起来。谭氏坐了坐,不见有她啥事,便自己又加了筷子红烧肉要吃,可墨言身子一歪又靠去了她身上,于是这块肉再次掉落,而且很不幸的是,因为都快到嘴边了,这一落的可没落在桌上,而是落在了谭氏的衣裙上,当下谭氏便是背都拉直了。
夜凰以为谭氏要失态,可谭氏却很淡定的浅笑了下,拿帕子把肉给拿起放到了桌上,继而擦了手上的油,就把帕子一转身的丢给了跟来的陆妈妈。
夜凰看得诧异,万没想到此刻谭氏竟这般有大家礼仪与气度,便思量着她往日那般抠啬失态之状是不是没事干的玩闹。
墨纪转头看向夜凰发现她在那里瞧着谭氏,便转头去看谭氏,见谭氏坐的正经八百的,面前的碗里还空着,便也给他娘夹了些肉菜,而后这才转过来动手夹菜给夜凰。
夜凰瞧着人家一副好儿子好丈夫的模样,便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知冷暖的人,可等把菜送到嘴里了,却又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那家伙可不是个君子!董大人在这里,兴许是挣表现呢!他知冷暖,拉倒吧!
有了这想法,她又继续没心没肺做那里当吃货了。
酒过三巡,饭有七饱,这一席也就到了散的时候,董大人喝了也不少,有些微醺之像,墨言和张大人却是都喝倒了—谁叫他们两个跟小孩子一样频频斗酒,自是把自己都斗倒了。
墨念同墨言两人架着那张大人扶着董大人这就出了包间,随行的相陪相接的自是一并出去了。
谭氏领着斐素心同夜凰还有陆妈妈一起福神恭送,待人出去了,那谭氏便去了门前张望,夜凰则看了大嫂一眼伸手去扶了她,她很清楚大嫂这一晚上是在熬心强撑。
斐素心的眼圈红着冲夜凰笑了一下,那笑容看得夜凰心里酸酸地,正想说两句劝慰的话呢,谭氏却一转身急急的去了桌边,口中直嘀咕道:“夭寿哦!瞧这浪费的!”谭氏说着眼就盯上了那两块肥肉一脸痛惜之色,看得夜凰一时无语,而斐素心却见怪不怪的扭了头。
“叫人都包了!”谭氏转身吩咐陆妈妈,陆妈妈便出去了,夜凰瞧了下桌上的菜盘子,有点无语:若是菜剩的有多,包了倒是不浪费,可是每个盘子里所剩也就一到两筷子而已,尤其那鸡和鱼更是吃的干净,她实在不知道可以打包什么。
很快陆妈妈自己一个拿着两大片荷叶进来了,将那鱼骨给夹起来放进去后,便包了起来,又拿另一张去包剩下菜,夜凰瞧着不解就凑了过去:“陆妈妈,难道屋里有养着猫的不成?”
陆妈妈一愣,脸有尴尬之色,而谭氏却转头看她:“猫?养那玩意做什么?费口粮!”
夜凰睁大了眼:“那没养猫的,拿着鱼骨做什么?”
陆妈妈赶紧伸手扯她衣袖,而谭氏已经瞪了她言到:“那鱼骨熬汤可是好东西,这就不要了才是糟践!”
夜凰闻言无语的想翻白眼,而此时斐素心已经靠了过来拉扯了她说到:“弟妹下去叫下马车吧,公爹这都醉了,还是叫车夫上来扶一下才是!”
夜凰知道她的好心,免得自己和谭氏之间不痛快,便答应着立刻转身出去了。
夜凰一出去,斐素心就看向了谭氏:“婆母刚才说的好消息,是随口说着挤兑张大人呢,还是……真有这事?”
谭氏的嘴角抽了下:“本来想晚些说的,只是刚才心里不舒服也就说了……两个外室里,有个是进门就有了消息的,所以……”
“什么?”斐素心的身子晃了晃,脸上也白了些!
“我都说是你有了消息,就是给全你面子了,生下来儿子可算你的!”谭氏一副好人的嘴脸,看得斐素心一咬牙:“我不稀罕!”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嘿!给我撒什么性儿!”谭氏当即也瞪了一眼,陆妈妈赶紧安慰她,那谭氏看她一眼伸了手:“东西呢?”
陆妈妈立刻从袖袋里把两个药丸拿了出来。
“大爷有没说怎么用?”
“说了,化酒化水的都成!”陆妈妈一说完,谭氏抓了酒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听了听酒壶里的酒多少,给陆妈妈一比划,陆妈妈只好包了酒坛子给里面又倒了点,谭氏立刻取了一丸出来丢了进去,而后盖了盖子摇晃了一下也就放那儿了。
“这个回去给她!”谭氏说着把药丸塞给了陆妈妈,陆妈妈笑着收了,两人坐了一会,夜凰同墨纪还有墨念都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车夫。
“诶,大嫂呢?”夜凰瞧不见斐素心自是开口问询,谭氏看向墨念:“你媳妇埋怨我呢,先跑了!你快去追吧,没大没小我可以不计较,可大晚上的,我还担心她的安全!”、
墨念一听立刻转身,但又回身到:“那爹……”
“这不还有人嘛!”
墨念立刻跑走了,在他蹬蹬的下楼梯声里,谭氏叫车夫扶了墨言,墨纪也要上去,而此时谭氏看了陆妈妈一眼,陆妈妈便抓了酒壶:“太太这还剩了些酒呢!”
谭氏的眉一蹙看向墨纪。
“娘,就那点酒,不要也无妨!”墨纪说着就扶墨言,可谭氏却不满的坐下了:“什么叫那点?娘和你说了多少次,那东西可不能浪费!何况这还是酒,多贵啊,这一席更花了……”
“好好好!”墨纪完全是知道自己娘的性子,生怕她一念的又能把自己念烦了,这边抓了酒壶:“我拿回去成了吧!”
谭氏起了身,但随即又摇了头:“不成,这酒壶是人家馆子里的你拿走怎么成?再说了,万一背着我,你给倒了呢?”
墨纪无法只得拿起来开始咕嘟嘟的喝。
夜凰瞧着觉得这算什么事儿啊,便动手一把给扯下了:“这么喝怎么成?公爹还没回去呢,路上都是我们几个女人,万一有什么呢?婆母心疼这些酒,我们拿回去喝掉还不成嘛!”说着她过去把酒坛子一拿:“这里还有点,您怕浪费,那就打包全了呗!”说着把那酒壶一拉开,将酒都倒回了坛子里,而后把坛子一提:“我们回去把这些喝了总成了嘛!”
谭氏一听那是喜上眉梢,当下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陆妈妈,帮她们拎上车!把包好的菜也拿好,夜凰,你扶我下去,纪儿你同车夫扶好你爹!”
夜凰把酒坛子送了出去,立刻照做,谭氏就扶着夜凰出去了,墨纪同车夫在后跟着,陆妈妈便把手摸进了袖子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