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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遥此时入道,进入物我两忘之境,全身精气神皆高度集中,寻求虚无缥缈,但又无处不在的真谛至理,而相应的,其肉身便陷入迷茫。
夜思看着陆雨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这时陆员外和叶秋诸人也急匆匆踏入绿耀台。
陆员外等人虽未修行,但他们一入亭榭便不约而同的精神一震,仿佛虚空迎面扑来一弯清泉,将众人神形通通洗涤一般,拂去了布满尘埃的心境。
陆雨遥此时周身散开淡金之芒,如仙似神,其周身蕴含的神圣意味越发浓郁,几乎形成缕缕波光,神奇而美妙。
陆员外见此自是又惊又喜,脸上时而愕然时而皱眉,那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恐惧。
叶秋刚入亭榭,其双眸登时瞪得大大的,视线再也移不开,死死的集中在夜思对面的年轻道人身上,情不自禁的惊愕道:“谭道长!”
叶秋不能不惊讶,在叶秋心中,谭德是属于奇人异士的范畴,如同小人书中描绘那般,是那种浪迹红尘的仙野道人,而且谭德还有一层身份,那便是杜夜思的救命恩人,在叶秋心中,谭德就是一枚精神信仰。
谭德数十年前便是中年道人形象,如今其修行更进一步,其面容也生出相应变化,变得更加年轻。
其实,如谭德这般的修者,若要改变容貌也非难事,不过是手段麻烦一些罢了,谭德如今面皮改变,乃是心态变化所致。
不然如夜思、谭德这般的修行者,却是不会在意自身容貌,丑也罢,美也好,他们修的是直指本心之道,不太看重面容,这也是夜思为何会对人鱼那种心灵纯洁之物报以好感,为何会赞叹陆雨遥这类尚未踏入修行却心地善良之人。
“人之灵若能如人鱼那般,一生不染血,万般邪恶不沾,死后诸灵于净水之中漫步,时时清洁自我,跻身十三维,永驻虚游天,那便是诸天之德,能遗世长存!”夜思不由得暗暗感叹。
“叶施主!”谭德站起身,回过头来对叶秋轻声道。
叶秋见了谭德,顿时神情激动,一双深褐色眼眸立马红了,眼眶中泪水弥漫,嘴唇支支吾吾微颤不定。
叶秋见夜思安然坐在谭德对面,神色顿时一僵,瞬间变得严肃,夜思心头一紧,暗道不好。
“叶施主无需这般,杜贤侄颇和老道本性,我俩相谈甚欢,且杜贤侄先前于老道有救命之恩,我俩实乃忘年之交!”谭德笑呵呵的一挥手,先一步阻下叶秋。
叶秋本是因见到谭德,心中激动下,才会对夜思如同不知礼仪之举而不满,如今谭德亲自开口解释,加上听谭道长所言,似乎对夜思很有好感,叶秋心中登时大喜,脸上顿时转怒为喜,在叶秋看来,能与谭道长攀上关系,那真是天大的机缘。
“夫人、道长,我闺女这是怎么了?”陆员外急道。
“无妨!”谭德伸手一点,食指于虚空一捏,登时就有一朵金花悄然绽开,此金花只有鸡蛋大小,但其全身皆金光闪耀,比之真金钻石都要璀璨。
这金花一出,场中除却叶秋和夜思两人,其余之人皆心神皆震,陆员外似联想到什么,心田猛地一动。
谭德手指轻弹,将金花送到陆雨遥身前,这时陆雨遥如有神助,其略显呆滞的面庞突兀一动,眉心处浮现一枚神秘符文,其毫光一闪下直接将金花纳入眉心去了。
此符文现形的同时,谭德脸上笑意登时一僵,场中宁静气息为之一静,空气凝固,似有千斤重担压下,众人只觉得身子无故一沉,夜思不动声色的轻吐一口气,场中气氛又兀自消散,重压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南柯一梦。
众人不自觉的松口气,随即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知为何这般,陆雨遥在呼吸间醒来,其周身毫光悉数内敛,唯有眉心处还留有丝丝红晕,显然其道韵存于眉心。
“你可愿随老道修行?”谭德丝毫没有顾忌陆员外等人,目光灼灼的看向陆雨遥。
“愿意愿意!”陆员外抢先开口。
谭德闻言也不怒,补充道:“老道流浪天涯,你若随老道修行,免不得要远走他乡,也许时常还要风餐露宿,其中苦难是必不可少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陆雨遥原本意动,但一听要离开亲人,陆雨遥心中登时犹豫起来,陆员外亦是神色一变,眼珠直转不定,似乎也犹豫不决。
见陆雨遥父女皆默不作声,谭德略微沉吟后说道:“修行虽苦,但也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你若能坚持三年,老道可收你为徒,传你至理!”
陆雨遥体会过入道的滋味,其中的美妙更是难以言喻,此时谭德发下承诺,陆雨遥甚是意动,但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全新的生活,两者皆散发着醉人的芬芳,陆雨遥情不自禁的看向夜思。
这一刻,出奇的,似乎只有稳坐石椅,细品香茗的夜思才能给陆雨遥正确的答案。
夜思伸手一指,陆雨遥顺其手势看向了湖面,这时平静的湖面上传出夜思那略显醇厚的声音:“湖为界,满湖金鲤,鲤为湖而活,木闸为限,过闸便可入江海,闸不低,江河河道崎岖不平,水道难行,漩涡暗流,甚于蜀道,然海之深可容万物,海之广可孕天材,同为两鲤,越木闸便如过龙门,先苦后甜,或先甜后苦,是非对错,你自可明辨!”
夜思此话已经说得很直白,陆雨遥若是不知取舍,那夜思也只能惋惜,不多做其他。
果然,听完夜思此话,陆雨遥道心暗动,眼眸发亮已是跃跃欲试,但纵是如此,陆雨遥还是看向陆员外,做最后的征求,女子多孝顺,大概就是这般,父母的幸福才是最香甜的回忆。
“走吧,好好随道长修行,你的路比父亲远,你是我的延续,既然机缘到了,又怎能如老父这般偏安一隅呢!今后要好好照顾自己!”陆员外说着已是泪花急坠,说完后便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离去,陆员外深怕这一回头,自己便会忍不住后悔。
陆员外一颗心微微颤颤,几欲碎去。
就在这时,叶秋突然神色一变,奋力喊道:“员外且慢,你这一走,我俩家的亲事可怎么办?”
陆员外正心痛欲绝,叶秋此话传来,陆员外两脚一颤,顿时一个趄趔,身子不稳,险些一头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