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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个盗版的孙悟空我管这么多?
我看着办?我能怎么办?
那六只狮子已经死了,我能去阎王爷那里要过来灵魂再让他们复活吗?就算能,我能领着他们攻占人类的城池吗?能让他们在人类的城池里搞一场厮杀吗?
如果不,那让他们活过来有什么意义?
太乙救苦天尊带着他的九头狮子走了,狮奴儿流着眼泪惦记着他的小狮子们也走了,唐僧他们也救出来了。
没事了。
眼前是一场宴会,气氛热烈,欢乐祥和。
一场人类的聚餐,在一个宽阔的场地,一片张灯结彩,满目的红绸灯笼。宴会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人们虽然不是盛装,也穿得很郑重,毕竟国王王子都到了,人们互相劝吃劝喝。
三个拜了神仙师傅的王子们微笑着向宾客们致意。步态潇洒,声音洪亮,他们是人,活着进入了妖怪洞,又活着出来了。足够夸耀一辈子。
宾客们围绕着桌子坐下,开始享用美食。
那美狮,就是那六只狮子,曾经变成过人能说话的狮子,跟人类会做生意,允许人类进妖洞讨钱的狮子,抢了三个兵器想开一个钉耙会还没有开的狮子……有愿望还没有实现的狮子,就成了盘中餐。
各种佳肴和美酒不断地被端上桌,宾客们品尝着美味,赞叹不已。笑声和谈笑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整个大厅。
没有人觉得有任何地方不妥,猪八戒只顾大吃大喝,沙和尚也是开怀畅饮,孙悟空接受者所有人的感激和致意,就连一向慈悲为怀,看孙悟空打个凡人念紧箍咒的唐僧端了一杯素酒,微笑着看着这一切。
看着人吃了妖怪的这场宴会。
那是已经可以化为人形,口吐人言,又打回原形的妖……
这一定会是一次让参与者难以忘怀的宴会。
曾经的狮驼岭是妖怪们开宴会,食材是人类。我觉得恐怖血腥,那是我站在人类的角度去看。如果站在妖的角度看,也会像是眼前这样的欢乐祥和吗?
此刻的宴会站在人类的角度去看,欢乐祥和,美酒佳肴,但我却觉得比狮驼岭看到群妖吃人还要恐怖?
我不该想着让妖怪跟人和平相处的。我妖怪们有自己的秉性,我不该干涉的。
虽然我也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是听了我的话才与人类和平共处的。
……
艳丽的阳光忽然拂过一片云层,变幻的云层慢慢变成一头娇小调皮的……狮……啊!不,东极妙岩宫的引渡已经开始。
六个狮子的魂灵和我一起看到了这场宴会。
"下一世做一个自由的生灵!"冥冥之中,有声音传来,是那只老狮子是人形时候的声音。
"不!谁爱做谁做!谁爱自由谁自由!我们继续为妖!下一世见多少人吃多少人!"这是我听到有狮子用人的语言怒吼!
可爱的小狮子们骤然暴涨,变成雄狮,从苍穹扑下来,不知道投到哪里再次为妖。
"对了,这就对了!那样和善的妖是不合格的,妖王是不会满意的,自然是要返工再造!"一个声音从云层传来,听起来很熟悉,但我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元圣儿,你吼一声下彻九泉,你是要把九泉之下的怨灵全部清空,转变为妖吗?这样你的咒可就越来越深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悲悯叹息,那应该是东极妙岩宫的主人,太乙救苦天尊吧。
"我反正已经永世为奴了,就让狮妖永世不息吧。"另一声叹息随之传来,充满疲惫
"哈哈!妖族迎回了自己的妖王看来这队伍又壮大了啊!"熟悉的笑声再次传来。
天空中那一片阴云并不是云,而是金翅大鹏雕的翅膀。此刻,狮子们的怨灵凝结转世,他也收了翅膀。
准备飞走的时候看到我,停了一下,说:"我看你盯着这个宴会流了半天口水了,你不一起去享用一下,哦?那个真的在那边,那你要想享用随便变个什么去不就行了……怎么?不会变,要不要我帮忙啊?"
"那是同类,你吃得下吗?"
"同类就不吃吗?标榜得那么高尚的人快人快饿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吃同类,要是你是一条大鱼,不吃小鱼,你饿死呀?"那个声音无比的不屑,轻笑:"我早就说你这么玻璃心的不适合当猴子的替身,看来他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凑合用吧,用到哪天算哪天吧。"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我瞪着他。
"法力比较大的时候,显出来的相比较多,那只猴子的分身法用得不比我差,还给自己整个假的,你咋不说哪儿哪儿都有他。跟你说也说不明白,走了。"他带着几分慵懒轻轻展翅。
"你那么好本事,自己做妖王好了,为啥要把妖怪的宝座丢给孙悟空?"
"本来也不打算让的,但是我不是结婚了吗?娶了个仙女儿,那个仙女觉得做妖王不稳定,不安全,没保证,我都挣下一个国,整合一个山岭了,嫌没保证,说不通,我能有啥办法,只好去佛祖哪里找个她所谓的有保证的饭碗了……真的是,清汤寡水,啥也没有,还不得自由,但无论如何有东西吃,如今我那个仙女老婆胖得能跟八戒有得比……不说了,反正猴子又不娶老婆,妖王不当也白不当。"大鹏鸟嘻嘻哈哈说着完全不怎么当回事,说完就飞走了,他根本不在意我。
我想去问我们大王,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那些狮子,打死还不够吗?为啥要吃肉才行。
可是,他难道没有在宴会上说吗?他说是压压惊!给被吓着的人压压惊。
我想了想,还是找不出该去问什么?
我再一次回到狮驼岭,主要是一时也想不到可以去哪里,狮驼岭的群妖们该玩玩,该闹闹,该干嘛干嘛,根本就没有在意另一个妖洞里的事情。
"嗯,知道不知道豹头山虎口洞的的妖怪们都被人吃了吗,你们不害怕吗?"我问。
"有什么好害怕的,有时候妖怪吃人,有时候人吃妖怪反正大家都是吃来吃去的嘛!"一个豹子精回答。
"大王!是不是他们做妖怪做的那么不专业,还竟然敢胆大包天偷你的金箍棒,当然活该被打死了。"另一个花斑豹子说。
"偷兵器就偷兵器,竟然还长眼睛没有长眼珠,有眼不认识宝贝,都不知道大王的金箍棒才是绝世神兵吗?竟然开钉耙会,把猪八戒的那个破耙子当绝世珍宝,难怪大王会生气了。"
狮驼岭的群妖们没有议论是没有议论,有议论就是这种议论,有议论就是这种格调的议论,还不如不听呢?
妖怪被人吃了这件事,没有什么人当回事。我认为西行路上路上跟人类相处最好的妖精,被人灭掉也就算了,竟然被人类吃掉了,没有任何人当回事。
……
我看到,我听到,似乎我问什么都有人直言相告,可是我还是什么都看不明白,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大王是哪一团队的,是佛是妖?
我只是觉得天上地下三界之中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大家都是凭运气活着,没有任何道理。
像南极仙翁的梅花鹿,像青狮白象他们活着就活着,像这六个狮子,死了就死了,说法,说啥的都有。
那我自己呢?
如果我是六耳猕猴,我已经不在了。
那我还折腾什么?
我还是逃跑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即无数的声音在心底说:"六耳,你这个小虾米,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