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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确认了杀人凶手,却不过是个小小宫女,这个结果说来确实很难让人信服,不过事情就是如此,即便众人心底皆画了个问号,却又无可奈何。
秀女冯荧芝在人群里数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徐嬷嬷,荧芝有事向嬷嬷请求。”
徐嬷嬷见是冯荧芝面色稍缓,和声问道:“冯秀女有话请讲。”
“嬷嬷,此番霍秀女被人下毒,虽和她平时极易与人结怨有关,可她必竟是待选的秀女,区区一个宫女便敢公然下此毒手。荧芝惶恐,肯请嬷嬷替我们做主,否则我们人人自危,又如何能够安心等候殿选之期?”
冯荧芝一番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试想连吃饭都要战战兢兢,生怕被人落了毒,这种日子不管是谁亦是不想过的。
“是啊,嬷嬷,请替我们做主。”
“嬷嬷,我们真的很害怕……”
徐嬷嬷见众秀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忙起身安抚。“众秀女稍安勿燥,关于此事老奴亦明白各位的担忧,老奴这就去禀报太后,从今往后对于储秀宫中的膳食严加看管,保证下毒之事绝对不会再次发生,请各位秀女安心准备,待殿选之日一举中选,能够随侍在皇上左右,到时老奴亦会替诸位秀女高兴。”
本是叽叽喳喳的秀女闻言瞬间静了下来。是啊,她们费劲力气留在宫中为的不就是能够屏雀中选,飞黄腾达吗?徐嬷嬷几句话软中带硬,明为安抚,实则也是在提醒众人她们进宫为的是什么。
见众秀女静了下来,徐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诸位秀女皆是才貌双全,千里挑一的美人,他日为妃为嫔亦不是什么难事,如今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孰轻孰重想必诸位自是分得清楚。霍秀女身体未愈,便特许在房中休养三日,其他人从明日开始照常前往各处修习礼乐,不得延误……你的意思如何啊?禄总管?”
梁沐蝶自然明白徐嬷嬷并不是真的询问自己的意见,于是微微一笑,道:“一切便听徐嬷嬷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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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事件便在徐嬷嬷一句话之下不了了之了,这也是梁沐蝶意料之中的事情。不管小全子前夜同她说“莫要追查下去”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都明白这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转眼已近十月,秀女入宫经历初选验身之后,等着她们的便是殿选。殿选之期定在十月初十,正是寒衣节之后。在此期间众秀女将集中学习礼乐书画等事,以免殿前失仪。
霍春梅因病体未愈得了三天假期,其实她体内的毒早就解了,不过她平时亦是懒散惯了,索性便借此机会一觉睡到日上三杆,亦是没人管她的。
小祥知道霍春梅起得晚,所以直过了辰时才把早膳送来,却见霍春梅仍睡得正熟,还大敇敇的打着呼噜。小祥试探的叫了两声,霍春梅却毫无反应,无奈只好放下早膳,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感觉到背后窜出一道黑影,张开双臂便把她抱在怀中。
小祥吓得魂不附体,张嘴便要尖叫,却不想此人动作更快,已早一刻捂住了她的嘴。
“莫叫,是我。”
“是你?”这声音极为熟悉,小祥立刻便听出此人是李东海,不由放下心来,却也因着他跑来吓自己而狠狠的踩了他的脚一下以示惩罚。
李东海吃痛,想叫又怕吵醒霍春梅,便硬忍了下来。
“我的好小祥,我这不是想你想得厉害,这才逗逗你吗?”
小祥警觉的瞥了眼霍春梅的方向,小声道:“你胆子真大,若是吵醒了霍秀女看你怎么收场。”
“霍秀女刚服了药,我在里面加了安神散,没这么快醒来的。”李东海说着便把小祥推进屏风,将她的后腰抵在木制的浴桶之上,手已经不老实的探进了小祥的衣襟。
小祥羞的满脸通红,忙抓住李东海的毛手,嗔道:“这青天白日的,不行……”
李东海早就按耐不住体内的欲火,也顾不许多,便亲上小祥的粉颈,“最近因着中毒的事儿我们都没有好好聚过,你可知道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
小祥被李东海一番挑逗,心底也迅速涌起一股酥麻之感,显也是动了情,大脑亦跟着晕眩起来,几乎忘了思考。
“可是,可是这里不行,若是被人看到……”
“秀女们全去御舞阁学跳舞去了,现在储秀宫里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可千万别叫得太大声。”
小祥一听脸上更烫,又羞又气的狠狠捶了李东海一拳。这一拳怨中带情,却是喜怒参半,半推半就的。
李东海自是懂得,心头一乐,已开始去解小祥的腰带。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他这边埋头苦干的时候,霍春梅竟然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并看到屏风后纠缠的两道人影,好奇的走上前来。
小祥因背对着霍春梅并没有发现异样,倒是李东海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竟与霍春梅来了个四目相对。
霍春梅倚着屏风似笑非笑的看着衣衫不整的李东海跟小祥,唇边突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御医啊。”
霍春梅这一声尤如五雷轰顶,吓得李东海跟小祥顿时全身虚软,双腿一软便跪到霍春梅面前。
“啊,霍秀女饶命,饶命。”
霍春梅因着膳食中被落了毒,所以她所服用的药徐嬷嬷都特别交待过李东海要亲自配药煎熬,并亲自送过来,李东海为了同小祥私混,便在药中加了安神散,本想着霍春梅服药之后不会这么快醒过来,却没想到他的安神散竟然失了效。
此时小祥早吓得抖若筛糠,没了主意,一心只盼着霍春梅能放过自己这一次,否则宫女与人私通,这可是祸乱宫帷的死罪。
“霍秀女,小祥知道错了,求秀女开恩啊。”
霍春梅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心中早有了打算。其实那夜在灵犀殿中她便知道了这二人有私情,本想着加以利用,却还没开始实施便被下了毒,差点丢了性命,如今李东海跟小祥再次落到她的手上,一个计划不由自主的涌上她的心头。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长情,本秀女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李东海闻言一喜,“那秀女的意思是……”
霍春梅微微一笑,道:“你们事我们可以不追究,甚至还可以帮你们隐瞒。”
李东海与小祥对视一眼,没想到霍春梅居然肯放过自己。
“谢霍秀女开恩,小祥无以为报,只盼下辈子能替霍秀女做牛做马,以报秀女的大恩大德。”
“不必下辈子。”霍春梅说着把二人扶起来,笑容更大,“本秀女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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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舞阁中花香怡人,翠柳如荫,丝竹声悦耳悠扬,隔着宫墙便传出多远。众秀女皆换上同样的鹅黄色舞衣在舞师的教导下翩翩起舞,一时间庭院之中衣香鬓影,婀娜多姿,几乎叫人移不开视线。
寄月虽从未学过跳舞,但她对此颇有天份,加上身段窈窕,跳起来竟有模有样。能留在宫中又能得到梁沐蝶的帮助,这对寄月来说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她无时无刻不在感念上天,却也决定要更加珍惜眼前的机会。
踏着音乐的节拍,寄月穿梭在众人之间,全神贯注,不敢有片刻分神。就在她按着新学的舞步,旋身走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下不知是谁绊了她一下,她顿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乐声嘎然而止,院中之人纷纷看向寄月。
徐嬷嬷本是在旁品茗赏舞,忽见队型一乱,一人竟无故跌倒,不禁面色一沉。
“出了什么事?”
寄月被摔得头晕眼花,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这,刚才是谁绊我……”
“自己笨手笨脚,竟怪到别人身上?”讪笑声立时传来,说话之人竟是冯荧芝。
寄月见是冯荧芝,不服气的坐地上站起,怒道:“是你,刚才一定是你!”
徐嬷嬷见众人吵了起来,沉声喝断,“吵什么?不懂规矩。”
寄月本想着理在自己身上,又有梁沐蝶当后盾,此时自是不会示弱,当着徐嬷嬷的面一指冯荧芝,“请嬷嬷替寄月做主,是冯秀女刚才把我绊倒的。”
冯荧芝得意洋洋的掩口笑道:“无凭无据,信口开河。
徐嬷嬷眼睛一扫冯荧芝,“冯秀女,可有此事?”
“自是没有。”冯荧芝面色一正,收起轻谩的态度,“荧芝只是觉得霍秀女摔得有趣这才笑了,是荧芝失仪,请嬷嬷责罚。”
徐嬷嬷轻轻点头,又看向寄月,“那霍秀女有何凭证说是冯秀女故意将你绊倒?”
“这……”一群人一起跳舞,寄月哪分得出是谁绊了自己,只是看冯荧芝笑得可恶,这才一口咬定是她,如今徐嬷嬷管她要证据,她自是无言以对。“没有……”
“哼。”徐嬷嬷闻言冷哼一声,瞪了寄月一眼,“若无证据便不要多生事端,继续练习吧。”
“是。”
冯荧芝等人齐声应了,随即乐声再起,众人便继续练起舞来,独留下寄月一人傻傻的站在一旁,纵然满心不服,却只能暗自恼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