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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妙容开口道:“刘钰哥哥,并非是妙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前段时间郑萦的父亲入京来参加全国县令考试,不仅过审还获得了高分。他离开的时候候,却将自己的女儿郑萦一个人留在了长安。”
刘钰故作疑惑的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高妙容见刘钰在顺着自己的思路走,十分满意。
她便回答:“刘钰哥哥,赞皇县是一个不怎么富裕的县城,郑茂身为赞皇县令,才情如此出众,肯定不甘心屈居于一隅。可郑茂却没有任何的背景,能够作为他高升的渠道。当郑茂知道异哥哥是当朝宰相的儿子,肯定会让郑萦来讨好异哥哥,为他的官途进行铺路的。”
刘钰陷入了沉思!
倒不是认为高妙容说的对,而是她这番阴谋论有理有据!
如果自己不是看多了宫斗剧、家庭伦理剧,说不定还真就信了。
郑萦和姚异怎么认识的,刘钰是亲眼目睹的,甚至参与了整个过程。
若说郑茂知道姚异是姚崇的儿子,肯定会欣喜若狂,这也算是他家攀高枝儿了。
但有一点高妙容说错了,如果郑茂真的能力出众的话,姑父是不介意提携他一把的。
毕竟姑父一直用人,是看重才干,而非任人唯亲。
要不然当初陛下封姚异做正八品的监察御史,他就绝不会为姚异拒绝的。
刘钰思索了许久,想要伸手拍高妙容的肩膀,最后还是将手缩了回来。
他有些严肃的说道:“妙容啊!这事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万一郑萦和表弟是真爱呢?若是我这个当表哥的去将此事存在的疑虑告知姑父和姑母,倒是会让我和表弟之间生出些嫌隙。”
刘钰很快话锋一转,补充道:“不过妙容你放心,若是真如你所说,我肯定不会让郑萦和表弟在一起的。只是此事我还要斟酌斟酌,看看具体的情况!”
高妙容听后,也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从刘钰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也得到了刘钰的一个态度。
只要自己再施展一些手段,那么郑萦很快就能够离开异哥哥了。
待高妙容离去后,刘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远走的背影,觉得颇有意思。
无趣的生活,添加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这对于刘钰而言,也是一种乐趣。
至于事情发展的方向,刘钰自认为自己能够把控得住。
谁让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优越感,有些时候让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回到院里,绿柳目光略带审视的看着刘钰。
刘钰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脸上这副表情,是不是刚刚趁我不在又偷吃蝗虫了?”
绿柳翻了一个白眼,忿忿不平的回答道:“表少爷,你还好意思提蝗虫!难道你不知道蝗灾中的蝗虫有毒,吃了是会死人的。”
刘钰皱着眉头询问道:“谁给你说的?”
绿柳回答道:“我做梦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的。他还骂你了,不过表少爷放心,我用拳头帮你揍回去了。”
刘钰咯咯咯的笑了出来,笑得肚子都疼了。
他看着绿柳,非常认真的说道:“绿柳,蝗灾中的蝗虫确实有毒。不过经过高温以后,毒素就挥发掉了。所以人吃蝗虫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有些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懂得一点就拿来开始卖弄了。所以啊,如果你以后想吃了,少爷再给你做蒸蝗虫、煮蝗虫和油炸蝗虫!”
绿柳瞬间感觉毛骨悚然,连忙拒绝。
她也开始转移起了话题,不想再纠结这个事儿了。
实在是,实在是吃蝗虫这个事儿,她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绿柳开口道:“对了,表少爷,这高妙容找您是有什么事儿吗?”
刘钰倒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怎么,你好像不怎么喜欢高妙容?”
绿柳嘟着嘴回应道:“也不是说不喜欢吧!就是绿柳觉得这位高娘子,实在是太装了。看起来是个小白兔,实则给我的感觉并不舒服,像只大灰狼一样,有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意味!”
刘钰听见绿柳这么形容高妙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绿柳不解的问道:“表少爷,是绿柳说错了吗?”
刘钰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也许你说的没错!”
绿柳有些发懵,什么叫做也许我说的没错?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什么叫也许没错?
其实吧,在刘钰看来,这个世界不一定是非黑即白。
有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
高妙容这般作妖,刘钰为何都不揭穿她呢?
自然是刘钰想要找乐子!
呸,瞎说什么实话。
准确的说是刘钰觉得高妙容还没有做出让自己不快的事情,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维护属于她的利益。
鉴于她过往的经历,刘钰也愿意对她大度一下。
毕竟从小没有了母亲,现在又失去了父亲,这种痛处,刘钰体会了两世,便会觉得高妙容确实可怜。
他也愿意给高妙容机会,说不定她突然间就想通了呢!
万一想不通,刘钰只要还在姚府,那么她就休想在姚府掀起风浪。
这也是基于刘钰对于自己的自信,毕竟穿越者带来的优越感嘛!
刘钰也没有给发懵的绿柳解释,而是说道:“绿柳,去帮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练字!”
绿柳一脸的无奈,又来!
她就不知道为何表少爷能够这么自信?
他是不知道自己写的字有多丑是吧?
关键别人说了,他还觉得不是他的问题,是别人的问题,是这个世界的问题。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普信男?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绿柳虽然不想去做,可她毕竟是个丫鬟,刘钰都吩咐了,她要是不做那就是要造反。
不过绿柳还没有走出几步,便见到张采带着自己的弟弟张萱进了院子。
刘钰见到张采和张萱,赶忙迎了上去。
张萱恭敬的喊道:“师父!”
而张采也作揖道:“杨兄!”
刘钰开口道:“萱儿,不用多礼。张兄,你也是的,都来了多少次了,还这么客套!”
张采苦笑,回复道:“礼不可废!陵光毕竟跟着杨兄学了一段时间作画,刘兄也算是陵光的前辈。”
刘钰连忙摆手道:“可别,我可担待不起。”
接着刘钰又问道:“对了,这段时间张兄都未曾带萱儿过来学作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