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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人,昨日夜里城西翡翠居发生一起命案。这简直是对我天鄂城禁武令的一种藐视。凶手犯案手法极其熟练,一剑穿喉,死者王贵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便已身亡。王贵乃北方土财主,经商路过本城,根据证人指证,昨日夜里在烟雨楼赏月大会上为争一名少女曾经与人起过冲突。当日夜里凶手便尾随王贵至翡翠居,伺机下手,最终成功索命,不过整个过程中也不是毫无破绽,凶手犯案后惊动了翡翠居的护卫,而在打斗过程中,不幸被认出身份。现在已将人犯孤枫带到,各证人已在堂外候审,请大人定夺。”邓禹彬长篇大论下来,大致将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
到如今,孤枫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本以为是城东南小屋与人贩子纠缠出手过重,以至对方死亡,如今听来,那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此刻的孤枫迅速的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多一分冷静,好想方设法脱离干系。不过对方既然说有证人,那势必事情并不是件简单的乌龙事件,很有可能背后有人*控,这很可能是一场阴谋的设计陷害。毕竟孤枫并不不愚蠢,很多时候他那小脑袋总比别人转得还要快。
只是如今他该如何为自己脱罪,他并没有很好的打算,为今之计唯有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杜隆大名孤枫早有耳闻,毕竟“铁面判官”名声在外,可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大清官,孤枫并不会真傻到完全信任于他,毕竟这年头沽名钓誉之人并不在少数。凡事都能给自己留有几分保留,便是孤枫一贯的为人处世的风格。不过今天他却似乎对这个相貌平平,锋芒尽敛的杜隆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就好比见到杜千刀一般,他有着莫名的惊悸,这是一种直觉,一种他信赖已久的直觉。
“堂下可是孤枫?”杜隆目光一凛,问道。
“回禀大人,小民正是孤枫。”孤枫拱手说道。
“方才邓师爷指证,你可认罪?”杜隆继续问道。
“大人,小民冤枉啊!”孤枫一脸无辜的说道。
“大胆人犯,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给我用极刑。”邓师爷抢先一步,喝道。
“啪……”
杜隆手中抚尺一拍,怒容满布,喝道:“是本官审案还是你审案?邓师爷?”
显然杜隆早看穿邓禹彬与呼延卓同流合污,想要草草了事,既然已经知晓当中定有蹊跷,就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姑息一个坏人,这便是杜隆铁面无私的一面。
眼见难得动怒的杜隆一脸怒容,邓禹彬也不敢造次,缩了回来,静静的等候杜隆审案。
“如何冤枉且细细道来。“杜隆并不急着判案,显然想要拖延时间,了解越详细,就越容易找到破绽,这是杜隆为官多年整合的一套审案的方法。设计阴谋者如果不是老练的阴谋家,便会很快因为案件的拖延心急而露出破绽。如今没有任何真凭实据,杜隆唯有拖。
“回禀大人,小民根本就不认识王贵,昨日的确在烟雨楼拍卖会上见过一面,那也是因为小人的兄弟恰好与他争夺过烟雨小筑赏月名额,当中并没有任何冲突,事后小民的兄弟前往烟雨小筑赏月,小民便一直待在烟雨楼安置的房间内休息,直到今日清晨呼延总管前来拿人。小民确实冤枉,我与那王贵无冤无仇何必冒险置他于死地呢?”孤枫侃侃而谈,将事情始末讲得清清楚楚。当然,中途他省略掉城东南方小屋的械斗事件,孤枫才没傻到全盘供出,否则即便这杀人案与自己无关,城中械斗罪名一样滔天。
“你说昨日没离开过烟雨楼,可是为何这里却有人证说在城西翡翠居见到你杀害王贵呢?”杜隆目光如刀,冷的射向孤枫,这道冰冷到极致的目光盯得孤枫浑身不自在。
他并不知晓杜隆是在试探他,孤枫心中却是有鬼,他的确离开过烟雨楼是以心虚的他已破绽百出,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面对杜隆的目光少有人能稳若泰山。
孤枫头皮发麻,冷汗直冒,口中却说道:“小民不知,但定有人设计陷害。”
杜隆冷笑一声,已心中已经有数。
隐情,这孤枫一定隐瞒了一些事情没有老实交代,而这些事情一定与呼延卓有关。必须设法保他一命,再从其口中得到有关呼延卓的秘密才行。杜隆打定主意便继续说道:“陷害?何人陷害?”
孤枫无言以对,的确不清楚是何人设计陷害他,为今只能一脸无奈表情盯着杜隆上下打量。
杜隆也任由他打量,眼珠子一转,说道:“带人证小翠、陈恭。”
待证人小翠、陈恭进入公堂之内,杜隆便问道:“小翠,本官问你,昨日夜里你伺候王贵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大人,昨日夜里在小翠房内伺候王公子,忽然一名蒙面黑衣人破门而入,一发一言便一剑刺穿王公子咽喉,小翠当时吓得昏了过去,醒后官差大人都赶来了。”
“那就是说你没看到凶手的样貌咯?”杜隆继续问道。
“没有。”小翠摇头回答道,最后却又指着孤枫说道:“不过他身材高大,与这位公子一般无二。”
杜隆点点头,又问道:“陈恭,本官问你,昨日夜里身为翡翠居护卫总管你的是否亲眼瞧见凶手的样貌。”
陈恭恭敬的说道:“回禀大人,昨日夜里大概寅时的时候,听闻小翠姑娘房内传来惊叫声,我便带着一众护卫前去一探究竟,可谁知刚抵达房门口便见有一蒙面黑衣人破窗而逃。我便带着众护卫追了过去。一番打斗之下,伤了我八名兄弟,可也不幸被我扯下他的黒巾,是以小民认得凶手的样貌。”
“很好,那你说说看,凶手是否在堂上?”杜隆问道。
陈恭上下打量了孤枫一番,最终才开口说道:“回禀大人,凶手正是此人!”
陈恭一番话,已领公堂栅栏外围顿时一片喧哗。
看着眼前这个名叫陈恭的男子,孤枫此刻却异常的冷静,丝毫没有半分激烈的表情,只是不紧不慢的看向陈恭。这也是孤枫与众不同的地方,越到危机关头他越发的冷静。
可他的这种冷静却反倒令做贼心虚的陈恭没由的一阵后怕,一双不安的双眼,始终不敢望向孤枫。
“启禀大人,根据仵作验尸结果表明,死者被一剑刺穿咽喉,而使用的利器便是凝霜宝剑。根据城门进出统计,停留在城内的可疑人物连同孤枫一共十七人,除孤枫外,其他皆有不在场证明。再加上人证陈恭的证词,相信此案已经水落石出,还请大人定夺。”邓师爷适时的将案件调查的一系列排除道出,以借此表示通过排除法及人证的口供,凶手非孤枫莫属,虽然言语并不激烈,但是一番言语下来,公堂内早已议论纷纷,毕竟如今证据可以说是铁证,就看杜隆如何判案。
这也是邓师爷的真正用意,如今公认的凶手便是孤枫。邓师爷比谁都清楚孤枫万万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据,是以这个冤大头孤枫是当定了。
难不成孤枫会在公堂上承认昨日自己再城南械斗,从人贩子手中救出耶律莎莎不成。这种两难的局面就使这起凶杀案可以成功嫁祸。
在公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道阴冷的目光正注视着孤枫。那道目光的主人右手握紧的拳头激动的颤抖着,左眼那道阴冷狰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泄愤。为何只是左眼,而不是右眼或双眼,只因来人一张俊俏的脸蛋上却带着一个与他样貌格格不入的黑色眼罩,显然他是个独眼龙。如果此刻孤枫瞧见此人,便可认出他便是被自己伤了右眼的人贩子头目。也大致可以断定这场阴谋不过是为了报复自己而策划出来的。
如果这样想,孤枫就完全错了,好在他也没有看到那独眼龙。因为,邓师爷不过是利用原本发生的凶杀案来嫁祸孤枫,但是真正的凶手是谁,为何杀害王贵,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邓师爷可以为独眼龙报仇。
因为独眼龙的名字叫——呼延霆。
呼延霆乃是天鄂城总管呼延卓的弟弟,试问当呼延卓得知自己的弟弟被人伤了一眼,从此成了独眼龙,呼延卓会做什么呢?
很显然,孤枫这次遇到了大麻烦,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只是此时此刻孤枫却全然不知晓。
“孤枫,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解释?”杜隆问道。
此刻杜隆也不知如何去阻止这场阴谋,毕竟铁证如山,唯一期望便是孤枫可以指出一些有利于他的证据。
“使用凝霜宝剑之人多不胜数,不能作为证据,至于人证的口供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小民昨日夜里从未离开烟雨楼。”孤枫辩解道。
“你说谎!”
邓师爷指着孤枫大喝一声,反驳道:“昨日有人见到你五更天的时候在城中出现过。”
“请大人传人证上堂。”邓师爷回身向杜隆作了一揖,道。
“传人证上堂。”杜隆说道。
此刻他已几乎认定孤枫此次要做冤死鬼了,毕竟邓禹彬这次栽赃嫁祸可谓做的滴水不漏,一环接一环,几乎可以说无懈可击。
“小民李广富拜见大人。”人证一上堂便向杜隆深深一拜。
“你且说说昨日五更天你见到什么?”杜隆问道。
“回禀大人,昨日小民约莫五更天击鸣过后没多久便出来倒夜壶,恰好看到这位公子从城西往城东急速奔去。这位公子那头乌黑的长发是小民见过最光亮飘逸的,断然是不会认错。”李广富指着孤枫说道。
“啪……”
杜隆抚尺一拍,说道:“孤枫,现在你可有什么话要讲。”
“回禀大人,仍旧是那句话,昨日夜里小民没有离开过烟雨楼,单一头飘逸长发就可以认定是我,也太过牵强。”
“既然说是急速奔跑,那这样的速度你还可以看清我的脸面么?”孤枫说罢已脚下轻点,人已在李广富身边急速绕了几圈,看得李广富已是眼花缭乱。
的确,孤枫全力提度之下要想看清他的样貌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李广富不是修炼之人,定然没有那分眼力。
这样一个证人的确不足以证明拥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孤枫便是李广富昨日夜里瞧见之人。
但是两个人证加上孤枫没有不在场的证明的确很难让孤枫开脱罪名。
“话虽如此,但不能说李广富就没这分眼力。即是一个人证看错,难道两个人证也都看错不成?再加上你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如何能证明你自己的清白,除非有人能证明你昨夜没有出现在城西翡翠居,否则所有的一切铁证已足以将你治罪。”邓禹彬再次说道。
他时时刻刻都不忘*迫杜隆判决孤枫。
“孤枫,本官最后问你一句,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人可以为你证明清白?”杜隆问道。
孤枫的确不在场,可是他却万万不能说出不在场,如若将这事实抖出来,便不是自己一人有事了,更会连累孤羽独飞。
就在孤枫支支吾吾说不出半点话语之时。
一道宏亮的声音从公堂之外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我能证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