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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这话,屋内再次陷入寂静,向云与刘管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四周静悄悄的,苏蕉儿能感觉到温将军乱了节奏的呼吸声,后知后觉红了脸,讷讷道:“我、我想着应该快些告诉你……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软的触感,黑暗中,温疏水收紧了手臂将人抱起来,边往烛台的地方走。
苏蕉儿感到他的胸膛震动,听到他低沉泛哑的声音:“没,臣很喜欢。”
她悄悄松了口气,放开缠在男人脖颈上的手臂,脚尖努力够着地,想要下来。
温疏水扣在她腰间的大掌却纹丝不动,一盏油灯被点燃,映照出一团暖黄色光晕。
他这才垂眼,看向怀里满面茫然的少女。
苏蕉儿提醒道:“温将军,我要下来了。”
温疏水不说话,只是在油灯近处坐了下来,顺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灯火照得那双弧度漂亮的凤眸越发邪异漂亮,正定定地望着她,那颇具侵略性的目光,叫苏蕉儿没由来地心头一紧。
她胡乱地抓住一截衣角,也不知是谁的:“温将军,你怎么不说话?”
“臣只是在想……”他将那截衣裳扯出来,反将粗粝的拇指挤进小姑娘蜷起的手心,不轻不重地按着那块娇嫩的软肉,语气带着散漫的懒意,“要怎样克制自己,才能不吓到你。”
苏蕉儿胆子确实不大,听他这样一讲,顿觉窗缝里似乎往里渗着风,屋外树影张牙舞爪地摇晃。
她主动地缩进温疏水的怀里,感到安心了些才嘟囔道:“温将军,你这里黑黑的,真的有点可怕。”
他自喉间溢出一声笑,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起初只是轻轻碰了碰,温疏水便哑声道:“小千岁,你先亲了臣,臣是不是可以亲回来?”
苏蕉儿蹙起眉,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一片阴影挡住油灯的光亮,将她整个人纳入黑暗之中,温疏水捧住那张看得人眼红的娇丽小脸,含住苏蕉儿饱满的双唇,直至吻出艳红的颜色。
唇上酥酥麻麻,苏蕉儿娇气地哼唧一声,身子彻底软在他怀里,乖乖地任人□□。
温疏水吻得自己起了一身的火,轻喘着气,呼吸逐渐乱了套。
知道这是和喜欢的人做的事,苏蕉儿也不抗拒,何况她又不要出力。
只是久了些,难免有些气喘,便微微挣扎了一下,温疏水终于放开她的唇,意犹未尽地舔舐了一下,竟尝出些甜味。
“小千岁,怎么是甜的。”他轻笑道,声音极低极哑,透出浓重的欲念。
苏蕉儿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唔,是不是吃多了糕点呀?”
这样天真的话,语调却又娇又糯,还多了几分叫人血气上涌的柔媚。
温疏水眸色越深,难得说了句下流话:“如此,身上也该是甜的罢。”
苏蕉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下巴处被亲了一下。
等那吻落到雪白裸露的脖子上,整个人更是轻轻颤抖起来,她紧张地攀着男人的肩膀,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觉脚趾都难耐地蜷缩起。
温疏水却只克制地吻了两下,见她身子敏感、颤得厉害,倒也没有继续的打算。
亲吻足矣,他倒还没有那么禽兽。
这么两下,苏蕉儿眼里已经泛起了水光,脸蛋红扑扑地趴在他身上。
油灯的光微微晃动,映得温疏水眉眼一片温柔,任谁见了,也难以想象他平日里张狂散漫的模样。
等苏蕉儿缓过神,刘管事适时地敲响门:“小千岁,将军的药热好了。”
他也知道温疏水不爱遵循医嘱,尤其这几日心里有事,更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唯一一碗药还是乘昏睡时灌下的。
因而苏蕉儿过来,他极欢迎地将人请进府里。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将军待小千岁是不一样的。
苏蕉儿听见叫的是自己,从温疏水腿上下来,这回他倒是没有阻拦,看着她到门口去取药。
感觉到主子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刘管事镇定道:“小千岁,将军不爱喝药,您可不能惯着他。”
苏蕉儿没想到温将军还有这样的坏习惯,严肃地点点头,将一碗乌黑药汁小心地端过去,正要说些道理给他听——
温疏水接过药一饮而尽,随手将空碗搁在一旁的桌子上。
苏蕉儿眨了下眼,看向门外的刘管事。
温将军分明就很乖嘛。
刘管事:“……”
他把空碗收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将军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呢。
温疏水方才是在睡觉,匆匆起来时,只在里衣外披了件外袍,头发也是散开的,简单地拢在身后。
一绺乌发垂在宽肩上,显得人柔和许多。
药起效很快,他半阖着眼,手肘支在桌上,拇指揉着太阳穴,缓解痛意。
苏蕉儿伸手将他快要滑落的外袍拉好,困惑地问:“温将军,你的旧疾会好吗?”
温疏水薄薄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眼。
他原先觉得无所谓,因而府医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只是如今……
他懒懒道:“会好的。”
良药就在身边,什么旧疾好不了。
苏蕉儿这才放下心,学着陈皇后的口吻:“温将军,你要乖乖吃药,我会给你带糖丸和蜜饯的。”
温疏水莞尔一笑,又嗯了声。
从窗口望出去,将军府的下人依次熄了回廊上的灯盏,只剩月光朦胧。
向云在门外道:“小千岁,时辰不早,我们该回了。”
苏蕉儿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即便陈皇后已经认同了这位未来女婿,也不好留她在男人家里过夜。
温疏水却看向她,眸底流转着光泽,勾着唇逗她玩:“小千岁,你若是走了,臣一个人睡不着。”
苏蕉儿听了,细眉微蹙,半晌道:“那……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她睡不着的时候,家里人或宫人便会给她讲故事,通常没听完就睡着了。
这样的回答,温疏水竟也不怎么感到意外,只是仍觉得好笑。
他脱了外袍到床上睡下,好整以暇地道:“那就有劳小千岁了。”
见他真的躺下,苏蕉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故事好,便从不远处的书架上摸了本书。
封皮上没有字,她翻开一页,上头的字小小的,看着不如她那府里那些清楚。
“兵之未起,其说甚长,不必详也……”她念完第一句便停了下来,一点也看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故事。
温疏水却闭上了眼,好似真的要听她读下去。
苏蕉儿只好继续道:“……敌强,断宜旁……”她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悄悄抬眼看了看。
她不认识这个字。
好在温将军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是没有听出来。
她于是弯起唇,自信地读下去。
这卷《乾坤大略》温疏水早已烂熟于心,怎可能听不出错处。
耳边,小姑娘的嗓音温软,他却生不出一点睡意,索性睁开眼,望着空处:“小千岁。”
“嗯?”
温疏水从未与人吐露过自己的心事,这回,他却鬼使神差开了口。
“今日是宋霖生辰。”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