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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临终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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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1月17号10:30分,警察带领秋月办理住院,秋月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了,他出现了高热和各个脏腑器官面临衰竭,白细胞减少的非常迅速,本身白血病就是血液系统疾病中常见的恶性疾病,警察向家属和医生反馈,秋月已经面临随时的呼吸衰竭,必须入院随时做临终前的关怀。听过以后,我表面看起来熟视无睹,内心已经开始支开了油锅,烹煎着我的灵魂。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他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脉关系的至亲,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抬进重症监护室,那一刻,我想要冲进去,成峰抓住我告诉我,必须做了灭菌处理,才可以探视。

    习清寒追着医生去交医药费,医生告诉他,家属已经交过了,我父母和许春花交的。大厅里,我们一家人聚到一起。许春花哭的很伤心。别看她心知肚明,秋月和于凤凰因为吕美红的事,想害死她,善良的她还是选择了原谅秋月。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用言语沟通互相安慰彼此,对于秋月,我们都是姐姐。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暂时离开了他们,独自一个人坐在了他们凌晨打牌的长椅上。

    虽然即将入冬,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有风,湛蓝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我安静的坐着,发呆。我讨厌这种晴天带来的岁月静好,因为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汇。有的就是互换错抱带来的疑云和风波。好不容易有一个心仪的男士却跟前男友同时出现,是为了让剧情烧脑而来,还是为了敌我较量必有一失?

    很快,我就要面临人生的大事,失去至亲,如果说,我亲生父母死于煤气中毒,那个时候,我不了解谁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太悲伤的地方。他们为了许春花不认我,我可能还在记忆深处,对他们耿耿于怀。

    可对于秋月,我始终觉得,他命不该绝,我也始终认为,这个孩子本质不坏,为什么就偏要掩埋尸体前,焚尸呢?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怎么做出来的呢?说到底,我还是认为白洁比秋月还要该死。不管是蓄意杀人还是间接的误伤,她始终应该在那天毙命才是真的。

    秋月的病也是源于自己作恶的一种因果循环,这样想,我是否可以心里平衡一点?习清寒出现在我长椅旁边,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如果这个人能够常伴左右,是不是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奢望?我相信老天爷不会总丢给我惊吓盲盒的。如果我没看到奇迹,就代表我努力的不够多。

    我站起来,他伸出来手,还是那样的深情款款。

    “飞鸾,秋月的事…”

    我拉住他的手,这一刻,我在想,上一次拉手是什么时候,只要成峰在,这种情况,还能够继续吗?成峰就是我心中的曹操。只要想一下,立刻就到。由远及近的声音,成峰来了。

    “习清寒,松开手!局长找你,你去一趟,刘向东的案子就结了。”

    习清寒儒雅的笑了一下。他拍了拍成峰肩,并且把手搭在他肩上。

    “成警官,刘向东说,他跟徐建军吃饭喝酒的时候,听到的雇凶杀人,你们怎么不得以重视呢?我给你们提供的人,难道对案件没价值吗?”

    成峰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力度比较大,习清寒没有心理准备的退后一步。

    “习清寒,别太嚣张!我劝你夹紧尾巴做人!你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吧。你认为,秋月会不会在临行前,把你供出来呢?”

    习清寒看了看天空,又看看成峰。

    “人做天看,一定看护好秋月,万一有人狗急跳墙呢!”

    说罢他坐在了长椅上,开始了晒太阳模式。悠闲,慵懒而且惬意的很。

    再看到秋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屋子里有全程的监控监听设备,因为他是罪恶的阶下囚,现在的秋月不能跟外界的人员接触,所以警力只能够安排到门外,灭菌病房里,布满了监控,同时谨防秋月被害。就像习清寒说的那句。看护好秋月。

    我独自坐在他面前,他微微睁开眼睛,恐惧在我全身蔓延,我劝过让自己淡定,可看到这样的亲弟弟,我欲哭无泪,同时我还不清楚,他的哪一句金玉良言就会让案情有了从新的逆转,更害怕,他在临终之前讲述出来一个惊人故事。矛盾复杂的心态让我有点崩了。不过我还依然会坚持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管什么结局,我都会尽最大力量做到接受。

    “姐姐,你还好吗?”

    微弱的声音,透露着他的虚弱无比,倒计时的生命开启后,随时可以拉直心电图纸的曲线。

    “秋月,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姐姐,习主播对你好吗?”

    还是这个问题,在他身体条件还好的时候,他就翻来覆去说过让我跟习清寒在一起,好像这就是他毕生的使命,即使在生命即将终止的时刻,也要使命必达。

    “秋月,你告诉姐姐,如实的告诉姐姐,你究竟,在替谁顶罪?”

    正义感十足的我,还是会在此时此刻问这个,哪怕他说出来那三个字。那个名字。我也要在他永久的离开前知道警方追查的真相。

    “姐姐,你又不是公安,你管这些干什么?跟着习主播远走高飞吧。离开父母,离开许春花!”

    声声入耳的嘱托肯定会在公安那里暴露无遗。很显然,他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可固执的我依然想问来龙去脉。

    “秋月,你跟金陵素昧平生,为什么要帮他顶罪呢?你跟于凤凰又不是交情莫逆,为什么要帮她顶罪?如果只是咱们一家人把白洁误伤误杀的,一切你的所做所为都情有可原,但是人命关天啊。你告诉我,为什么替他们顶罪?”

    恨还是从我的发问中一起喷涌出来。

    秋月缓缓转头,我几乎看清楚他苍白脸上的毛细血管,看的我扎心。

    “姐姐,我并不想替罪任何人,我反复跟警方说过了,那天情况很复杂,白洁就是死在了咱们家里,我父母和于凤凰一口咬定就是我伸手拿坛子,不慎砸了白洁啊,我当时也百口莫辩了,我没办法告诉他们,进来的人不是我,是另外一个跟我两次擦肩而过长的很像的人。姐姐,你觉得,这么多人参与的案件,我能够在当场报警吗?”

    我站起来,不能控制的声音大了一些。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当场报警,抓住那个金陵?明明是他和徐建军杀人,凭什么是咱们一家人在替罪他们!凭什么不报警?”

    门外的成峰通过观望窗,看到了暴怒的我。敲击了一下玻璃示意我坐下。

    七窍生烟就是我此时此刻的写照。

    都怪我当年不生长在那个原生家庭中,如果我在,一定可以逆转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