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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萧敬赶到医院的时候,于忆正站在手术室的门口抽泣。长凳上陈子齐面无表情的看了萧敬一眼:“这……”萧敬上前抱住于忆颤抖的身体:“于忆……”
陈子齐的办公室,于忆刚想将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没想,门“砰”的一声给人撞开了。门口的容诚璟一脸的悲痛,于忆的心一紧,自己刻意逃避的父亲还是来了:“爸……”
容诚璟走到陈子齐面前,看了他一眼,拉住于忆的手:“孩子……原谅爸爸好吗?”
于忆刚想开口,陈子齐接过容诚璟的话:“容伯父……您……”
“孩子,你还是不能原谅爸爸吗?”容诚璟的手抚上陈子齐的脸,这张自己和苏筱筱的孩子的脸:“还是不能原谅是吗?”
“爸!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的!”于忆尖叫起来,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陈子齐不是自己的哥哥,不是的!
“于忆,你也是不能原谅爸爸吗?”容诚璟的手颤抖着,自己年少时犯下的错,竟然还延续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是上天要这样来惩罚他吗?“爸爸,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们都弄错了,都错了!”于忆嚎叫着,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容诚璟看着于忆,呵呵,她发脾气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是和筱筱很相像呢!眼前的于忆开始模糊起来,她的嘴巴在一开一合的说着什么,可是,容诚璟什么都听不到……或许,是筱筱来接自己了吧!
“爸!”于忆和陈子齐同时开口,不约而同。容诚璟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终于还是听到了陈子齐的那句“爸”心里的结终于解开,就是现在死了,自己也有脸面去见筱筱了……
萧敬怀里的于忆轻轻出声:“敬,你相信缘分吗?”
萧敬浑身一震,于忆竟然这么称呼自己,心里甜蜜到满,呵呵,自己和于忆不就是缘分吗:“信,怎么了?”
于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两眼通红:“那我们算不算有缘分?”
“缘分?我们的就是缘分。”萧敬心里澎湃着,于忆这就是接受自己了是吗?
“那我说的话你信吗?”父亲已经进手术室两个小时了,于忆的心一直“砰砰”的跳着,很是不安,门口红色的三个字刺激这于忆的神经,直到看到萧敬来,才好点。就那一瞬间,于忆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对萧敬有了莫名的依赖。
萧敬笑笑,笑得很牵强,于忆的父亲正在里面抢救,自己怎好笑出来:“信,你说的话我都信。”
“那……”于忆刚开口,手术室的门“轰”的一声开了,话再次被打断,于忆和陈子齐冲上去问医生:“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
医生的面色很凝重,眼里透出无奈,语气很是愧疚的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愿意听到的话:“你们做好准备吧,病人已经到病房去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一句话,震得于忆头晕耳鸣:“你说什么……”医生被于忆这么一问更是不好意思:“你们要节哀……”
在公司的容于青终于赶来,看到于忆呆滞的眼神,上次父亲生病的恐惧感又袭上来。他拉过于忆,心里焦急不已:“爸呢?爸呢?怎么样了?”
于忆盈盈的哭着,眼睛里的泪水像珠子一样的流下来:“哥,我该死!”
“于忆……你别说了!”王露抱住于忆:“不是你的错,都不是你的错!”
萧敬走到王露身边,王露松开于忆,萧敬急忙接住横抱在怀里:“我们进去吧!”
病房里,床上的容诚璟浑身插满了管子,仪器的“滴滴“声正响着。容诚璟脸色苍白的微皱着眉头,他转首看到于忆,点点头示意她过来。苍白的手指握住于忆的颤抖的手:“孩子……”
“爸!你错了,你们都错了!”
容诚璟牵强的笑笑,嘴角的笑容很难看:“孩子……你原谅爸爸好吗?”
“爸,事实真的不是你们知道的那样的!爸你听我说!”于忆很激动,她要说出来,要说出来,陈子齐不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爱他的时候不是,即使现在自己不爱他了,他也不是!
“于忆……你别说了!”陈子齐从门口走进来,阻止了于忆:“你让容伯伯好好休息休息!”
床上的容诚璟嘴角抽了抽,拉过陈子齐的手:“孩子,你们还是不愿意原谅爸爸是吗?”“子齐,你叫我一声爸爸好吗?”
陈子齐的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容伯伯……你……”
容诚璟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很是激动:“孩子,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在临死之前,我只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我都是快死的人了,请你原谅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吧!”
陈子齐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办,虽然很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但是,正真到了将这个秘密展开在于忆面前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害怕!呵呵,自己到现在还是爱着自己的妹妹呢!于忆蹲下来拉着容诚璟的手:“爸,您别说话了,您好好休息,我们下午再来看您!”说完,用手在床下捏了一下陈子齐,父亲都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那么……还是不要让他伤心,这个秘密还是埋在心里吧!
陈子齐用余光看了于忆一眼,心里紧张得要死:“爸……爸……爸……爸……”就这么叫着叫着,一直叫着,似要将这些年的“爸”都叫回来一样。叫着、叫着泪水这么流了下来,自己的父亲呵,二十几年为相认的父亲啊!
容诚璟笑笑,嘴角的弧度很优美,很满意。等了二十几年,自己和苏筱筱的孩子终于和自己相认了!他拉着于忆和陈子齐的手,重叠到一起:“孩子,你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啊!来,于忆,快,叫哥哥!”
于忆憋住胸口的那堆难过,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哥!”
心电仪器上的“滴滴”声终于停止,于忆从口袋里拿出苏筱筱留给容诚璟的信,放到容诚璟手里,握紧:
诚璟,请原谅我的自私!
那个孩子不是我们的,呵呵,很可笑吧!不是我们的孩子我还让苏妈妈去告诉你,这是我们的孩子!
是因为我心里有恨吧,是啊!原来我是恨你的!恨你的无可奈何,恨你的无能为力,甚至开始恨你的妻儿!原来我竟然是这样坏的一个女人。
你和我的孩子……他和我们没缘。确切的来说,是和你没缘,他早早的就要跟我一起走了,到那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那个孩子是苏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的,小小的脸蛋竟然和我们的孩子有两三分相像,于是,我起了歹心,我要这个孩子去破坏你的家庭!
孩子怀里的玉佩是真的,对!就是你给我那一块!
是我要苏妈妈去告诉你妻子的,我们有个孩子,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罢了,现在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何苦还要去破坏你的家庭呢?只希望你可以秉着一颗慈爱的心,好好的善待这个可怜的孩子!
筱筱绝笔 七月初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