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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爱尔特璐琪这么一副样子,黑月光也终于如梦初醒般的明白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有歧义这件事。
“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时,爱尔特璐琪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如果不是因为观察了黑月光很久,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恐怕爱尔特璐琪真的要以为对方在耍她了。
“这还要从月镜骸开始说起。”黑月光的表情正色了下来。
“月镜骸?这又关月镜骸什么事…?”他不会是想要和月镜骸生个孩子吧?爱尔特璐琪的脑海里不禁冒出了这样奇葩的想法。
“通过这一段时间与月镜骸的相处,我逐渐明白了一切。”
黑月光露出骨节分明的手背,望着上面如同令咒般不断旋转的「血纹术式」,垂眸道:
“「血纹支配术式」并非完全失效,它还在顽强的运转着,只是用作封印的「咒容」比起其中蕴藏着的庞大的咒灵,太过于弱小罢了。”
“但尽管弱小,他负责的那一部分依然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为,他所封印的部位,是「心脏」。”
“我是血纹术式的主人,如果我死了的话,虽然不知道术式另一端的月镜骸会不会死,但我想最少也会重创她。”
秀气的年轻人缓缓的握紧拳头,眼眸坚毅道:
“所以我就想到了一个可以彻底解决月镜骸的方法。”
“彻底解决月镜骸的方法?”这下就连爱尔特璐琪的表情都变的好奇了起来,
“「人体炼成」!”
这名字出现的瞬间,爱尔特璐琪的表情就僵硬了下来。
“人体炼成,那不是…”
“在炼金术里,人体是最高级的施术材料,但其实,在咒术当中也是一样的。”
“诅咒越强大,乘放诅咒的咒容就得越庞大,在之前我所错估了月镜骸的咒灵强度,导致咒容完全属于一种满溢状态,所以,如果想要彻底消灭月镜骸,就需要更强大的咒容。”
“所以,为什么需要孩子?”爱尔特璐琪有些不解。
闻言,黑月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光芒,有很快的隐没了过去,轻声道:“爱尔特璐琪小姐,一定要知道原因才肯帮我吗?”
“那是当然了,突然想要孩子什么,你该不会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会老老实实的同意帮你生孩子吧。”爱尔特璐琪头顶两根呆毛都已经竖起来了,表情变得无语起来。
“……”黑月光抿了抿唇,秀气的脸上带上了些许迟疑,欲言又止的望向她。
真让人着急——
“是很难以启齿的话吗?”爱尔特璐琪皱了皱黛眉,不解的问道。
“不是…”黑月光的表情逐渐变得阴霾了起来,咬着的下唇仿佛要出血了一般青白。
“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
“人体的强度越大,咒容的约束力也就越强,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成为咒容,因为我从小便是全身铭刻「血纹」,被当做容器制造出来的。”
“所谓的「血纹支配术式」,其实就是将自身的一部分给予某一容器,并与其建立连接,从而达到让本体掌控复数分身的效果。”
说到底,之所以能够形成咒容这一特殊的容器,就是相当于从本体分出Abcd个分身,通过与大脑神经的直连,来进行操控。
而既然能够分身,就能够合体,「血纹支配术式」的所有者可以无条件的将身体的一部分重新收回,包括咒容里面的咒灵。
通过这一手段,黑月光就能够强行把「月镜骸」拖入他的身体进行封印。
但如果这么做的话,便有一个问题。
“血纹术式必须有一个操控咒容的本体才行,一但自身成为咒容,本身的意识就会随着一起被关入其中与咒灵的意识对抗,而在外界看来,就会像是植物人一般不会呼吸,不会动弹。”
“如果外界的身体消亡,容器就会泄露,月镜骸就会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为了防止这一切的发生,我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
黑月光目光凝视向爱尔特璐琪,定定的说道:“放弃本体。”
“爱尔特璐琪小姐,你是血与契约的支配者吧。”
“如果是你的话,能否将我身上的血液流传下去呢。”
“流传到下一代,乃至千秋万代,只要这身血长久传承下去,那么月镜骸的意识迟早会在黑暗中消亡。”
“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孩子的原因。”
“因为,如果不会「血纹支配术式」的话,就无法与咒容连接,我的身体会在顷刻间崩塌,世界就危险了!”
“……”爱尔特璐琪微微皱眉,她没有想到,黑月光竟然真的有收拾月镜骸的本事,虽然是以这种几乎同归于尽的预科班,但要知道现在的月镜骸,比起她和爱尔奎特都已经不遑多让了。
“那你说的不人道是指…?”
“血纹术式是只有黑月家族才能使用的秘传术式,操控这个术式,必须是当代最纯净的黑月血脉才行,但,因为月镜骸的实力太强,光是能够与其连接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今后的血纹术式的所有传承者,都无法与其他咒容相连,还要时常忍受月镜骸散发出来的诅咒的侵蚀,一代接着一代。”
“一切的神秘都将与他们无缘…”
……
昏暗的书房中,老者静静的诉说完这一切,目光深沉中带着些许复杂。
“非,你知道在里世界当中,无法使用神秘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着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泡影,一但有强者看你不顺眼,只需须臾之间,黑月家族就会毁灭的渣子都不剩。”
“你知道我们吃了多少苦头才发展到今天吗?”
听着老者的提问,黑月非有些无言以对。
“那这些又和时哥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时哥就非死不可呢?!”
“唉…”黑月木流斋的目光看向桌面的一角,那里有一张被精致的相框框好的相片,上面是高黑月非一头的黑月时用胳膊把对方亲昵架在怀里玩闹的场景,二人笑的都十分灿烂。
“那是因为,小非,你是黑月家里唯一留下的种子了,你的父亲死的太过突然,对于「月镜骸」事情一知半解,那时的老夫也还年轻,并不想过早的将重担交给他…”
“谁知道他刚和惠美生下你不久,两人就在度假的途中被人暗杀了。”
“那时候老夫就知道,有人在打「黑血」的主意了,他们想要月镜骸重现人间。”
“但他们却没有算到你的存在。”
“他们没有想到,你父母竟然在不久前就秘密诞下了你这件事。”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你出生那天,老夫秘密邀请了许多族内的人来参加你的生辰,谁曾想你父母突然被暗杀了,所以哪怕老夫之后已经严加管理,尽力弥补,可这件事还是被捅了出去。”
“在当时,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的性命吗?”
“没有办法,老夫只能出一个下下策,找人顶替你的存在,作为一个明面上的替身,替你挡下所有的明枪暗箭。”
“而这个靶子就是…”说到这,黑月木流斋顿了顿,望着照片里的黑月时眼神越发的晦暗深沉,缓缓的吐出了那个名字:
“黑月——”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