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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铁的这种兴奋与激动,就算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也不堪比拟。
堪比尚方宝剑,无异于手捧可以自己撰写的圣旨,任何人面前,皆可便宜行事,岂不是见官大一级。
以后这徐城,还不成了自己的三分地。
就算是战神沈醉,也说不得要在自己面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更让他兴奋的是,既然是护龙,那么龙在那里?
龙,当然是在京师。
他既然要护龙,入京城,攀紫禁之巅,便也成了自然而然之事。
他由一个徐城总捕,猛然间变成天下第一护龙卫,不说是一步登天,也算是鲤鱼跳了龙门。
这天下间的好运,都快让他给占完了。
这种事若是让你遇上,定会跳起来大笑三天三夜,再放上三天三夜的鞭炮。
幸好,二皇子还站在姚铁的身旁,如若不然,姚铁真要向天高歌了。
虽然姚铁极力使自己表现得镇定,但他的激动和兴奋,怎么逃得过二皇子的眼神。
没有人能从二皇子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得出他内心的任何想法。他问姚铁:“做为一名护龙卫,你现在总知道,该做些什么吧?”
姚铁使劲压抑下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好一会才平复下来道:“属下认为,当务之急,并非是要出城搜捕霍天仇,而是应该彻查城内霍天仇的党羽。现在霍天仇恐怕已逃得无影无踪,或许在他城内的党羽中,能找得到他的下落。”
二皇子轻轻颔首道:“姚护卫说得不错。昨夜冲城的那班人马,沈醉那里,应该有些线索。但搜捕霍天仇这个事,却也一刻耽误不得。本皇子将双管齐下,兵分两路,亲率沐剑桥与八大铁卫,出城查访。至于城中的事,就暂时交给你了。”
他称呼姚铁,已经从捕头变成了护卫。
姚铁讶异道:“二殿下千金之体,怎能轻易涉险?”
二皇子神色一凝,并不回答姚铁的问题,淡淡道:“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手底下,并无可用之人。招揽些人才,才能扩充你的实力。懂的吗?”
二皇子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姚铁还不懂的话,就真应该从城楼上跳下去,摔死算了。
这分明就是在培植他的势力。
“姚铁誓为二殿下粉身碎骨,已报二皇子知遇之恩!”姚铁不是傻子,这正是他表忠心的时候。
二皇子转头看着姚铁,脸上的笑容,比东方射过来的初照阳光还要暖和:“姚护卫对我朱家的忠心,本皇子都看在眼里。以后建功立业,本皇子必不会亏待了你。”
二皇子笑意盎然,但在姚铁的感觉里,就怎么会有丝丝的寒意,在侵蚀全身呢?
“好了,姚护卫,去做你的事吧!”二皇子淡淡的挥了挥手。
姚铁已躬身退走,剩下二皇子独自还矗立在城楼的顶端。
二皇子的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笑意,但没人发觉他的笑,竟然有说不出的诡异。他居然直视着东方天际的朝阳,眼神也扑朔迷离。
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姚铁现在的兴奋,他只觉得,今天的太阳,仿佛也就是为他才升起。
昂首走在徐城的大街上,他的气势,令得街上的行人,都不敢直视他。
他忽然有种,徐城原来是如此的美丽。
他甚至有种想要把护龙卫令掏出来,举在头顶之上,让路人下跪膜拜的冲动。
幸好他还能抑制自己这种冲动。但他立即又感觉到,自己的肚皮开始饿了。
昨天晚上,自有人开始冲击东城门起,他就陪着二皇子,一直在暗中留意着这边的动向。
有几次他想要冲出去,帮守城兵擒拿霍天仇,但都被二皇子制止住了。
他虽然是想在二皇子面前建功,但二皇子的制止,他却不敢不从。
他虽然不懂得二皇子的真正用意,但却对权利这两个字,有了更彻底的认识。
二皇子能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叫他姚铁往东,他姚铁不敢往西,就因为他是朱家的二皇子,手中握着天大的权利。
权利虽好,但肚皮饿了,也不能不吃饭,更何况早上这顿饭,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一想到吃早餐,姚铁就想到了白虎楼。
白虎楼精制的豆浆,细腻爽口,甜而不腻,整个徐城最是有名,白虎楼的鹅肉包,也可称得上是徐城第一包。
但姚铁最喜欢的,还是白虎楼在全城独一无二的酥油百花糕。
姚铁在这方面,一向不会亏待自己。因为他是一个捕快捕头,和他打交道的,偏偏又多是些亡命江湖的大盗,或者杀人如砍菜的绿林汉子。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也是将头别在裤带上,不知道何时会被人家踢落。
所以,能好好享受的早餐,他一定不会草草的来应付自己。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朱家第一护龙卫。光以他现在的身份,也要该对得住自己的五脏庙。
他还有他自己的打算。
白虎楼是白虎堂总部,楼内多是热血的江湖青年,他们不但有勇气,还有上进心。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白虎堂现在群龙无首。
曾白虎被蜀中七匹狼带走,虽说奔牛岭一场大战之后,曾白虎得以走脱,但一直未见其踪迹。萧刺月在独孤渊死后,也莫名奇妙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主事白虎堂的,居然是叶少谦。
但叶少谦,毕竟是朝廷军旅出身。心中无论如何,也还会多多少少,装着些国事。
并且叶少谦武艺高强,有力敌万夫之勇,若将他拉入护龙卫一族,确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自己将如虎添翼。
作为一名护龙卫,无论是在权势和面子上,都比一名总兵的亲卫统领,不知道强了多少。
“就是不知道,叶少谦为何会离开沈醉,来趟白虎堂这浑水?”姚铁已经开始收摄心神,开始思索。
就算拉拢不了叶少谦,白虎堂中,还有一个曾小川。
曾小川虽然武艺低微了一点,但他毕竟是曾白虎亲密的兄弟,是白虎堂中的老人,在白虎堂中,也有一定的威信。
并且,曾小川还年轻,还正是热血沸腾,努力上进的年纪。
这样子的年轻人,也更容易说服他,也更容易掌控。
有了曾小川,势必也会带动白虎堂的一班兄弟。
到时候,自己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只是个孤家寡人,连个可以跑腿的小弟都欠奉。
他当然也想到过自己在徐城手下的一班捕快,可惜他想来想去,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
他手下的那些人,俱是贪生怕死之辈。若是平时拉出来,耀武扬威的威吓下城中的小老百姓,个个都是一把好手。若是要他们去拼命,每个人都会软了腿肚子。
曾经有一次,姚铁带着他们,去抓捕一个朝廷通缉的大盗。刚刚和这名大盗不期而遇,就有几人,很没节操的尿了裤子。
这一战,姚铁独对那名大盗,苦战两个时辰,在被敌人砍了十几刀后,才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将那名大盗绳之以法。
这一战,也让姚铁对他手下的那些捕快,完全没有了信心。
想到这里,姚铁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