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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对萧刺月道:“小萧你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早就知道,徐城,是沈醉和二皇子给你设的陷阱。二皇子来徐城,司马太师怎可能收不到风声,也一定派人通知了你。但是没有人想到,这恰恰是你要等的机会。”
“什么机会?”
“霍大人如果没有徐城之行,就不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被朝廷缉拿,成了叛贼。当然,这正是你要松岛平天看到的。所以,东和会才会在徐城露出它的真面目。这样一来,你既得到了松岛平天的信任,又引出东和会这条杂鱼,给沈醉肃清它的机会,挖掉松岛平天在徐城的秘密基业。”
霍天仇看着萧刺月,用眼神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萧刺月笑了笑,说道:“至于说霍大人你为什么要亲身犯险,深入吕山,我们都心知肚明,还有说下去的必要么?”
“不,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霍天仇的眼睛里,又闪烁出狐狸一样的狡黠。
“霍大人虽然知道松岛平天的老巢,座落在吕山,但具体怎么分布布防,实力如何,想必霍大人还是一点也不清楚。霍大人如果贸然挥兵前来,不但有可能打草惊蛇,还会中了松岛平天的伏击。这样一来,霍大人你多年来,苦心孤诣的除倭计划,不但要泡汤,而且永无翻盘的机会。所以,霍大人不惜孤身犯险,就是为了打探松岛平天的虚实。”
“你说得很对。”霍天仇叹道:“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将我的全盘计划,几乎分析得滴水不漏。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将你带来?”
“因为你早在沛城谢飞的婚礼上,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以你的耳目,怎会不了解徐城中的事,也一定对我有所了解。当时你叫我去对付我曾白虎大哥,就是在试探我。”
“但我实在想不通,曾大哥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但要杀了你的儿子霍华,还要拼了命来刺杀你?而且我曾大哥对这件事,也是讳莫如深。”萧刺月说到这里,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霍天仇,似要在霍天仇的脸上,挖出秘密。
霍天仇深吸口气,避开话题道:“这并不是我们现在该讨论的问题,这些事,小萧你迟早都会知道。其实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能让你帮我把松岛平天在这里的部署和实力,传送出去,带给项霸。”
“并且,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胜任?”霍天仇加重了语气。
“你为什么会那么信任我?”萧刺月很奇怪。
“你虽然只是个江湖浪子,但你热血,正义,为朋友能两肋插刀,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所以我也相信,你若为了除倭的民族大业,也一定会舍生取义。”霍天仇站起身,一双手搭上萧刺月的双肩,语气也越来越沉重:“所以,我和虎面才会在一路上告诉你,我那些为了除尽倭贼余孽,而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兄弟的故事。”
“你很成功。”萧刺月挺起钢铁般的胸膛:“我早已经明白,什么是责任。”
“霍爷选中你,当然还有一点。”虎面含笑插话:“你不但是只热血,正义的猛虎,而且是江湖上大多数都口口相传的聪明的萧刺月。所以,霍爷不吝赠你绝世宝刃,让你这只猛虎插上翅膀。不惜将最后一颗长生丹,也用在你的身上。”
虎面的话,虽然柔和轻微如春风,但萧刺月已经感到自己肩上,扛着的重大责任。
他虽然在一时之间,感到如山般的压力,但也觉得欣慰。
他一身的本事,不会卖与帝王家,但为了千千万万的大明百姓,倾尽自己所能。
他觉得,与霍天仇虎面相比,他承受的这点压力,简直就微不足道。
霍天仇这个本该让世人景仰称颂的英雄,却成了人人唾骂喊打的叛贼。你说他背负了多少的辛酸和苦楚。他那些跟着他,为了肃清倭贼余孽而牺牲了的兄弟的性命,又会在他的心里,埋下多少如山的重负。
恐怕他每每午夜梦回,都会看到那一张张带血的脸。
“小狐狸,你会不会有种被算计了的想法。会不会觉得,原来自己早就掉进了我霍天仇帮你挖好了的坑?”霍天仇抬起压在萧刺月肩上的双手,有些尴尬的笑道。
“不,老狐狸你错了!我进来时已说过,萧刺月已真正成为老狐狸的一把刀。”
萧刺月热血激荡,冲口而出。但他现在却觉得,他那老狐狸三个字,竟饱含着对霍天仇的尊敬。
“不,我并不是要你做我的一把刀。”霍天仇的脸色忽然变得肃然:“小萧你记住,松岛平天一旦对我们有所怀疑,你就要找到机会摸出去,将你在这里看到的所有一切,告诉项霸。项霸如果还没带兵前来,就一定会在我们来时的路上等你。”
“算算时间,再有一两天,他们也该到了!”虎面说道。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从他的语气中,却感觉得到一种期待的兴奋。
一阵衣怏带风声,由远及近,扑向小院。三人立时心生警惕,侧耳细听。
少顷,来人已如风般进入小院。
“是松岛香子。”萧刺月沉声道,他不但从来人的身法上可以确定,而且还隐隐闻到属于松岛香子那特有的体香。
“霍叔叔可好,松岛香子求见!”果然,屋外传来松岛香子谦逊的声音。
“想必是你的老朋友松岛,又在想虎爷你了。”虎面看着霍天仇,玩味的轻声道。
“哈哈,原来是小香子。”霍天仇开心的大笑:“快快请进。”
他的话才落音,虎面已将房门打开。
松岛香子婷婷站在屋外,白衣胜雪,天使般的容颜上巧笑嫣然。
只是她的一双眼波,秋水横漾,似在搜寻什么。
霍天仇又哈哈一笑:“小香子是来看我这个老家伙,还是另有目的?”
他忽然向萧刺月挤了挤眼睛。
松岛香子脸上微微一红,旋即道:“是我父亲想念霍叔叔得紧,叫香子来请霍叔叔,到他那里一叙。”
“哈哈,松岛这个老家伙,是不是肚中的酒虫,又在开始痒了。也罢,老霍我左右也闲来无事,就去溜达溜达。”
松岛香子笑了笑,轻启朱唇又道:“不知……?”
她不知两字出口,忽然面上又是一红,却再也说不下去,一双眼睛,却在萧刺月身上飘忽来去。
霍天仇心头哑然失笑之余,却也感概万千。这松岛香子对萧刺月,可谓是一往情深,但他偏偏却是松岛平天的女儿。
如若不然,她与萧刺月,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更何况,萧刺月已经有了覃青青。恐怕松岛香子这一往深情,最终要付之东流。
虎面却在一旁道:“香子小姐为何难以启齿,是有事找萧兄弟么?”
“不不不。这几天未见到青青姑娘,我也想念她得紧,不知道她搬到这边来,还住得惯么?”松岛香子连声否认,却在不知不觉中,脸上已布满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