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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礼看着沈肆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嘴角依旧扬着笑，眼底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兄，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沈肆绕过他，去看那个榜单。
榜单上的名字，用苍劲有力的字体书写而成。
它们像是一串串闪耀的明珠，镶嵌在榜单之上。
张书礼也没有说话，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沈肆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
巧了不是，十九名，沈肆。
沈肆的眼底闪过笑意。
一旁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这算数不错。”
沈肆眼底闪过一丝暴躁，没有理会他。
“沈兄，以后请多指教。”
“不了。”沈肆再次绕过他，拒绝道。
这种心眼子多的人，还没指教就已经把你扎成马蜂窝了。
谁知道他在憋什么坏水。
但走了几步后，他又转过身，警告道，“咱俩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别在我面前晃，不然......”
他的声音中带着威胁。
张书礼心里叹气。
但是他也知道沈肆是真的会揍他一顿。
没了烦人的张书礼。
沈肆回去的步伐轻快了不少。
但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先生已经不在了。
出去了？
但是可以明显地看出，先生已经精心地给那些花草浇过水了。
翠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仿佛一颗颗镶嵌在上面的宝石，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娇艳欲滴的花朵，则像是被雨露滋润过一般，显得愈发妩媚动人、婀娜多姿。
先生可宝贝它们了。
沈肆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有些嫉妒。
但更多的是爱屋及乌。
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无聊。
以前在先生这里待得时间长了。
他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先生每日会干的事情。
他缓缓地弯下腰去，伸出右手轻轻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小铲子。
落日的余晖轻轻地洒在他身上，增添了几分温柔。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铲子插入泥土之中，然后慢慢地开始松动土壤。
每一次铲动，都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沈肆的眼底眼底也满是愉悦。
......
云清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沈肆将饭菜放到桌子上的画面。
她微微皱眉。
开始怀疑自己。
她好像和自己这位学生有些不对劲。
太过亲近了。
虽说别的先生也比较看好的学生。
也会给他们开小灶。
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不太一样。
“沈肆，你以后若是无事便不必经常过来了。”
云清晏平静地将这句话说出。
本来便是因他初来乍到，怕他不适应，对他多关照了几分。
如今已经过了月余，他应该也在这里交到了好友。
也适应了。
总不能因为自己限制住他。
况且自己再过两月，便也要离开了。
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站在石桌旁的沈肆却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心尖狠狠一颤！
他整个人仿佛都石化了一般，浑身僵硬无比！
甚至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难道先生发现了？
自己那些恶心的想法。
还是有什么人在先生面前乱说。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云清晏见沈肆低着头也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
抬脚行至他面前。
“沈肆。”
云清晏清冽的呻吟再次响起。
沈肆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喉结滚动，想要开口，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生......”
“嗯？”云清晏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先生厌烦我了吗？”
云清晏凝眉，不知道为什么沈肆会有这种想法。
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那先生为何要赶我。”
沈肆心情低落到谷底，嗓音中带着哑意。
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着。
“没有赶你，只是有些不对劲罢了......”
云清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很奇怪。
但就是说不上来为什么。
沈肆却是听明白了。
他对待先生的态度，让先生起了疑。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动作，眼神......
处处都是破绽。
你会下意识地看向他，会隐晦地表达喜欢。
但先生虽然不清楚，但先生的直觉很厉害。
“况且这段时日你应该也对学院熟悉了不少，可以和同窗们一起结伴游玩，不必耗在我这里。”云清晏再次开口。
沈肆没有说话。
他该怎么说？
鼻头开始泛酸，他有些委屈。
明明不想去答应，可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抛下一句，“知道了，先生，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先离开了。”
他没有抬头，冲出门外。
云清晏瞥见他眼尾的一抹淡红。
叹了一口气。
......
之后的沈肆像是在躲着云清晏一般，没有再出现在云清晏面前。
除了上课。
沈肆有一种无法宣泄的烦躁。
但是所有的所有在看到云清晏或者听到云清晏的声音后便都消失了。
先生......
都怪他。
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好后悔......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
然而，对于沈肆来说，这段时间却如同度日如年一般难熬。
他心中的忍耐力终于到达了极限，再也无法忍受现状。
每一天都像是一场漫长的折磨，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