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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的青楼界,每年在五月十八日的这天,后来又改到了七夕节(七月初七),组织业界的花魁大会,由东京各家青楼派出一名代表参加,一般推荐的都是各家的头牌。
此时东京用名气的青楼大约七十二家家,参赛的头牌今年比往年多,大约有八十五名参加。
比较有名气的就有十几名,其中白矾楼的张师师,潘楼的季惜惜,熙春楼的吕双双,三元楼的胡连连,赏心楼的沈盼盼,五间楼的倪都惜,花月楼的蒲安安,融和坊的宁知画,都是美艳绝色,各有所长,都有夺冠的希望。
但是这两年来,由于白矾楼的张师师有有柳永坐镇填词,所以也连年夺冠。
话说宁知画前次在大相国寺偶遇孟鸣后,便与孟鸣联系,孟鸣也答应了给她填词,帮助她参加花魁大赛。
但是这段时间,孟鸣忙于公务,尤其新钱定制和发放,尤其费神费力,须亲力亲为,所以也没给宁知画写一首词。
现在离大赛已经只有六天了,即使有新词,还得排练,时间不多了。宁知画坐不住了,多方打听,找到了他府上。
孟鸣今日没上值,在家休息。此时在后花园正哄着儿子玩,玉蝉也在边上作陪,只见孟鸣一边抱着儿子,一边做鬼脸逗他玩,只听见孩子咯咯的笑个不停。
赵明月也从宫中回家了,也来看小祥奇。此时有门子前来禀报,说是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还给了一张拜帖。
孟鸣以为是耶律燕妮,心里直发慌,硬着头皮一看,竟是宁知画,他顿时知道她的来意了。
孟鸣一拍头直说道:“你看我这记性”。
玉蝉忙问何事,孟鸣就把他和宁知画约定之事说了一下。
只见赵明月有些酸意的说道:“相公真是颇有女人缘,处处有桃花呀。”
孟鸣一时无语,赵明月平时挺可人的,就是见不到别的女儿和孟鸣有牵连,容易吃醋。
孟鸣就让下人把宁知画请到书房里,他和玉蝉及明月一同前往,宁知画站在孟鸣的书房里,孟鸣的书房的书籍较多,经义类的如四书五经,较少些,大都是自家书店刊印。
;倒是格物科类的书籍较多,如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医学等类;还有一些技术类的,如炼铁、车床加工、煤炭开采、地质勘探等。
此时在孟鸣的书桌上有宣纸、文房四宝、镇纸等。
不时孟鸣就携夫人而来,他们推门进了书房,就看见一个绝色的妙龄少女,桃面如花,顾盼生辉,玉蝉和明月也暗自称赞此女子的貌美惊人。
宁知画也看到了玉蝉和明月,也惊叹于两人的美色,暗道:“孟鸣有两个绝美的娇妻,怪不得对我的容貌不感冒呢。”
宁知画忙向前请礼,玉蝉和明月便与她寒暄客套了一番,宁知画说明了来意,还有些嗔怪地看了看孟鸣,弄得孟鸣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挠头致歉。
宁知画觉得孟鸣没有富贵之人的架子,待人和善,就放得开了。
孟鸣此刻给她准备写几首词(就是抄袭罢了),一首是《一剪梅》(李清照的):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一首是《天仙子》(此词是张先1041年所做):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瞑,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一首《临江仙》(晏几道的):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知画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孟鸣写完这三首词,再加上孟鸣前面写的《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和《蝶恋花。春景》(花褪残红青杏小)两首,一共五首词,交给了宁知画,用于她参加眼下的花魁大赛。
她眼下的任务就是将这五首词谱成曲子,在大赛上弹唱。
最后宁知画就急匆匆地赶回了融和楼,进行赛前紧张的编练和彩排。
花魁大赛其实就是选美大赛,青楼选美有个很优雅的名字:“花榜”或“花案”。
花榜,便是品评歌妓的等级优劣;花案,即指评定歌妓优劣的名单,这可能与古人喜欢以花喻女人有关。既然是花,必然是美艳的,因而不论绿肥红瘦,她们都必须才貌双全,是牡丹与月季的比拼,而非野花与稗草的较量。
评花榜不仅是各青楼头牌的声色比拼,更重要的还是在才艺上的一比高下。
通常由当地的文人名士和富商担任评委。
文人名士,看重的是他们的评花鉴色的眼力。
而富商,则更多是因为他们是赞助商的缘故。
此次的文士方面有晏殊、张先、范仲淹、柳永、宋祁等词赋大家担任评委。
白矾楼(樊楼)是今年的赞助商,所以举办的赛场就是在白矾楼。
此时的白矾楼外已经是彩旗飘飘,花灯高挂,搭建完的高台也装饰一新,现在正布置场景,已进入收尾阶段,就待大赛的到来。
同时也预约了教坊的官妓。再说明一下,古代的“妓”并不等于现在的性工作者,训诂学上的“妓”是“女乐”的意思。
现在的官妓主要提供的服务是音乐、歌舞、曲艺、杂技等,工作仅限于唱唱歌、跳跳舞、弹弹琴、助助酒兴罢了。
这时的宁知画,找来宫廷乐师给孟鸣写得词谱曲、配乐,也依照曲调排练舞蹈。
宁知画此时身穿一身直领的对襟齐胸襦裙,裙是色彩艳丽的石榴裙,外套花笼裙,花笼裙,是用轻软细薄而又半透明的单丝罗织绣而成,上面用各种颜色的丝线绣出花鸟等图案,都是穿在一般裙子外的套裙。
这身装扮更凸显出宁知画的婀娜身姿。她长衣飘飘,玉颈雪白,随着曲子词的节拍翩翩起舞,飘若惊鸿,而胸前红色抹胸里面的沟壑时隐时现,淡雅与性感共存。
正所谓:“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混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也真是别有一番风韵。
宁知画的擅长的乐器是长笛,她跳完舞后就开始吹笛,只见她双手交错,捏住笛身,从身前缓缓抬起,最终将笛子横在嘴边,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
它是来自敞开的心扉,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升到那有着繁星与冷月的夜空里,和着清风祥云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繁华化作一片绚烂的织锦,一幅无声的飘逸灵动的画卷,一曲清新玄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