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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挖起来动作飞快,又挖又刨,断在土里的少之又少,所到之处到处是坑。林屹也在刨断了好几根后顺利掌握挖笋这项技能,比起宁夏慢不了多少。
桑桑跟在两人屁股后面,姐弟挖一根她捡一根,拖着一个比她还大的行李袋,感觉重了就折返去到毛毛身边倒在离毛毛不远的地方,又再度返回。小短腿倒腾得还不算慢,哼哧哼哧的,一点没偷懒。
竹子太密不好操作,即使这样,三人小半天下来也收获了一大堆竹笋,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宁夏随手抹了抹手里竹笋身上的泥土,起身招呼累得够呛的两小只,回到了毛毛身边。
怕雨水浸进衣服,也不敢坐,就蹲着整理着那一大堆笋。这竹叶形成的拱门避雨极好,虽然做不到完全隔离雨水,却也能让三人喘口气好好啃上一口饭团。
宁夏一手拿饭团一手随意扒拉了几根手臂长的笋,扣开笋皮掐了掐里面的笋肉,嫩到爆汁。
几大口解决午饭,宁夏抽了几大根有林屹大腿粗的笋出来,相比之下有些老了,她利落的剥开笋皮,几大根白白胖胖的笋肉出现在三人眼前。看着乖巧的毛毛,宁夏毫不吝啬,全部拿来投喂了,毛毛嚼笋的脆音混着雨声极其治愈,姐弟三人看着它吃完了才重新起身继续开干。
临近傍晚,宁夏才依依不舍的收了手,赶回去还需要时间。暴雨天气,能见度本来就低,等天黑了还在路上,免不得要摔几跤。
林屹满脸惋惜,回头看了又看,偌大的竹林他和宁夏不过薅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他依依不舍的眼神把宁夏看得直发笑,摸了一把脸上流淌的雨水,朗声喊道,“后面几天还来呢,到时候别喊累啊。”
林屹帮着把装满笋的行李袋装到毛毛身上,一边大声回话,“我巴不得天天来呢,吃的谁会嫌多。”
宁夏笑笑没再接话。
三人冒着大雨,牵着吃饱喝足的毛毛返程。好几个小时的劳作,兄妹三人手臂疲软的抬不起来,却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
“桑桑过来,我看看湿了没。”宁夏只草草脱下雨衣,来不及查看身上的情况,就把桑桑拉到跟前。
小姑娘的雨衣脱下,里面的塑料袋起了一层薄雾,宁夏伸手朝她身上探去,还好,只是贴紧身体那面衣物有些许湿润,不是雨水进去了,是汗打湿的。
贴着头皮的卷毛也服帖的扒在头皮上,还算干爽,一旁的林屹亦是如此。三人只有宁夏身上湿了不少,没办法,男主人留下来的雨衣太大,雨水防不胜防。好在宁夏身体素质不错,她也没放在心上。
“夏夏姐,快来擦擦。”林屹已经换好干燥保暖的衣物,有些担心地看着忙上忙下的宁夏。
宁夏手脚麻利的给桑桑用出门前温在灶上的热水擦了擦身上,就出去把院子里堆积起来的笋运到了屋檐下,都来不及清理自己。
宁夏展颜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毛巾,“雨水淋太久就坏了,我搬到屋檐下来,已经完事了,你俩喝藿香水没?”
林屹笑笑,“喝了,你放心吧,桑桑我也盯着她喝了一大杯,又倒了杯热水给她端着呢!”
宁夏闻言放下心来,桑桑那小妮子还可能撒谎骗她,林屹是不可能的。
“夏夏姐,好多啊!”
这一晚,姐弟二人难得没有天黑后爬上床,奢侈的点起了蜡烛,就在楼梯间看着运回来还带着笋皮的笋。
宁夏笑笑,“一百来斤呢,不过剥完皮得下去一小半。”
“那也很多了。”林屹满足的笑笑。
“灶里的火没熄吧?”宁夏择了七八根嫩笋出来。
“没有,夏夏姐,你要干嘛?”
“刚摘下来的笋,鲜得很,不尝尝浪费了,我做道菜给你尝尝。”宁夏把手里的笋递给林屹,起身割了小半块咸肉下来。
林屹跟在宁夏屁股后面去了厨房。
宁夏特意挑了块肥肉居多的咸肉,处理好切成不算小的正方块,放进已经烧热的锅里,又添了一点水,好让肉出油。“我来剥笋,打着蜡烛去卫生间给我掐点葱叶,还有楼梯间的干姜给我拿块儿过来。”
宁夏坐在灶旁,利用火光利落地剥着手臂长的笋,手腕轮换之间,一根白白胖胖的笋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林屹去了没一会儿就完成任务回来跟着蹲着剥笋。
宁夏火光下的脸温柔极了,看着林屹利落的小手,出声问到:“困吗?”
林屹摇摇头,“还早呢,有点累,但是还不困。”
“桑桑睡着了?”
林屹笑笑,“早睡了,热的饭团吃了一个,又舔了勺果酱。我逼着她喝了大半杯热水,挺着肚子睡了。”
宁夏跟着溢出笑容,小妮子回来就撒娇说想吃甜的。宁夏知道她惦记着橱柜里那几罐果酱呢,就吩咐林屹给她舀了一小勺,天黑那会儿正抬头晃脑地坐在床边抱着勺子舔呢,“那咱俩可得小心点,当心她今晚画地图。”
姐弟俩挂着笑容不再说话,专心地做着手上的事。
咸肉里的水分一干,油分就渐渐冒了出来,整个厨房都是猪肉的香味,宁夏也没着急加水,利用着锅底的油把肉煎到两面金黄,才‘滋啦’一声,倒下去小半盆开水。
灶里的火孜孜不倦的工作着,锅里咕咚咕咚的溢着香气,宁夏把姜片和花椒一齐丢进去,等着肉闷软烂,就可以下切好的笋块了。
想着腌笃鲜独特的鲜味儿,阔别六年,宁夏口腔里悄悄分泌了些嘴馋的信号。
“夏夏姐,这些笋皮运出去丢掉吗?”
“不,堆到柴火旁边的那个角里。等雨停了咱们搬去院子里晒。”运都运回来了,哪怕是一点笋皮,宁夏也没舍得丢,晒干了引火简直不要太好使。再说楼梯间和竹林里还有一大堆没剥下来的呢,丢掉太可惜了。
竹筷子能轻易插进肉里时,宁夏把洗净切好的笋块丢进了锅里盖上盖子。白烟不断从盖子边上冒出来,宁夏伸手扇到鼻子前,满足的吸了口气,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