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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芽年纪小，跑起来倒是利索。
见她是去追着宋罔，长芳没拦着，只是让她快去快回。
宋罔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准备直接回房间。
他走得很快，等沈芽追过来时他已经到了驻地。
此时驻地空荡荡，看不到人影。
所有人都去参加宴会了。
或许是才从宴会里出来，身上还带着宴会独有的热闹。
宋罔没有第一时间回房间，而是就坐在驻地外面。似乎在等身上残留的热闹散去。
月色正好，落了他一身。
沈芽来时，看到的就是披着月光，落了一身寂寥的宋罔。
驻地离宴会举办的地方不远。
隐约间，沈芽还能听到宴会上的笑闹声。
可宋罔坐在那儿，茫茫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二师兄。”
沈芽忍不住朝他跑了过去。
沈芽出现时，宋罔就知道她来了。
这里会这么喊他的只有一个人。
他回头，果然看到个小萝卜头朝自己跑过来。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沈芽就撞进了他怀里。
不是之前那种撒娇似的贴近，是实实在在的拥抱。
两只小手环住宋罔腰，贴得紧紧的拥抱。
抱住宋罔腰的刹那，沈芽第一反应是瘦。
怀里的腰瘦得离谱，似乎就那一小把。
“你干嘛？”
片刻呆愣之后，宋罔推开了沈芽。
知道面前小孩脆弱，宋罔没敢太用力。
没太用力的后果就是他没把沈芽拉开。
“二师兄，你是不是不爱吃饭。”
沈芽脑袋埋在宋罔怀里。
“什么？”
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师尊说只有不乖乖吃饭的人才会那么瘦，你的腰就那么一点点，都快和我差不多了。”
宋罔想拉不敢拉，只能让沈芽自己松开，“松开。”
“为什么？”
沈芽问得理所应当。
宋罔直接反问她，“你为什么抱我？”
“因为你想要。”
“我想要，谁给你说的？”
沈芽指着宋罔心脏位置，“它说的，它很不高兴。以前奶奶不高兴的时候都会抱我，说抱抱我她就会觉得开心。我想你也开心。”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好歹沈芽松开了手，宋罔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没在难过。”
沈芽已经习惯了大人的口是心非，接话道，“是我不高兴，二师兄能陪我说说话吗？”
说着又扑了过去，再次抓住了想离开的宋罔。
“松开。”
宋罔真的想举刀了。
怎么沈芽就不是他要除掉的目标，这样他就能理所应当除了她了。
“二师兄答应陪我说说话我就松开，不需要多长时间，一会儿就好。”
沈芽仰着脑袋看他，似乎必须从他这得到一个答案才松手。
“这里没有人。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把尸体扔到林子里喂野兽？”
宋罔垂下眸，那双眼尾修长的眸子冷若寒霜，带着淡淡杀意。
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薄刃，刀口闪烁着凛冽寒光。
此刻。
这把刀抵在沈芽脖子上。
“能不能别把我喂野兽，我不想被啃得乱七八糟。”
沈芽似乎没有害怕那根神经，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还能对宋罔笑得那么甜。
“师尊知道了会难过的，我不想他难过。”
拉不开，又恐吓不了。
宋罔没办法，只能收了薄刃，坐着和沈芽说话。
看到宋罔把刀收回去，沈芽悄悄露出了小狐狸般的笑。
她就知道二师兄不会动手。
“二师兄不喜欢宴会吗，怎么那么快就走了？”
沈芽坐在旁边，两人保持安全距离。
“不喜欢。”
“二师兄觉得青云酒好喝吗，我觉得挺好喝的，甜甜的。可惜荀兰师姐说我们年纪小，只能喝一杯。”
“嗯。”
见宋罔不是很想说话的样子，沈芽没有再说话。
她坐在地上，抬头看着头顶皎洁月光。
正好月中，今晚月亮很圆。
月明星稀。
听沈芽叭叭习惯了。
半天没听到她说话，宋罔低头看了她一眼。
“二师兄是想到了家里人，所以不开心吗？”
这话才出，沈芽就感觉到宋罔心情更不好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没有家人。”
宋罔开口。
沈芽以为宋罔和自己一样，亲人死了。
“你有家人的。你有我，有师尊，还有其他师兄姐。”
沈芽爬起来，拍拍衣裙。
“我之前也没有家人了，不过现在又有了。师尊，大师兄，三师姐，六师兄，还有二师兄你都是我的家人了。”
听到沈芽的话，看着面前清澈的双眼，宋罔忽然笑了。
骨子里的阴暗再次爬了出来。悄悄朝沈芽伸出爪牙，意图将站在春风的她拉进泥沼。
“家人？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成为师尊的徒弟？”
“宋罔！”
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