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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伴随着第一声鸡鸣,翊棠缓缓睁眼,看向四周,回想起昨日之事。想要起身去后院,却将一旁的琴鸢吵醒。原来,琴鸢担心翊棠再出事,一晚上都没有离开,深夜疲顿,竟坐在一旁,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琴鸢睡醒后,下意识擦了擦口水,看到面前的翊棠,有些震惊,低头看自己衣物完好,坐在椅子上,才安稳一些。但想到他刚刚看到自己的丑态,有些害羞。
“辛苦你了,琴鸢。”翊棠并不介意她的样子,语气十分温柔。
“没,没有。”琴鸢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低着头,“起床吧,一起去看看曹金。”说罢,起身离开。
二人洗漱好,相约走向后院,小心推开房门,屋内虫蝇乱飞,臭味袭来。这一个多月,曹金从未离开房屋,吃喝拉撒都在屋内,虽然有青衣过来清理,但环境依旧糟糕。
顾不得那些,二人走进去,而曹金却不在床上,经过一番找寻,才发现,他也并不在屋内。他会去哪呢?二人相互对视,自感不妙,急忙冲出,在茶园中寻找。
发动茶园内所有人,搜遍每个角落,都没有他的身影,这下二人可慌了神。难道跑出茶园了?二人带着疑惑,正准备外出寻找。却有一人,从远处匆忙跑来。
“鸢儿姑娘,不好了!那帮素衣道人又来后山捣乱了!”青衣喘着粗气。二人顾不得多想,在青衣的带领下,向外跑去。
远远望去,只见几个素衣道人将一人围住,轮流殴打,地上那人满身灰尘,匍匐在地,任由他们欺辱。
“住手!”琴鸢上前制止。
众人这才停下,回头看去,为首者一脸堆笑:“哎呦,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鸢儿姑娘啊。”
“凭什么打人!”琴鸢双手叉腰,质问道。
“不怪我们,是他自己不长眼,非要撞我。”为首者一边说着,一边舔着上嘴唇,搓手上前,满脸奸笑,伸手想要拉她手。琴鸢一把闪开,见她不识趣,为首者收回笑容,提高了声调,严肃的说:“琴鸢姑娘,别不识好歹啊,我早就说过,如果你顺从与我,这里人便会好过一些,否则……”
“否则什么?”翊棠侧身上前,将琴鸢挡在身后。
此时的翊棠虽然年龄不大,却比同龄人高出许多。此刻,琴鸢看着面前这位男孩,顿感形象高大许多。
刚刚人多混乱,素衣道人们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翊棠,为首者被这“好事者”打扰,心中十分不悦,但看到他白衣身份,瞬间变得“乖巧”许多,众人连忙行礼,为首者低头说道:“不知师兄在此,有失分寸,切莫责怪。”
“你刚刚说否则什么?把话说完。”翊棠并不领情,轻声问着。
“没,没什么,在下胡言,这就退去。”说着,准备带身后众人离开。
“慢着,我让你们走了吗?”翊棠不依不饶。
为首者看了看身后众人,觉得没了颜面,又看看眼前这个不大的“小孩”,恢复刚刚蛮横样子,双手交叉盘在胸口,语调高了几分:“师兄,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为难我呢?”
“以我之见,是你们在为难这后山辛苦劳作的青衣啊?!”翊棠张开手,看了看左右围着的青衣。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帮贱民,若没有我们收留,他们早就饿死在山下了!”为首者努着嘴,嘴角微微上扬,十分轻蔑的语气。青衣们听了,都不服气,却又敢怒不敢言。
“若没有他们,谁为你们种菜打水,你们吃什么,喝什么!”翊棠高昂着头反驳道,众人听了,心中欣慰许多。
“这么说,师兄今日非要和我们过不去了?”为首者转了转头,活动下筋骨。
“是又如何?今日你等若不道歉,休想离去。”翊棠也紧了紧拳头,语气强硬。
“你个毛孩,虽穿我派道衣,但我入山多年,却从未听说有你这么大的亲传,想来,是冒充的吧!”为首者面露凶横,龇牙咧嘴恶狠狠的说道。
“是真是假,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翊棠目光犀利,丝毫不畏惧。
“那就得罪了!”说罢,冲身后众人呼唤道,“兄弟们,跟我一齐将他擒下,等师叔回来鉴别真伪!”
“是!”众人齐声应答,拔剑上前。
见这架势,青衣们纷纷后退数步,生怕把自己牵连其中。琴鸢十分担忧的叫道:“翊棠。”
“没事,你先躲远一些,别伤到你。”翊棠小声叮嘱。昨日在园中见识到他的厉害,避免影响他,琴鸢听话的后退出去。
众人将翊棠团团围住,挥剑上前,有的挥砍,有的去刺,有的攻上路,有的劈下盘。好在翊棠基本功扎实,左躲右闪,竟没被伤到分毫。素衣道人虽然人多,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为首者擦了擦鼻子,哼道:“小子,有点本事。”
“就这?平日没少偷懒吧。”翊棠一边躲闪,一边回话,对付他们,游刃有余。
“还是这般猖狂,一会看你还笑得出来不!”随后,对众人说,“兄弟们,布阵!”
“是!”众人随即变换阵法,前三后四,左右各两人。身前身后同时攻击,左右两边见缝插针,不给他半点机会。
“有点本事,刚刚小瞧你们了!”翊棠躲得吃力,却也没有受伤。“我可要认真了!”说罢,拔剑出鞘。
“好啊!求之不得!”为首者又组织发起新的攻势。
翊棠运功招架,口中念着《十浊一清》招式,手中挥舞剑刃,剑形变化莫测,剑气无坚不摧,一套下来,众人皆被打翻在地。翊棠用剑气割伤他们手腕,佩剑散落各处。
众人纷纷拍手叫好,琴鸢更是兴奋的夸赞着他。翊棠十分得意,径直走到为首者面前,冲趴在地上的他说道:“用剑之人,当有君子之风,你等不配用剑!”
为首者见状,趴在地上求饶:“师兄,我错了,饶了我吧!”
“饶了你?好啊!”翊棠嘴角一挑,举起佩剑,用剑身在他屁股上抽打,“尊师重道,潜心学习,不可欺师灭祖,破坏门风!……”嘴上念着门派十规,每念一条,便在他身上抽打一下,足足抽打十次,才放过他们,众人扶着屁股红肿的为首者急忙逃走。
“翊棠,你太棒了!以后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琴鸢上前夸赞。
“先前听你说他们屈辱后山,我还有些许怀疑,今日一见,属实过分!”被她称赞,翊棠还有些不好意思,随后指着地上散落的兵器,“还要劳烦你暂管这些佩剑,等师父师叔回来,再行归还。”
琴鸢一口答应,吩咐众人将剑运回茶园。二人又急忙查看地上被殴打人的伤情,拂去面上尘土,不由得异口同声叫道:“曹金?”
曹金气息微弱,发出“啊……”的声响。
“曹金,你怎么会在这儿?”翊棠十分担忧的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当下之急,是先将他送回茶园疗伤!”说罢,二人招呼众人,将曹金抬回园内。
回到茶园,翊棠为曹金敷药,琴鸢打来热水,为他擦拭。曹金表情十分痛苦,翊棠心疼的安慰他:“忍着点,敷上药,一会就好了。”
琴鸢也小心擦拭,心疼的感叹:“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被他们殴打。”
曹金呻吟着,不做解释。翊棠正准备起身去药房煎药,却被曹金一把拽住,死死拉扯。翊棠摸着他的手,轻声安抚:“我不走,只是去药房煎药。”
曹金依旧不曾放手,琴鸢也安慰说:“别怕,让翊棠去吧,我在这儿呢,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曹金微微摇头,张着嘴,发出微弱的声音:“翊棠……你……你能不能……教我……功……功夫……”
虽然声音微弱,但却字字清晰。琴鸢听后,急忙抬头看向翊棠,翊棠蹲下身,握着他的手,安慰说:“放心,等你伤好了,我就教你。”
一听这话,曹金不但撒开了手,随后的药,也全都喝光,十分配合。
经过几日修养,曹金身体逐渐好转,不再抵触众人,每日吃的饭食也很多,因此恢复的很快,已经能够下地走路。翊棠为他清洗身体,换上琴鸢准备的新衣,重新梳理了头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显得格外精神。琴鸢见到,都不由得赞叹:“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帅气小伙嘛!”
曹金面无表情,向众人拱手行礼:“几日来,多亏各位照料,使我重获新生,感谢!”
身旁的翊棠,见他这样,竟有些不认识。琴公急忙上前扶起:“这说的什么话,与我等也要如此见外吗?”
“感谢!”被扶起后,曹金再行一礼。
“他伤势还未完全恢复,先扶他回去休息吧。”琴公向一旁的翊棠说道。
翊棠心领神会,再次扶他回屋。屋内,仅剩翊棠、琴鸢、曹金三人,众人都各自忙碌。
曹金再次恳求翊棠教自己功夫,翊棠皱眉说道:“自是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我若能办到,定不推辞!”曹金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翊棠低头看了看他搭着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他的脸,如今这个曹金,与自己先前认识的那个,完全不同,判若两人,不免有些心伤:“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曹金面露难堪,缩回手,垂着头。
“难道你我之间也有不能说的吗?”翊棠追问道。
“自是没有,只是……”曹金看了看一旁的琴鸢。
“哦,你们先聊,我还有事……”琴鸢心领神会,起身准备离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曹金阻拦道,“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没什么不能讲的,坐下吧。”
琴鸢看了一眼一旁的翊棠,翊棠微微点头后,才坐回原处,于是曹金开口讲述,那日分别之后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