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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鸢深情凝望:“给它们起个名字吧。”翊棠也正有此意,应和一声。二人格外珍惜,不敢轻视,思索许久。
翊棠回想刚二人合奏之声,只感浮游于天地之间,自由洒脱,突然来了灵感,兴奋道:“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不如,就叫‘扶摇’如何?”
此语出自《逍遥游》,“扶摇”更是美妙,想到刚刚美景,却是快活,大赞说:“好美的名字。”随即,也是灵光一闪,兴奋说:“霜蹄千里骏,风翮九霄鹏。‘九霄’可妙?”
“甚妙!”翊棠一脸喜悦,拍手叫好。
“那就这么定了!‘扶摇’‘九霄’!”琴鸢怜爱的抚了抚琴,小声嘀咕,“‘扶摇’,你有名字了,今后,我们要好好珍惜彼此。”说完,抬头深情的看向翊棠。翊棠面红,低头摆弄“九霄”,心中窃喜。
自此以后,琴鸢与翊棠二人形影不离,或在街上嬉戏,或在房内练琴,好不惬意。曹金也是整日忙碌,游弋于市井之间。
某日二人品诗论画,意味正浓时,琴鸢即兴拨弄几下琴弦,声音曼妙,缭绕于室,如小楼夜雨,如春水东流;翊棠随声伴奏,细细品味,似诗似画,禅意正浓。
二人相互交流感受,均觉刚刚仿佛,融于水墨之中,因此产生共鸣,决意共创一曲。
如此,更有兴致,常常废寝忘食,深夜而眠。曹金不懂他们的“世界”,常常带着美食美酒想要共享,但每每走到门前,听着二人欢声笑语,摇头而去,不忍打扰。侯万金每每来访,均是佳音绕梁,令人陶醉。但时间久了,也有些担心他们身体,曹金懂得二人,挥手阻止。本是人来人往嘈杂的客栈,至此,成了文人墨客常驻的雅阁。只是这些改变,屋内二人从未察觉。
半月有余,翊棠身体恢复十有六七,开始逐渐练功。而曹金则胖了许多,功夫有些荒废,但在这镇上,也是足够了。翊棠与琴鸢终日练曲,已有进展,歌曲精妙,优美清雅,如听仙乐。而曹金在镇上积攒颇多威望,好友众多,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镇上文多墨客不多,但大家却都愿意来此小聚,听听音乐,陶冶情操,虽是乱世,但在此处,却清远虚淡,如入山林。
乐曲基本成型,二人又一次演奏鉴赏,整首曲调高雅古拙,如诗如画。可谓曲中有诗,诗中有画,画中有曲。他们彼此凝视,饱含情意。琴鸢提议,给乐曲赋名,然而思略许久,都不甚满意,便暂且搁置。
下山已经足月,对于前路,三人默契,都不交谈,似乎对现状都很满足。一位成了镇上“名流”,剩下二位也都找到寄托。
他们不曾计划未来,全都安于现状,幻想度过余生。只是,现实总是不如人愿,有些事,有些人,你忘记了,他们不一定会忘记。
二人又一次演奏新曲,曲毕,见夜色已深,面对深情款款的翊棠,琴鸢依旧有些羞涩,起身低头说道:“天色已晚,我该回房休息了。”
翊棠如梦初醒,想要挽留:“不如…和从前一样,就在这儿休息吧。”
琴鸢脸色更加绯红:“不,男女有别,恐惹人非议。”
翊棠有些焦躁:“何人非议?这里又没人认得我们,况且……。”
琴鸢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终是不好:“从前是曹金他总醉酒,霸占房间,我才呆至天明回去。如今,他已不在,我理应回去……”
曹金终日与那帮市井之人厮混在一起,在赌坊内豪赌豪饮,彻夜不归,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见到他了。翊棠感慨,见她坚持,便只得说:“好吧,那就明日。”
“好。”琴鸢起身,稍作整理,背琴离开,见她离去,翊棠心中感慨万千,抬头看着窗外夜色,心中做着决定:总是如此,对于女孩而言,确有不妥,二人情投意合,兴趣相同,若能在此安度余生,男耕女织,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只是不知她意如何,不如,明天问她一问,如若同意,神仙眷侣,岂不美哉?正想着,脸上扬起灿烂笑容。
刚刚安抚好心情,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突然听到隔壁声音嘈杂,座椅磕碰伴随着琴鸢挣扎声传来,翊棠自感不秒,起身夺门而出,却在门外撞见一行人,这些人,自己再熟悉不过,背后背剑,一身素衣。
对面一行见到翊棠,纷纷拔剑,屋内听到外面动静,缓缓走出一人。只见他白衣在身,定睛看去,竟然是他。正惊恐时,那人率先开口,哈哈笑道:“青歌师弟,好久不见啊。”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翊棠眼中透着惊恐,心中惦记琴鸢安危。白衣看出他的担忧,冲屋内一招手,两个素衣将手绑在身后的琴鸢“推”出,翊棠担忧的问道:“琴鸢,你没事吧!”琴鸢也同样担心翊棠,见他无碍,欣慰的摇摇头。翊棠冲白衣吼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她!”
白衣不紧不慢的说:“哎呀呀,青歌师弟,一月未见,你清瘦了许多。”
翊棠举起佩剑,冲他吼道:“你们若敢伤她一根毫毛,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白衣伸手在琴鸢脸蛋上摸了摸,“怜香惜玉”的说:“鸢儿长得如此清秀,我怎能忍心伤她呢?”
正说着,突然飞来一赤色闪光,速度极快,众人未及时反应,便一掌拍在白衣身上,他向后连退数步,众人震惊,只见白衣身上被灼烧掉一块,漏出一个手掌形窟窿,胸口赤红色掌印,冒着青烟。烧的白衣生疼,急忙用手拨弄胸口,面部表情痛苦。赤衣怒目相对,冲他说道:“青始,你愈发没有分寸了。”
众人看清赤衣模样,纷纷行礼:“兰楚师叔。”青始胸口青烟散去,捂着胸口急忙行礼:“师叔。”
兰楚眼睛眯成一道缝,双眉紧锁:“可有我那孽徒下落?”
青始惭愧说:“还没有。”
“那还不给我快去找!”兰楚喝到,透着杀气。
青始示意身边素衣散去,眼中透着胆怯,小心问道:“谨遵师命,只是……”
兰楚知道他的意思,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色葫芦状瓷药瓶,扔给他:“每日子时涂与胸口,三日可痊愈。”青始接过药瓶,答谢后急忙退走,兰楚又叮嘱:“切莫忘记,也不要错过时辰,否则,你师父也救不了你。”
见众人退去,琴鸢急忙逃到翊棠身边。翊棠将束缚她的绳子解开,关心询问她的状态。琴鸢微微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又看了看旁边的兰楚,揉搓着勒出痕迹的手腕向前问道:“兰楚师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兰楚一脸堆笑,得意的说:“当然是来惩戒本门叛徒。”
琴鸢自感来者不善,试探问道:“大师父和兰世师叔他们,可知道?”
兰楚大笑道:“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生怕触怒了他,但心中仍有疑惑,降低了几个语调:“我怎么敢呢,只是随口问问。”
“好吧,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兰楚眼神犀利,露着奸笑,“兰世他早被大师兄支走,并暗命我和青始秘密清理门户,所以并不知晓,你们也别抱什么希望了,乖乖跟我回去,兴许我一高兴,就给你们个痛快。”
琴鸢又问:“师叔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兰楚有些不耐烦:“在青玉界内,平白多出三个‘生人’,我等怎会不知?”
几日来被美好生活“假象”蒙蔽,竟忘了还在青玉界内,真是悔不当初,可事到如今,大敌当前,也只得尽力寻求平安:“师叔,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将来,我等一定找机会报答。”
“报答?好啊。”兰楚似乎有了一丝兴趣,“鸢儿,只要你跟我回山成亲,我便饶了那臭小子,可好?”
琴鸢偷瞄一眼身后的翊棠,谁知翊棠一听此话,立马上前冲他说道:“绝无可能!我已与琴鸢私定终生,此生不离!”
“什么!”兰楚暴跳如雷,一个飞身,跃到他面前,手呈鹰爪,直奔他咽喉而来,翊棠转身躲过,提剑还击,二人扭打在一起。
琴鸢对刚刚翊棠突如其来的话又震惊又感动,见他们厮打在一起,十分担忧,想找帮手帮忙,向下望去,只见多人横尸在地,店小二也在其中,心生恐惧。
兰楚所用“耀光”散着“紫光”,挥剑极快,剑生残影。翊棠所用残剑锈迹斑斑,却也隐隐透着幽光。二人势均力敌,三五回合,未分胜负。兰楚歪嘴邪笑道:“小子,有点意思。”
见自己竟能和兰楚打个平手,心中正得意,准备回话。谁知,他突然变换招式,步伐飞快。翊棠只感四周都是他的身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举剑去击,皆是残影,碰不到他分毫。
“翊棠小心,这是《游龙》!”琴鸢在山上多年,对青玉派多数招式了然于胸。虽然《游龙》并不是主流武功,但兰楚总是纠缠她,所以对这招格外熟悉。
未等答话,兰楚飞速出招,左脚、右手、左手、右脚,四肢筋脉皆被斩断,翊棠瞬间瘫倒在地,无力还击。正准备割喉取首时,琴鸢飞身上前,扑在翊棠身上,哭喊着:“住手!”
兰楚再次现身,剑尖指地,嘀着血迹,扫兴问道:“马上就好了,鸢儿,你再等等。”
琴鸢见翊棠表情痛苦,哭喊着:“我答应你,这就与你回去!你放过他吧。”
兰楚似乎并不感兴趣:“你在说什么?杀了他,我一样能带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