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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婚事(捉虫)

作者:发达的泪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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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婚事 ==

    四周漆黑无比, 却因为男人接连不断的亲吻声而平添了几分旖旎。

    陆宴做这档事的时候,向来和他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不太相同。谁能想到,他那双一本正经抄写呈文的手, 一旦入了夜, 竟也会为了一处柔软,青筋暴起。

    沈甄被他弄的分外紧张,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记得上次她说小日子到了,他可是瞬间就把手抽回去了。

    她害怕他要硬来, 便连忙唤了一句大人。

    陆宴低头看她, 眼神里莫名多了一股“专注”。当然,专注这词,也是从沈甄角度得出的。

    她正犹豫着如何开口, 陆宴先一步道:“怎么了?”

    沈甄知道他一旦兴起便很难停下,于是将头贴到他的胸膛上,撒娇道:“今日不行、真不行。”说完可能还觉力度不够, 又道:“绝对不行。”

    陆宴心里忍俊不禁, 但面上却不显,故意沉声问她, “那你说, 哪天能行?”

    沈甄朝他伸了五个手指头, 意思是五天。

    陆宴眉头微挑,表示不满。

    沈甄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嘟囔了一句,难不成他还数着日子的吗?

    她想了想, 又放下了一根手指头。现在是四。

    可男人的表情仍是不为所动。

    接着,只见小指也放下来了。变成了三。

    就沈甄这幅割地赔款,节节败退的模样,搁谁看了都得叹上一句天真。

    这种事,哪里能商量呢?

    要知道,天下的男子,最擅长的便是得寸进尺。

    好在陆宴没打算真欺负她,沈甄的第三根手指头正向下弯曲,他便蜷起中指,弹了她的额头道:“睡吧。”

    就她这幅样子,多亏是没让她带着沈泓逃出城,不然只怕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顺便再帮人家把账记清楚。

    陆宴转身躺下,揉了揉眉心。

    反复回想着方才的梦来......

    ******

    就在年前,赵冲又得了个小女儿,老来得子,自然欣喜,便在家中大办了个百日宴。扬州城的达官显贵纷纷前去祝贺,陆宴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这种场合,陆宴近来都是带着扶曼去的。

    平日倒是无甚,只是明日便是除夕,旁人家都是热热闹闹的,陆宴扔她在府上,便不免有些寂寥了。

    棠月怕她觉得闷,晚膳过后又特意让小厨房多做了几样她爱吃的甜食。奶羹,是世子爷特意交代过的。

    吃到一半的时候,陆宴恰好出现在了门口。

    沈甄连忙起身唤了一身大人。

    陆宴前行两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她道:“吃你的。”说罢,便坐到了她面前。

    显然一幅有话要说的样子。

    沈甄惴惴不安,吃了几口,便停箸道:“大人可是有话要说?”

    陆宴“嗯”了一声,然后道:“你可是吃好了?”

    沈甄赶紧点头。毕竟吃饭哪里能胜过好奇心呢?

    陆宴笑着看了她一眼,又道:“那你等会儿可别吵着饿。”

    四目相对后,他便将沈甄拽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紧接着,她就被他送上了马背。

    论琴棋书画,沈甄可谓是无一不精通,但骑马,她是真的不会,“大人,我们去哪,不能坐马车吗?”

    陆宴翻身上马,将她揽入怀中。

    随后也不理会沈甄的紧张,他单手拽起缰绳,夹紧马腹,扬长而去。

    速度之快,沈甄吓得立马闭上了眼睛,去拽他的袖口。

    他们从广济桥一路向南,穿过街巷,穿过密林,甚至都快出城了才停下来。

    陆宴高拉缰绳,翻身下马,伸手去扶沈甄,“下来吧。”

    颠簸了这一路,冷不丁踩回到地上,她双腿都忍不住发颤。

    站稳后,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赫赫的匾额——楚府。

    沈甄回头看他,“大人,这是哪儿?”

    陆宴含笑看着她,勾了勾唇道:“去敲门吧。”

    听了这话,她抬头又看了看楚氏的匾额,心脏一阵狂跳,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沈甄小跑过去,提裙上了台阶,手放到门环上,轻轻叩了三下。

    很快,她便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步伐,大门缓缓打开,清溪探出身子,一见来人,手里拿着的灯笼,“啪”地一声就扔到了地上。

    她沙哑地喊了一声,“姑娘?”

    沈甄站在原地,眼眶微红,半晌,她攥了攥拳,一把抱住了清溪。

    她这边金豆子刚落,果然,身后男人的脸色便跟着一沉。

    他揉了揉胸口,眉宇微蹙,长叹一口气。

    但最终,并没出言制止她。

    沈甄随清溪来到了瑞草堂的正厅,不到片刻的功夫,便看到安嬷嬷牵着沈泓走了出来。

    还未等安嬷嬷反应过来,就见沈泓站在原地蹦了一下,然后近乎于尖叫道:“三姐姐!”

    沈甄蹲下身子,张开双臂,沈泓便像一阵风一样地就扑了过来。

    “三姐姐你去哪里了,泓儿好想你,嬷嬷说你有要事要办,现在办完了吗?”说完这话,陆宴刚好也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屋里的气氛瞬间凝住......

    安嬷嬷、沈泓,还有一旁的清溪,齐齐向陆宴行礼。

    沈甄回头祈求地看了他一眼,陆宴了然,知道他们定是有话要说,行至她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我去找楚先生下盘棋。”

    安嬷嬷看着男人的动作,眉头紧皱,双手暗暗用力。这样暧昧的动作,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陆宴走后,沈泓慢条斯理地拿出了自己写过的字帖,递给沈甄。

    沈甄看着他静等被夸的模样,忍不住故意和他唱反调,“泓儿,你这字同以前也无甚变化啊......”

    沈泓一听,小脸立马就垮了,独自喃喃道:“可楚先生都夸奖泓儿了呀......”

    沈泓只短暂地难过了一下,半晌又扬起小脸,继续方才的问话,“三姐姐的事忙完了吗?马上就是上元节了,我们能一起过吗?”

    沈甄拽了一下他的小鼻子,“暂时还不行。”

    “那三姐姐什么时候能忙完?”小孩子便是这样的,想问甚便问甚。

    可这些话,却不是沈甄想答便能答的。

    见此,安嬷嬷在一旁打岔道:“泓儿,你该喝药了。”

    ******

    楚府东侧的兴一堂。

    四周幽暗宁静,除了寒风捶打枝干的声音,便只有下围棋时落子的碰撞声。

    中间横着一张黄花梨桌案,两个男人正在潜心对弈。

    楚旬落下一白子,幽幽道:“我本还以为,你把沈家的小公子塞我这儿,是受了随钰所托,合着是我想岔了,原来是你的家眷啊......”

    陆宴也不应声,抬手“嗒”地一声,落下一黑子。

    楚旬食指落在唇角,眼里都是促狭,道:“就那么喜欢?”他口中的喜欢是何意思,两人心知肚明。

    陆宴明明头皮都被这两个字震麻了,但面上仍是那个风淡云轻,喜怒难辨的镇国公府世子。

    只是落子的路数,是一步比一步刻薄。

    见他如此,楚旬愉悦地笑出了声,“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笑话随钰的吗?”

    大丈夫何患无妻,出息。

    为了个女子如此折腾自己,你也是疯魔了。

    这都是陆宴的原话。

    被他点破,陆宴背脊一僵,不动声色道:“我劝先生谨慎些,今儿要是输了,你那棋圣的名声也就不保了。”

    “棋圣的名头不要也成。”说罢,楚旬的嘴角都收不住了,“道阻且长,时砚,长公主那关,不好过啊。””

    这真他妈的是在这诛心呢?

    陆宴抬手就将手里的黑子掷回棋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楚旬看着陆宴的背影喊道:“诶诶,陆时砚,你至于的吗?你多久才来扬州一趟,棋都不陪我下完?”

    ......

    这厢,沈甄刚喂沈泓喝完药,安嬷嬷就给清溪递了眼神,紧接着,清溪便找了个由子将沈泓支走了。

    安嬷嬷抬手摸了摸沈甄的脸,红着眼睛道:“姑娘过的可好?”

    安嬷嬷年纪大了,沈甄自然是不敢在她面前哭的,便道:“嬷嬷放心,珍儿一切安好。”

    “姑娘怎会来扬州的?”安嬷嬷哽咽道。

    “陆大人来此办案,我是随他来的。”沈甄道。

    安嬷嬷犹豫半响,终究还是开了口,“姑娘可是......做了世子妾室?”问这话的时候,安嬷嬷的嘴唇都在颤抖,她们沈家千娇万宠的姑娘,如何能做得了旁人的妾室......

    妾室。

    这......这该是何等的委屈。

    听完安嬷嬷的话,沈甄不禁有些尴尬了。她既无法承认,也不敢辩驳。

    安嬷嬷看她神色不对,低声道:“可是靖安长公主,苛待你了?”

    沈甄摇了摇头,笑道:“没有的事。”

    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最是了解,安嬷嬷看着沈甄闪躲的目光,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反复忖度,手突然抖了起来,颤声道:“难不成,姑娘是无名无分地跟了他?”外室这两个字,安嬷嬷是怎么都没说出口。

    沈甄脸一红,就像是做错事被长辈抓包的孩子。

    为免让嬷嬷太担心,沈甄勾起嘴边的梨涡,笑道:“大人待我极好,不曾亏待过我。”

    诚然沈甄说这话倒也是真心的,毕竟在她眼里,陆宴确实没有亏待过她。

    至于名分,她真真是从没想过。

    对她来说,进镇国公府当妾室,还不如给他当外室。

    安嬷嬷拉过沈甄的手,道:“姑娘可想过以后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跟着他吗?”说着,安嬷嬷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沈甄缓缓道:“世子眼下二十有三,过了这个年,靖安长公主怎么都要给他说亲了,我想着,待他成婚前,便同他断......”

    沈甄还未说完,就听清溪在门外惊呼道:“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哎,每天生死时速,今天又晚了,发100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