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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正在指挥人打扫着院子,见着外面走来的人,正是小夏。
“又来送花了?”
小夏是专门来给他们坤宁宫送花的人,自然是认识的。
王公公过去瞧了瞧,看着这两盆兰花,都是皇后喜欢的,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夏:“王公公记得娘娘喜好,奴才这看到有好的,就立马送来了,就想要娘娘看些新鲜的。”
王公公笑着,便让人搬进去了。
小夏目光在里面瞅了瞅。
“你是在看知白吗?他出去了。”王公公见他的眼神, 便多说了几句。
他自从与知白和解了,两人的关系也很快近了。
现在他还占着掌宫太监的名,但实权都落到了知白的手上。
不过,知白的确是有能力。
对他也尊重,王公公不想再多生事端,让娘娘操心。
现在坤宁宫越来越好,他这个总管太监,是去哪里都有面子。
小夏笑着应下,没有多言。
王公公往里面走的时候,就感觉什么东西从腿边擦过。
“喵呜。”
几声猫叫,王公公才看到那踏雪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了,还站在小夏身边,扒拉他的裤脚。
“诶哟,我的小祖宗哟,你可别乱跑。”王公公赶忙上前抱起。
他起身,见小夏脸色白了白,便说道:“吓到了吧,你别害怕,它还算温驯你走吧。”
小夏抱着手,似乎很害怕,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王公公揉着踏雪的脑袋,走进去,“哎哟哎哟,别闹,饿了吧,咱家去给你弄点小鱼干吃吃。”
踏雪长得十分好看,又因为胖了些,圆头圆脑招人稀罕。
但娘娘特意嘱咐要将它看严,不能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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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常史看着那和离书,愣了片刻,还是走向了内院,来到了平仪这边。
“你是认真的?”
平仪正坐在妆奁前,披着发丝,手里还握着发丝,见他走过来了,才缓缓放下。
她没有回头看他,“不正如你所愿吗?这样,你就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平仪没有像从前那般激动,反倒是很平静。
常史心情复杂,“可有请示皇上,太后娘娘。”
公主和离不是那般简单的。
平仪:“放心,那边我会自己去言说。”
看到她如此,常史也忍不住说道:“平仪,你永远都是这样,招驸马非我所愿,如今就连和离,你也是要如此仓促,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平仪见他有些生气了,缓缓站起身,看向他,“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我怎么做?”
常史沉默了。
“当初是我不成熟,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所以,我向你道歉,
因为你,我也叨扰母后皇兄许久,想来,他们也不会阻拦的。”
平仪说着,像是下定了决心,割舍掉这段感情,“望珍重。”
此时的平仪穿着简单的衣裙,她眼睛已经是红肿了一圈。
对于这段她强求来的感情里,她失去了尊严。
从开始就是错的,那就要改正才是。
常史握着那和离书,看她良久,最终缓缓作揖,“对不住。”
他其实对平仪也并非全是厌恶,
只是他的人生,不想永远困在公主府。
常史缓缓离开这里。
平仪望着他的背影,转过身,泪水决堤。
终归是舍不得的。
“从此,我不再是阻碍你的人,望君前程似锦,功勋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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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仪公主与驸马和离。
常史自请去了偏僻的峡州当知州,
此处与禹国的西部交界,物资少,离京内有千里,是最不富裕之地。
有人说是皇上惩罚他不知好歹,
也有人说他是为了逃避公主。
平仪站在城墙上,看着那辆马车缓缓驶离,虽然入了春,但风还是寒凉。
身后的婢女拿来了披风,给她系上,忍不住为自家公主抱不平。
“这驸...还真是不知好歹,这下好了,以后怕是都回不了京了。”
能当驸马是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当,他倒好,拼命往外面跑。
也该让他好好吃吃苦头。
平仪扯唇,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常史想要什么。
他去苦寒之地,是最能证明他能力的。
“他会回来的。”
甚至,他会做得很好。
婢女有些没听清楚,见自家公主往回走,立马跟上,就听到公主的声音传来。
“银钱什么都备好了吗?”
婢女见公主问起这个,还是有些疑惑,“备好了,只是公主,您要这么多的银钱作甚?”
平仪望着那来往的百姓,“皇兄重科举,推寒门,我身为公主,也该尽一份力,即便是微弱的。”
她想要建学堂,让那些没有银钱读书的孩子,
至少能有机会学习。
她也不想永远当一个很差劲的公主。
有时候成长,真的是一瞬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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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三月,离皇后娘娘的生辰也近了。
坤宁宫内,
华妧以及张婉怡一同来了。
华姝见姐姐来了,有些生气,“这都百日不到你来做什么,别见了风伤身。”
张婉怡也是附和,“我也是说不让她来,你姐姐啊说什么都要过来瞧你,这不,一路我是让她加了衣裳,幸好,皇上有心,特许我们坐轿辇过来。”
华妧摆手,“不打紧的,我这弥月都过了,身体恢复的很好,要是不来瞧你啊,我这整日都睡不着。”
华姝招呼她们赶紧落座,这会你一句我一句就说起来了。
张婉怡看着她们姐妹和谐同心的模样,是欣慰无比。
现在就盼着她们能够好好的,就是足够了。
华妧提及永平侯一事,不由担忧,“皇上说刺客被抓到了,是曲州有变,文家有谋反的迹象,是不是要攻曲州了?”
内乱起不可怕,就怕周边的两方盯着。
华姝抿唇,“不用担心,皇上有数的。”
张婉怡还不知真相,是有些感慨,“这真是老天有眼,让他给碰上了。”
她是看到了永平侯躺在那床上,浑身包裹动也不能动,那是再也不能作妖了。
华姝与华妧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一切都在不言中。
华妧懂得华姝的良苦用心,她定然是不能辜负,永平侯是无法再说话,她也不阻拦那些人给他治疗。
吊着他一口气,这样才能彰显她的贤德。
至于那钱氏,没有了永平侯撑腰,就想去寻家族那些人说理。
可华妧掌管侯府这些年,早就一清二楚,将那些账目都甩在他们脸上,谁用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自然是不敢多管闲事。
等钱氏闹够了,华妧以她为儿祈福,再次送去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