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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此时的长安路已经开始拥挤,道路变得堵塞,还有行人和电动车横穿马路,司机时不时探出头来用西城话骂着:“你不要命了?活够了得是?”
在这片现代化的建筑群中,这个城中村有些另类,嘈杂、碰撞、凌乱成了此时的景象,有赶着出摊的商贩、有拎着菜篮子急着赶回家做饭的中年妇女、有刚从公交车上下来还在搂搂抱抱的情侣、有吆喝着“去哪儿去哪儿”的电动车载客的声音、有骂骂咧咧乱扔垃圾的大爷大妈……
阎罗想起年轻时自己落魄的样子,也是住在这样的城中村里,唯一变化的是,人比之前多了很多。几日里没有好好休息,此时不自觉地打着哈欠,他真想眯着眼睛睡一会儿,可还是揉了揉眼睛。
王虎拉着箱子出来了,这箱子看起来很沉,上台阶的时候,费力才能提起来。“箱子里装的什么?”阎罗小声嘀咕着,拧了一下车钥匙。他心里清楚,王虎肯定是和什么人碰头了。
他把这个位置信息发给了张队,自己开车跟上王虎乘坐的出租车,车开的很慢,到处都是堵车。
大约四十分钟,出租车驶进了张芬所在的街道。王虎下了车,直接奔向张芬所住的小区,刚走到门口,被监控在这里的刑警队人员扣住了。
打开箱子后发现,里面是将近100万的现金,加上他书包里的20万,警方判断王虎接触的应该就是张卫国。王虎交代,这钱是张卫国让他带给张芬的。张卫国准备在今天晚上偷袭沈岁,显然是想鱼死网破,拉个垫背的,还把张卫国在城中村的具体住址也交代清楚了。
碍于城中村复杂的环境,刑警队选择在城中村村口和医院两处设伏。
夜半时分,城中村里的串串店、烧烤店还有各种小店依然热闹地营业着。张卫国穿着一身嘻哈风格的T恤和运动裤,大背头变成了小平头,看样子应该是对着镜子理的,参差不齐,不过这种简单的伪装倒是起了作用,完全改变了以往的风格,门口的刑警队并没有发现张卫国已经出村了。
凌晨一点,城中村慢慢变得安静了。眼看没有张卫国出村的踪迹,张队派便衣前往张卫国的住所里侦查。王虎描述的4楼401房间并没有开灯,此时张队意识到张卫国或许已经跑了。
一行人走上四楼,房门并没有关,打开后空无一人。房东还在睡意中,突然听见有人上了楼,这才起来看个究竟,张队亮了一下工作证,拿着张卫国的照片让房东辨认,确定住在401的,就是张卫国。
按照惯例,晚上十点后,病房是不允许留人的,每床只能留一个陪护。眼看即将入秋,病房却更加闷热了,有的病房开着空调,有些病人又不愿意开空调,直到将近零晨时分,病房才陆陆续续安静下来,不像白天和傍晚时的烦躁。
在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的护士站,两名护士爬在操作台上睡着了。她们对长年累月的工作感到疲惫,除了对病床呼叫器的声音会有条件发射之外,其他的声音已经免疫了。时不时会有病人或者陪护进进出出,有的睡不着出去透透气,有的起夜上厕所,也有的在楼梯口抽烟,这些人不会影响她们的睡眠!
张卫国带了口罩,怀里揣着尖刀,脚步轻盈地往前走,他看了看睡在护士站的护士,也看了看睡在楼道的陪护,觉得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来到了沈岁的病房门口,向里看去,房间里两张床上睡着沈岁和一个女人。他确定应该是没有防备,他可以快速地把刀插向沈岁和这个女人的胸口。门被轻轻地推开,吱……
张卫国快步向前,拿出尖刀,正准备向前刺去,被衣柜里钻出来的阎罗一脚踹在了胸口,沈岁拿起旁边的开水壶,朝着张卫国的脸上浇去。张卫国被阎罗踢得本就胸闷喘不过气,又被一壶的开水冲脸倒去,慌乱地抱头鼠窜。
沈岁并没有睡着,就等着张卫国上门呢。躲在里面病床下的刑警一步跃在了张卫国面前,用警棍狠狠地打向张卫国的小腿,几个人把张卫国控制住了。
沈岁看着张卫国,他真的想拿起刀,一刀一刀把这货活剐了,拳头攥的异常地紧。被刑警控制住的张卫国抬起头,满脸通红,诡异地笑道:“沈岁,算你命好……”
苏莉看着眼前这一幕,紧张的抓着被子不做声,她生平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原本下午是沈岁劝她回去,最终却因为她的坚持而留下了。苏莉走到沈岁床边,看着沈岁满眼通红的样子,她感受到了压抑在沈岁胸中的愤怒,如果不是刑警在场,张卫国就会变成沈岁发泄愤怒的对象。
她抱着沈岁的头,沈岁的眼泪滴在了她的手上。
这次行动惊醒了在楼道里睡觉的陪护,还有正在梦乡的小护士,或许是出于工作使命,小护士并不感到害怕,反倒在维持病房的秩序。病房里有些人醒了,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有些人还在沉睡中。
第二天大家纷纷议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一位阿姨拉着护士的手说:“护士,你们以后一到时间赶紧把门关上,自己也得小心啊,你看昨天多危险。”
护士听完笑了笑说:“阿姨,没事的,现在治安好的很,别担心。”
审讯中,张卫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刑警队依法将这个案子移交给法院进行审判。
张卫国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并没收所有个人非法所得。
苏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沈岁,来到了胡梅的坟前,放下一束她生前最喜欢的百合,把刊登有审判张卫国的报纸烧了。
祭拜完胡梅后,苏莉推着沈岁走在前面,阎罗和几个人走在后面,他们来到了京西酒店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坐着十几个人,有四个人是和沈岁一样,非胡姓股东,其余七八个人都是胡家族人。
胡家产业40%的股份在胡梅名下,30%是在沈岁名下,其他股东占20%,还有10%是在家族股东人员名下,胡梅没有子嗣,也没有直接血缘关系人,由谁来继承胡梅的40%股份?此时已经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