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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从海没急着睡觉,他坐在房间窗前,把脚翘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下颠动着,背靠椅背上,双手交叉,抬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在等一个消息。
灵识一闪,室内光线倏然变暗,翁从海的周围自动形成了一个隔绝灵境。他眼前一米远的空中浮起一团白雾,白雾中浮空出现一只人嘴,旁边还长着一只耳朵。
“说!”翁从海低声说道。
“神联的人回到酒店,果然歇了一会又出门了,在摄政王街一处地下深夜酒吧见了一个人,好像是联邦制药的人。”
“他们说了什么?”
“没听到,他们使用了【隔绝】。”
“你蠢啊!不会找个【穿透】吗?”
“找了,翁总,不好使。”
翁从海用手指掐着两眼之间的鼻梁,低头闭眼思考了一会,可能是神木联邦来的外商用了他们特殊的法阵,进行了隔绝禁制。
“盯着神联的人,看他什么时候回酒店!等他睡着了,让信息部常识过去试试【探梦】,注意找人配合好他,别让神联的人发现。”
“需要常总过会给您符信吗?”
“嗯,无论他探到多少信息,都让他今天晚上符我。我等着他。”
“是,我马上去办!”
“等一下,查查联邦制药的那个人是谁,也给我盯住!”
信符消失,翁从海又沉默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摆正坐姿,再次默念:
“阿巴萨卡”
沙哑干瘪的声音回响脑海:
“我听到了你的召唤。”
“尊贵的骨灵神,我今晚需要您的帮助……”
……
李长思拎着笼子和袋子走回家的时候,妈妈正在自己的卧房给李雪儿洗头。
“本来要给你庆贺的,这么晚才回来!”妈妈一边给李雪儿冲洗头发,一边有点抱怨地对走进客厅的李长思说,
“鸡汤在炉子上,自己热一下。还有雪灵菜和皮带鱼,哦,还有你爱吃的酱肉,都热一下。”
把装灵兽的笼子放在客厅的门口,袋子放好,李长思走进厨房。
“哥!雪灵菜我都没舍得吃。”李雪儿低着头让妈妈揉搓着头发。
李长思热好饭,刚坐下准备开动,却见笼子里的土拨鼠站了起来,着急地看着李长思,满眼期待,吱吱叫唤,一对小板牙露出唇外。
“你也饿了?小老鼠?”
土拨鼠好像听懂了李长思的问话,竟然点点头,用一只爪子指着自己的肚子。
李长思被小老鼠的表情逗乐了,把笼子提起来放在桌上,把手中馒头掰下一块,放到笼子前。
土拨鼠从笼子里伸出一只爪子,抓住馒头,又用双手捧着,欢快地大嚼起来。
李长思一边喝着本来想当作灵兽的公鸡烧成的汤,一边看着土拨鼠很快吃完了馒头。它又站起身,两个爪子抓着笼子的竖栏,眼巴巴地看着李长思蠕动的嘴,
“吱……?”
“没吃够?”李长思又掰了块馒头塞进笼子。
妈妈给李雪儿洗完了头,把水泼到院子里,回身进屋,看见桌子上的笼子,大叫一声,连退几步,把脸盆扔得老远,手按心口道:
“长思!这是什么东西!吓死我了!”
李雪儿头上裹着毛巾,闻声从妈妈卧室走了出来,见到土拨鼠不仅没害怕,还快走两步坐到桌子前,探头仔细看土拨鼠吃馒头。
“妈!别怕,这是一只小松鼠!”李雪儿高声道。
李长思被妈妈的惊恐搞得笑了起来,
“妈,这是我买的灵兽。”
“买只耗子做什么?”妈妈余惊未已,离着桌子老远,不敢靠近。
李长思从兜里拿出录取通知书和入学通知(注:入学通知照片见“作者有话说”,为方便读者阅读,作者已将其由东秦文字翻译成汉语。),站起来交到妈妈手里。
“明天报到,要求必须带一只伴学灵兽,我本来想拿咱家那只公鸡凑活一下,谁知道您给宰了!”
“还要伴学灵兽?”妈妈满脸狐疑地看着入学要求。
“哥!它是灵兽吗?”李雪儿眼睛已经离不开那只土拨鼠了。
土拨鼠吃完了馒头,还是没饱,又朝李雪儿“吱吱”叫了几声。
李雪儿高兴地直拍巴掌,马上把哥哥放在桌上的馒头又掰了一块,送给它吃,还接了些水给它。
“那,你干什么买一只耗子?”妈妈看过入学要求,把材料还给了李长思,不解地问。
“因为它是处理品。”李长思露出无奈的表情。
“处理品?多少钱?”
“十,十个铜铢。”李长思怕妈妈心疼,故意把价格说低了一些。
“啊!花十个铜铢买一只耗子!”妈妈还是心疼的喊了起来,她做小时工每小时才挣两个铜铢。
“妈,没事,我有钱啦!”李长思从兜里掏出黄处长给他的银行函封,里面装着一百多金铢的钞票。
“奖学金?预支给你的?”
“嗯!”李长思把函封里的钞票拿了出来,包括购买药水、灵兽和护身符找的零钱。
但李长思还没想好,是否现在就告诉妈妈卖徽章得到的那九百五十金铢的巨款。
按照妈妈的性格,她肯定会认为这笔巨款来路不明,又会唠叨个不停。
还是找别的机会再和妈妈说吧。
“这是一百一十多金铢,发给我一年的生活费!”
妈妈既惊讶又开心,
“这么多!”妈妈歪着头算了算,“一学年的话,差不多每个月十铢,应该够了。你拿着吧,这奖学金妈不要。”
“妈,我先拿一半,剩下的您给我拿着,我怕我乱花。”
“也好,我给你存着,用完找我要。”妈妈眼睛又看向吃着馒头的土拨鼠,“那既然你有钱了,为什么不买个好点的灵兽?”
李长思心想无非是凑活一下而已,干嘛那么当真,却嘴硬说:
“因为我喜欢这个小东西啊。”
土拨鼠仿佛听见了李长思的话,停住吃馒头,转头呆呆地看着李长思,眨了眨眼睛,又“吱吱吱”地冲他叫了几声。
“哥,它有名字吗?”李雪儿满眼喜欢地看着土拨鼠吃饭。
“还没有,小雪,你给起个名字吧!”
李雪儿又仔细观看着土拨鼠吃馒头的呆萌的样子,
“你看它,笨笨的,呆呆的,就叫它呆呆吧?”
“哈哈,好,你现在就叫呆呆啦!”李长思对着笼子里的土拨鼠说。
妈妈在旁边叹了口气,
“你们俩啊,真是长不大!”说着也壮着胆子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土拨鼠,“呆呆,你吃饱了吗?”
呆呆停下吃馒头,歪着小脑袋看着妈妈,
“吱吱吱”。
妈妈和李长思对看了一眼,
“这只耗子好像听得懂我说话?”
李雪儿不屑地反驳妈妈:
“人家呆呆是灵兽!不是耗子啦!”
“你快去写作业,别老是和耗子……和呆呆玩啦!明天还想不想去送哥哥 上学?”妈妈被反驳以后有些不爽。
李雪儿撅起嘴,不情愿地回了自己房间。
妈妈从自己房间拿出下午按照李长思要求买的第二天报到用品,
“来,长思,检查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明天我也给小雪请了假,让她一起去二中去送你,顺便让她看看名校是什么样的!”
“怪不得您给她洗头啊。原来是想给小雪打扮得漂亮些,明天送我上学!”
“唉,可惜你爸没法一起送你,要不然不知他得有多高兴呢。”
李长思恨不得立刻告诉妈妈他已经有钱了的事,但还是绷住了没说,因为不知怎么向她解释。
“妈,没事,爸过段时间就能放出来了。我会找人帮咱们把房子的法阵除去。到时候,咱就可以搬新家啦!”
这时,笼子里的呆呆已经吃饱,坐在笼子边靠着竖栏,小肚子一鼓一鼓地,撑得直喘气。